阴暗潮湿的牢笼内,老鼠与蟑螂肆意横行,刺鼻的屎尿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令人几近窒息。
在那狭小昏暗、拥挤不堪的牢笼里,密密麻麻地挤着一群瘦骨嶙峋的贱民和奴隶。
他们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遮不住满是淤青和鞭痕的身体,每一道伤痕都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屈辱。
有的伤口已经化脓溃烂,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可他们却连伸手驱赶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这些恶心的虫子在自己身上肆虐,发出微弱的呻吟。
孩子们蜷缩在角落,瘦骨嶙峋,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他们那瘦得皮包骨头的小手,紧紧抓着破旧不堪的衣物,身上的鞭痕触目惊心。
只要有一点声响,他们就会惊恐地颤抖,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任何动静都可能意味着一顿毒打。
他们那瘦得皮包骨头的小手,紧紧揪住破旧不堪的衣物,仿佛那是他们在这残酷世界里最后的依靠。
身上触目惊心的鞭痕,宛如恶魔的爪印,让人心惊胆战。
只要有一丝细微的声响,他们便会惊恐地颤抖起来,在他们短暂而悲惨的世界里,任何动静都可能招来一顿毒打,恐惧早已深深扎根在他们幼小的心灵深处。
他们生下来就是贱民,生下来就是奴隶,甚至有的人的父母,还有父母的父母都是奴隶。
他们的小脸脏兮兮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肋骨根根分明,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倒。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他们的头发枯黄打结,像一堆乱草顶在头上。
即便如此,那些人牙子也不会放过他们,稍有哭闹,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女人们则低垂着头,眼神中透着麻木与绝望。
她们被迫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不仅要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还要遭受人牙子的凌辱。
如果这些女贱民有点力气还好,如果力气小的,就会成为代孕的工具。
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一次又一次的经历生孩子的痛苦。
有些女人的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愤怒和不甘,但更多的是深深的绝望,仿佛已经被这个世界彻底抛弃。
反观西市的绸缎庄里,五彩斑斓的绫罗绸缎摆满了货架。
这里的贱民老人们虚弱地瘫倒在地上,气息奄奄。
他们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也得不到任何救治,只能在这恶劣的环境中慢慢等待死亡的降临。
更令人发指的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人牙子们会在他们的脖子上套上沉重的枷锁,手脚上也锁着铁链。
每走一步,铁链都会发出刺耳的声响,伴随着他们痛苦的呻吟。
这些枷锁和铁链不仅束缚了他们的身体,更锁住了他们对自由的渴望。
谁会相信,就在这么一处人间炼狱的旁边,就是人声鼎沸,车马流动的西市。
这样的巨大冲击和反差,使得李恪都不敢再去关押贱民的地方多看一眼。
就在李恪陷入回忆,那些残酷的画面如汹涌潮水般一次次冲击、折磨着他的理智时,一阵急促的响动骤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名锦衣卫匆匆跑来,急切禀报道:
“殿下,有人趁乱跑出了坊门!”
李恪听闻,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心中笃定,这人肯定是去搬救兵了。
李孝恭早就和李恪说过了,如果想救这里的贱民,肯定会得罪人。
他神色淡定,摆了摆手,对锦衣卫说道:
“不必理会,本大王倒要瞧瞧,他们的救兵究竟是何方神圣?”
言罢,李恪缓缓转头,目光如炬,看向刚刚站出来的中年男人,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认识本大王不?”
“小的认识,您是蜀王殿下。”
“知道就好,我问你,你的背后是什么人?”
中年男人心里清楚李恪所指,却毫无惧色,仰起头,眼中甚至带着一丝傲慢,毫不掩饰地说道:
“我姓崔,乃崔家之人!”
说完,这个中年人的眼中还有一丝骄傲。
在他看来,崔家在长安是声名赫赫的大族,底蕴深厚,就连当今皇室李家与之相比,都仿佛是外来之人。
而且长安以前都是允许买卖贱民和奴隶的,根本不犯法。
就算现在不让在长安卖了,但没有说偷偷卖会怎么样。
况且李恪来这里,也没有抓到他们买卖的证据。
李恪听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寒芒,那寒意仿佛能将周遭的空气瞬间冻结。
他向前猛地逼近一大步,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势,竟让中年男人不自觉地往后踉跄退了半步。
“崔家又如何?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岂容你们这般为非作歹!”
李恪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在这片狭小而又压抑的空地上久久回荡。
中年男人不仅镇定自如,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殿下,话可不能乱说。
长安买卖贱民的传统由来已久,虽说如今明面上不许了,可也没见官府真能把这事儿怎样。
您今日这般大动干戈,要是没个确凿证据,恐怕不好收场吧。”
白云作为李恪的贴身宫女,她是跟着李恪去过任何地方,见过任何人。
但白云今天看到了,除李世民之外第二个敢这么和李恪说话的。
白云不用细想,便已料到自家殿下马上要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果不其然,李恪怒火中烧,瞬间高高跃起,照着男人的肚子,迅猛地来了一记正蹬腿。
这一脚势大力沉,劲道十足,直接将崔姓男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踹飞回人牙子的人群里。
人群里和那崔姓男子一伙儿的人,见状一边急忙蹲下身查看他的情况,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你是亲王又怎么样?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打人!”
“你们打那些贱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你们拐卖那些妇女和孩子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本大王今天想打谁就打谁!”
此时的崔姓男子,刚被李恪那势大力沉的一脚踹得七荤八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又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