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利面如土色。
她认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有谁会无私奉献,为一个没有价值的群体付出心血。
就像她带来的这份建厂合同,也属于双方获利。
资本能获得廉价劳动力,墨国基层也能按部就班,减少社会恶性事件。
至于基层有没有人权,那是资本的管理范畴。
“元小姐,抱歉,我可能调查的不够全面!
但你也不能否认,我手里这份合同,能解决三千人就业的问题!”
娜塔利掌心摁在合同上,得意的仰起下巴。
“请问元小姐,西那罗亚先生,你们又为墨国做了什么?”
古兹曼当即就不服了。
“我们西那罗亚家族,在墨国有十所工厂,五家企业!你拿一张合同叫嚣着解决问题,这在我看来,不过是哗众取宠的把戏。”
苏景禾也跟着接茬。
“我们元家在墨国拥有十六所工厂,三家企业,一家集团!”
娜塔利轻嗤。
“可你们是黑帮家族,你们在这里掀起战火,大打出手伤及无辜!你们的产业损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我想墨国群众比你们更清楚!”
古兹曼和苏景禾对视一眼,两人都抬不起头。
可这是面对公众的辩论,他们必须支撑下去。
古兹曼反驳道:
“但你不能因此否认,西那罗亚家族的功大于过!”
“元家也只是受环境迫使,而且元家清理了恶党!”
两大黑帮家族统一战线,对抗外来者娜塔利。
“听说你们最近,还在黄土地对抗,闹出了人命?”
苏景禾闻言,慌得背脊发凉。
还没等她辩驳。
古兹曼“啪”一下拍响桌子。
“娜塔利!你为了竞选成功,采取这种胡编乱造的手段,未免太过幼稚!难怪你会离六次婚!”
“???”
苏景禾愣住,这瓜保真吗?!
娜塔利怒目相视,两人针尖对麦芒。
“西那罗亚先生,你已经偏离了辩论的主题。”
官方主持人到点喊停,三人不欢而散,各自回到第一排的座位。
苏景禾终于松了口气。
如果再辩论下去,他们很可能会打起来。
苏景禾之前还以为,联合国上打群架的新闻是假的。
今日亲自参加竞选大会,苏景禾也很想扇他们。
···
结束代表大会。
苏景禾和黎嘉烁,在夜劲川的保护下,乘坐直升机返回岛屿。
当晚,墨国总统的支持率刷新。
古兹曼的票数跌到第三,苏景禾跻身第一,娜塔利只差她十票,遗憾排在第二。
直升机降落元家的岛屿。
元峰领着两个儿子,来迎接凯旋而归的苏景禾。
苏景禾双脚刚落地,楚曼就先她一步,跑到元峰面前告状。
“爸,景禾姐没有拿您准备的稿子!如果她听您的话,肯定能把娜塔利甩得远远的!”
元峰神情严肃。
虽然苏景禾险胜拿到第一,但她也做了违逆家主的行为。
苏景禾轻嗤。
“楚曼啊,你拿给我的那份演讲稿,内容全是元家乞求民众原谅的言论。”
黎嘉烁跟着应声。
“元叔是聪明人,不可能会选择在重大会议上,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和劣势,让对手有机可乘。”
元峰闻言,眼底阴云密布。
他交代楚曼拿给苏景禾的演讲稿,根本不是这些内容。
“楚曼,你替换了演讲稿?”
“爸,我没有!”
元峰冷哼,“那你的意思,是我办事不利?”
楚曼垂低头,她太小看苏景禾了。
“爸,我怎么可能会质疑您!这事一定有误会,可能景禾姐有两份演讲稿,所以记混了!”
苏景禾慢慢走到她面前,唇角蕴着不屑的讥笑。
“楚曼,你在诬蔑我之前,是不是该动动脑子?”
没有哪个参选者,会准备一份对自己不利的演讲稿。
“景禾姐,你都敢违逆父亲,谁知道你有没有私心!”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此时,夜劲川吊儿郎当走到苏景禾身边。
他摘下露指手套,从裤兜拿出一张信纸,打开摆在楚曼面前。
“楚小姐,找人弱点,我比你更擅长。”
夜劲川在直升飞机上,有意无意接近楚曼,还对她动手动脚。
为的就是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搜她的身。
“这才是元叔,拿给景禾的演讲稿吧?”
楚曼瞳孔骤缩,伸手就要去抢。
夜劲川举过头顶,然后走到元峰旁边,亲手交给他。
元峰简单过目,他深吸一口气。
再抬眸时,瞪着楚曼的眼神寒冽如冰刀。
“楚曼!”
他一声怒吼,吓得楚曼惊慌失措,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爸,不是这样的,请您相信我!”
楚曼泪眼朦胧,她没料到,连夜劲川也会帮苏景禾。
“爸!我想跟您学习,才私自抄了一份备稿!景禾姐拿到的是备稿,但内容是一样的啊!”
元峰已经不想听她狡辩。
“楚曼,你在元家长大,没有忘记元家家规吧?”
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声泪俱下。
“爸,我...”楚曼瑟瑟发抖,“我没忘记。”
苏景禾抱起双臂,期待元峰会怎么处置她。
夜晚的海风呼啸而过,楚曼的哭声在此时,显得尤为凄凉。
“元家家规第十三条,对家人心怀恶意者,应当挑断一只脚筋,警示后人!”
元峰说完,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这样的惩罚未免太严重了!
苏景禾是医生,她知道挑断脚筋后要及时缝补,如果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那就会落下终身残疾。
“来人,动刑!”
黎嘉烁赶紧捂住苏景禾的眼睛。
“景禾,外面风大,我们先上车。”
夜劲川见他们要离开,大步走过去挡住他们。
“好戏刚开场,不要扫兴嘛。”
苏景禾背对着楚曼,没胆子去看她的惨状。
黎嘉烁转过头,只见三位胡子拉碴的大汉,分工把楚曼摁在地面。
擒住她双脚的男人,掏出一把匕首咬在齿间,攥掉了她的鞋袜。
“爸!我求你饶我一次行吗?我求你了!”
楚曼浑身发抖,哭喊的尖叫声,嘶哑且刺耳。
元峰双手交叠,搭在龙头拐杖上。
“楚曼,你生活在元家,就要守元家的规矩!”
男人握住匕首的刀柄,刀尖刺进她的脚腕,血液如瀑般往外涌。
“啊!”楚曼撕心裂肺的喊叫,划破了沉静的夜晚。
她面容狰狞,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爸,我...我好痛啊!”
楚曼左脚腕部的刺痛,密密麻麻爬上小腿,直至整条腿麻痹发酸。
稍为一用力,五脏六腑都跟着绷紧。
“轰轰轰---”一辆凯雷德飞速驶来。
楚兰急忙打开车门,抬高音量喊道:
“元峰!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她踩着高跟鞋,一路狂奔到女儿楚曼身边。
楚兰推开保镖,将她抱在怀里。
“对不起,是妈妈来晚了!”
楚曼脸色苍白,泪水不停往外涌。
“妈,我的脚筋...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