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当年也是个性子张扬肆意的,对萧御的倾慕也是明晃晃的,恨不得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邵阳公主看上了萧御。
但萧御已经和顾清霜定亲了,一般人都会放弃了。
可是,邵阳是长公主,又得先帝和皇后的宠爱,无法无天,她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弄不到手的,男人也一样。
顾清霜被人故意推下水,明明顾家没有和叶家结亲的念头,当时的先帝宠溺邵阳,话里话外就就差给顾清霜和叶文成赐婚了,这才有了镇国公府和清远候府的联姻。
当时这几家的事闹的很是轰动,普通百姓都能看出来是邵阳抢了顾清霜的未婚夫。
如今,邵阳还有脸说和顾清霜没有一丝怨仇!
邵阳白着一张脸,即使到了如此地步依旧昂着头,一脸的矜傲,“镇国公注意你的言辞,什么叫本宫抢了你女儿的未婚夫,是她自己没了清白,不嫁给叶文成,难道你希望她一根麻绳吊死自己!既然和萧家退了亲,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和萧御一见钟情,母后为我们赐婚又有何不妥!”
镇国公愤怒的开口,“你!”
叶清妤拉着镇国公的衣袖,截住了他的话,她转头冷冷看着邵阳,“大长公主不必说那些过去的烂账,那张信上,有你的印信,殿下难道说你的印信被人偷了去吗?更不要说,那信上得字迹是殿下您的亲笔,想来,陛下也是认得出的。您也要说,那是有人模仿了您的字迹?那请问殿下,您既然说是被冤枉,那为何被叶老夫人威胁而要帮她进宫呢?”
邵阳被叶清妤问的,一张脸青青紫紫的,她惊慌开口,“本宫,本宫说了,看她,看她可怜才带她来的,是谁她求我的!”
叶清妤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笑意,她从衣袖中拿出一叠的纸张,抬头对景佑帝高声说道,“陛下,草民这里是邵阳大长公主,这些年兼并土地,强占百姓耕地修建山庄,强买强卖,打死打伤普通百姓无数,桩桩件件,各种罪行不胜枚举,还请陛下亲自过目!”
叶清妤那厚厚的一摞纸张,她拿着都有些拿不过来的掉在地上,看的出这里面有多少东西。
德全公公将叶清妤手中的证据取走,她又从衣袖中取出一叠供词和一个瓷瓶,“启禀陛下,这是叶老夫人身边的陈嬷嬷和负责草民母亲采买的刘婆子的供词,以及涉及我母亲被害所以相关人员的供词,这瓶子里装着的就是害死我母亲的兰樨香,在邵阳公主给叶老夫人的亲笔信里也写明了如何使用。”
“兰樨香用过量症状就如得了风寒一般,而这种兰樨香是外邦贡入,珍贵的很,仅有的都在宫里,陛下可派人去查看兰樨香当年都给了谁,一查便知。”
“这些证人都在宫门外等候着,陛下可传入审问,所有案件,草民没有一丝谎言,这些被残害的百姓,在京兆府衙都有过报案的记录,陛下亦可传府尹大人来询问。”
邵阳看着叶清妤一摞一摞的拿出无数的证据,她的脸色的惊恐越来越深,慌乱恐惧肉眼可见的堆叠在她眼中。
“这殿上谁说自己有良心草民都信,殿下说自己可怜她人,呵呵,殿下都不觉得这两个字烫嘴吗!”
邵阳狠狠地瞪着叶清妤,“叶清妤!你放肆!”
叶清妤冷傲的昂着头,“草民哪里有殿下放肆!”
“大庆是陛下的大庆,百姓都是陛下的子民,陛下从来爱民如子,百姓受难,陛下感同身受。殿下身为皇室大长公主,吃穿用度都来自百姓的供养,你就这样对待百姓!视如草芥,随意烧杀抢夺!殿下是大庆的大长公主殿下,还是大庆的土匪毒瘤!”
叶清妤字字句句仿若毒箭一般刺入邵阳的心上,她嘴唇都在颤抖着,她想说什么,但看到景佑帝那带着杀气的眸光,整个人都恐惧的没了一丝的力气。
她后悔今日出府,若不是被叶老夫人威胁着带她进了宫,她也不会被叶清妤抓住,在陛下面前告她的状!
不,不,叶清妤是有备而来!不然,她怎么会带着那么多的证据进宫!
她,她怎么知道她今日会进宫?
邵阳看魔鬼一般的看着叶清妤,害怕的倒退了好远,为了离叶清妤远点。
证据太多了,景佑帝一时半会也看不完,但,只是看了这几张,就让他压不住心底的怒火,“邵阳!你可真是给皇室长脸了!”
“京兆府尹可在!”
“臣在!”
“你看看这些东西,你那可有记录?”
景佑帝将手头一堆的供词送到秦府尹秦大人手上,秦大人接过一堆的供词,因为太多了,他只能放到地上,一张一张的,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启禀陛下,叶小姐这些供词涉及的案件,京兆府确实有些有记录在案的,但一大半是京兆府里都没有的,臣发现这里面还有很多并非是在京都的案件,这些也占了不少,若是要全部调查清楚,不是一朝一夕才能完成的。”
秦府尹也被这里案件的数量吓到了,虽然她知道邵阳大长公主府里确实做下很多案子,但在京兆府里去告状的都是些强占耕地,被公主府的下人买东西不给钱,被打伤之类的,不是多严重的事情。
在权贵遍地走的京都城里,这些人鱼肉百姓的事情比比皆是,不是闹出什么大的人命案子,一般都会被他们自己想办法压下去。
都是赔银子就能解决的事情,没想到啊,这里面大案子可都是在外地干的啊。
看的秦府尹这个常年和案子打交道的人都觉得心惊在,邵阳长公主还真是无恶不作啊。他这还没全看完呢,快速浏览了一部分,就看到了被害死的人不下十几个了啊。
景佑帝愤怒的一拍御案,一张脸铁青,“邵阳!你还有何狡辩的!要不要朕将你害的人都传到殿上跟你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