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言,你不能去……”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可是我的声音却被淹没在混乱的人群中。他骑着马,一身戎装,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呼喊,径直朝着皇宫外冲去。
“大胆宋谨言,你竟敢抗旨不尊!来人啊,将他拿下!”皇上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即是震天的脚步声和刀剑碰撞的声响。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冲破重重包围,带着仅剩的几名亲信消失在宫墙的拐角,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娘娘,回去吧,您不能再出去了。”身边宫女担忧地扶住我,我却无力地推开她,跌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双眼。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被扣上谋反的罪名!
我被禁足在寝宫中,日夜担忧着他的安危。宫人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怜悯,我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就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美丽却脆弱,随时可能失去一切。
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必须想办法帮他!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应对之策。我暗中联络了一些忠于我的宫女,让她们帮我打探消息。
“娘娘,奴婢打听到,王爷他……他此去封地,一路遭遇埋伏,损失惨重……”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还有……”宫女的声音越来越低,“据说,这些伏兵,并不是朝廷的人马……”
不是朝廷的人吗?那是谁?难道……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一个我始终不愿相信的念头。
“是谁?”我抓住宫女的肩膀,声音颤抖着问道。
宫女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缓缓地伸出手,指向一个方向——皇宫的深处,那里,是后宫禁地,也是……
宫女手指的方向,是皇宫的深处,是后宫禁地,也是……太后的寝宫!
不可能!我猛地摇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太后一向仁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是,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在暗中对一位王爷痛下杀手?
我的心乱成一团,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宫女的话:“不是朝廷的人马……”、“皇宫的深处……”,这些零碎的信息像一把把尖刀,刺得我心神俱裂。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内殿,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一片空白。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悲伤和绝望的时候,我必须尽快查清真相,救出宋谨言!
我开始仔细回想最近发生的一切,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突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人——小顺子。
小顺子是太后宫里的小太监,平日里负责传话跑腿,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我注意到一个细节,自从宋谨言被封为异姓王之后,小顺子出入太后寝宫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而且,每次他从太后寝宫出来后,都会有意无意地从我寝宫门口经过,眼神闪烁,似乎在刻意打探什么。
难道是他?我心头一震,如果他是太后派来的眼线,那么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我必须想办法从他口中套出情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然后吩咐宫女将小顺子叫来。
“娘娘,您找奴才?”小顺子低着头,语气恭敬,但眼神却有些躲闪。
“小顺子,你跟在本宫身边也有些年头了吧?”我语气温和地问道,试图拉近与他的距离。
“回娘娘,奴才伺候您三年了。”小顺子恭敬地回答。
“三年了……”我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时间过得真快啊,本宫还记得你刚进宫的时候,还是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如今都长这么高了。”
小顺子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跟他聊起这些。
“娘娘……”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小顺子,你老实告诉本宫,王爷出事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小顺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慌乱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小顺子,你还要骗本宫到什么时候?”我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本宫真的不知道吗?”
小顺子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我知道,他已经上钩了。
我放缓语气,继续说道:“小顺子,你也是被逼无奈,本宫不会怪你。但是,你必须明白,现在只有你能救王爷,你忍心看着他……”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大胆陈悦,你竟敢私通乱党!”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来不及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太后!来不及细想,我一把抓住小顺子,将他挡在我身前,厉声喝道:“太后娘娘这是何意?王爷身陷险境,我不过是想从小顺子这里了解些情况,何来私通乱党之说?!”
太后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进来,她面沉似水,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
“放肆!”太后身边的嬷嬷厉声呵斥道,“太后面前,岂容你放肆!”
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太后娘娘明鉴,王爷一向忠君爱国,绝不可能做出任何有损朝廷之事。如今王爷生死未卜,臣妾心急如焚,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太后冷笑一声:“明察?哀家还需要明察吗?你勾结乱党,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如今还想狡辩?!”
我心中一惊,证据?什么证据?太后这是要将我置于死地!
“太后娘娘,臣妾冤枉啊!”我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臣妾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啊!”
太后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厌恶和憎恨。
“来人啊!将这个毒妇拿下,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太后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便一拥而上,将我团团围住。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
与此同时,宋谨言经过数日的奔波,终于抵达了自己的封地。然而,迎接他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欢呼和拥戴,而是一片死寂和敌意。
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仿佛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宋谨言骑在马上,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王爷,这里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啊。”一旁的侍卫低声说道。
宋谨言点点头,翻身下马,走到一户人家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有人在家吗?”
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宋谨言又敲了几下,依然没有动静。他心中疑惑,正要离开,却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他心中一惊,猛地推开房门,只见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孩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你们是什么人?”妇人惊恐地看着宋谨言,眼中满是戒备和恐惧。
“你别怕,我们是……”
“他们是朝廷派来的!他们是来抓我们的!”妇人突然尖叫起来,紧紧地抱着孩子,眼中满是绝望。
宋谨言愣住了,朝廷?抓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