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许大夫给楚瑾瑜施了针,又把杨曼曼叫到了药堂,一一告诉杨曼曼柜子里的都是什么草药,
“这还是黄芪、这是丹参、这是......”
一连说了数十种,听的杨曼曼晕晕乎乎的,许大夫只说了一遍,便随意拿起一段根茎,看着杨曼询问道,
“这是什么?”
杨曼曼瞬间眼睛一亮,师父不是刚教完么?怎么这么快就考上了?真当她是过目不忘,不成?
杨曼曼想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闻了闻说道,
“这是白术。”
“你确定?”许大夫提出质疑。
杨曼曼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又将最边上跟它相同的根茎拿了起来,笑着说道,
“师父,你刚刚问我的是白术,跟它相近的的苍术。”
“苍术的根茎断面有明显的朱砂点和起霜现象,白术的根茎断面相对较平滑,没有朱砂点和起霜。”
杨曼曼说着,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继续道,
“在气味上,苍术气味浓郁,白术气味相对较淡。”
许大夫又拿起一块伞状的植物,询问道,
“你再看看,这又是什么?”
“独活。”
许大夫满意的点头,他看着杨曼曼刚刚眼神有些迷离,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记住这么多。
小元在一旁安静的把玩着草药,她拿起一根同为伞状的草药,奶声奶气的对许大夫说道,
“许爷爷,这是羌活,对不对?”
小元此话一出,许大夫瞬间愣了,他刚刚教学的时候,并没有理会旁边的小娃娃,只当她在一旁玩耍,没想到,这小娃娃也听进去了?
“对。”
许大夫接过羌活,又拿起一旁的另一个伞状植物,询问道,
“小家伙,你来看看,这株植物,又是什么?”
小元撅着小嘴叭,昂着脑袋看向许大夫手里的草药,一时间想不起来,又伸手捏了捏,猛地一拍脑门,兴奋的说道,
“许爷爷,我想起来了,这叫柴胡,对不对?”
许大夫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娃娃,又看了看旁边的杨曼曼,他本来以为杨曼曼已经很厉害了,她生出来的,竟然也有学医的天赋!
这不是买一送一么?!
许大夫瞬间大笑起来,摸了摸小元的脑袋,“哈哈,以后你娘要是没空上山,你就过来陪许爷爷好不好?许爷爷看你聪明,也是个学医的苗子。”
现在许大夫算是明白了,不是他一直不愿意收徒,而是他之前遇到了都是一群笨蛋。
小元能够被许大夫喜欢,杨曼曼也很是高兴,拉着小元给许大夫道谢,
“师父,那以后可就麻烦您看着小元了。”
“无事,无事。”许大夫捋着白胡子,满意的看着小元。
小元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欢喜的不得了,笑着看向许大夫,说道,
“许爷爷,你都不知道,村里面的小孩都怕你。”
小元见许大夫笑了,这才敢张口说话。
许大夫听到这话,又换上了一副凶相,看向小元,
“那你是不是,也怕我啊?”
小元不仅没怕,反而嘻嘻的笑了起来,她摇晃着脑袋说道,
“我才不怕呢,我娘说了,许爷爷给人扎针,是在救人,是顶顶厉害的好事。”
“你娘说得对。”
许大夫一脸笑意。
杨曼曼看了看天色,说道,“师父,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许大夫点头。
杨曼曼又询问道,“师父明日想吃什么?我好带过来。”
“不必了。”
许大夫摆摆手,紧接着说道,
“你们村上的那个汉子,腿上的肿胀,应该消得差不多了,我明日过去看看。”
许大夫说着,又指了指在院子里静坐的楚瑾瑜,
“你这段时间,都不必过来做饭了,我从明天开始,也要给他正式排毒了。”
排毒期间,需要整日药浴和施针,许大夫无暇分神,去教杨曼曼药理。
“是。”
杨曼曼应下,带着小元便下了山。
隔天清晨,
杨曼曼远远就看到,许大夫提着药箱从山上下来,杨曼曼知道,他这是要去马勇家,于是便迎了上去,
“师父,我跟你一起去吧。”
杨曼曼一边笑着说着,一边抢下许大夫肩膀上的药箱,还别说,这药箱还挺沉。
“行,你去瞅瞅也好。”
许大夫捋着胡子点头,两人很快到了马勇家,曲彩凤见到来人,大步出门迎接,
“许大夫,你快进屋,看看我男人咋样了,他这几天成天喊疼,我也不敢动啊!”
曲彩凤刚说完,屋里又传出马勇嚎叫的声音,
“哎呀,疼死我了!”
杨曼曼听马勇的声音,洪亮如钟 ,哪有一点虚弱的样子,再看看曲彩凤,恨不得把‘心里有鬼’这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许大夫进屋,直接拿起剪刀,将马勇腿上那层厚厚的白布剪开,一边剪着,还一边说道,
“谁叫你给他包这么厚了?”
“这大夏天的,不难受就怪了,这能透气嘛!”
曲彩凤看着被许大夫剪坏的白布,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心疼,早知道用破布包好了,
其实,昨晚,曲彩凤就拆开看过,伤口已经好了不少,再加上马勇腿也敢动了,她就知道没伤到筋骨,
于是,夫妻俩一商量,既然没啥事,那也不能白受伤啊,咋滴也得多让杨曼曼和徐成赔点钱,才行。
这才拿出麻布,又给马勇的腿上缠了好几层,还反复叮嘱马勇,要不停的喊疼,
此时,她一个劲的点头,满眼、满心都是担忧,急忙询问道,
“许大夫啊,你说的这些,我也不知道啊。你快看看,我男人咋样啊?还能不能站起来啊?”
许大夫只是一眼,便确定的说道,
“没事,配合上我开的药,养上一个月,就能下地了。”
“啥?这么快?”曲彩凤惊讶出声。
马勇刚刚还哼唧不停,听到曲彩凤这话,也意识到不对劲,这时也安静了下来,瞪了自家媳妇一眼,示意她少说话。
杨曼曼却是没打算放过,莞尔一笑道,
“嫂子,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马大哥还伤的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