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堇臣说出那句“好”之后,没过多久,他真的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李年昕面无表情地踏入了那一天宴会的大门,心中毫无波澜,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感和希望。
然而,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时,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厌恶。
原来,傅堇臣所说的人选,正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在周边声名狼藉的男子。
尽管此人在财富榜上赫赫有名,但他的名声却极差,不仅以爱玩着称,还涉嫌对女性有不友善的行为。
李年昕深知自己既没有足够的实力与这样的人物对抗,也缺乏那种善良的心肠去伸张正义。
毕竟,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她连自身都难保,又怎能奢望去拯救他人、改变世界。
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菟丝花”,虽然外表并不出众,但却深谙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吸引男人的目光。
于是,她精心打扮,巧妙地运用着自己的言行举止,试图引起那个男人的关注。
在与男人周旋的过程中,李年昕遭遇了重重困难。那个男人老谋深算,经验丰富,几次三番险些识破她的计谋并反过来算计她。
但好在李年昕机智过人,总能在关键时刻找到对方的破绽,并趁机反击,最终成功地扳回一城。
当李年昕终于从那座压抑而漆黑的别墅走出来时,她的心身已是伤痕累累,但所幸并无大碍。
这是她最累的一次任务,但好在在那个老奸巨猾的男人即将得逞的时候,提前和自己打应援的史蒂夫已经收网。
她手中掌握到那个男人最为核心、也是最为隐秘的秘密,是她此番费尽心思引他入局的关键所在。
不止这一次,而是每一次出手去帮傅堇臣周旋的时候。
每到此刻的她,宛如一枚以身试险的棋子,孤注一掷地投入到这场危险的博弈之中。
将自己暴露在肮脏的视线里,任由他们对自己估值,在那些得意要得手而忘形的视线中,反杀过来。
将那些找到的把柄交给傅堇臣,让他们变成他的棋子。
明明都是在龌龊的深渊里挣扎的人,但在傅堇臣这里,依然无法改变自己作为下位者的悲哀。
“你……你做到了?呵,很好。在那种垃圾的视线下还可以保全自己,并反杀过来,不愧是你,Jenny。”
傅堇臣凝视着眼前这个刚由史蒂夫包扎完的李年昕,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之上,纵横交错地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有的伤口甚至还在往外渗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遭受如此重创,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依然闪烁着冰冷而又坚定不移的光芒。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李年昕,傅堇臣的内心突然间变得异常烦躁起来。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他不得不依照之前许下的承诺,去兑现自己对李年昕所做出的应允。
他紧紧地皱起眉头,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来打破此刻这种沉闷压抑的气氛。
下一秒,便听到李年昕率先开口说道:“你……你曾经答应过我的,如果我能够成功完成任务,你就会放我自由,让我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就算之后可能会被你再次抓回来,我也一定要回去!”
听闻此言,傅堇臣心中原本就已经翻腾不息的烦躁情绪瞬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起来。
终于,这股强烈的情感促使他在下意识间,不由自主地朝着李年昕缓缓靠近。
当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时,傅堇臣猛地伸出右手,以一种强硬的姿态用力地支起了李年昕小巧的下颚。
紧接着,他的嘴唇像是自动得到指令一样,重重地在她的唇角处摩擦,犹如口渴的人偶遇甘泉。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去亲吻李年昕,可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即便到了这一刻,他依旧缺乏足够的勇气,无法将这落在唇角的一吻进一步转化为真正落在她唇瓣上的吻。
因为我是个自卑还自负的懦夫,他心里默默评价着自己。收回了过往的那些思绪,重新将视线投放到夜幕中的森林里。
史蒂夫那一边还在不停的发来信息劝解着傅堇臣,都被他视若无睹。
他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穿透黑夜,聚焦于那栋房子二楼亮起的灯光之中。
那个纤细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之间若隐若现,仿佛是黑暗世界中的唯一一抹亮色,深深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这道光芒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穿透他那看似深不可测、如墨般漆黑的眼眸,让其中潜藏的渴望渐渐浮现出来。
然而,此刻她旁边所站立着的是他内心深处最为厌恶的存在。
尽管如此,他只能远远地望着那被灯光温柔笼罩着的身影,看着他们正在低声交谈着些什么,但具体的话语却因距离而变得模糊不清。
房间内,李年昕与谢君安两人话题东拉西扯,没有一个明确的主题。谁也不愿意率先说出那句代表告别的“晚安”。
不知不觉中,困意逐渐袭来,李年昕终于支撑不住,率先举起了白旗,轻声吐出了那两个字:“晚安。”
话音未落,她便转过身去,朝着门口迈起脚步。可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身后传来,紧紧地环绕住了她的纤腰。
谢君安原本静静地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此时却半弯着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牢牢地搂入怀中。
李年昕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到嘴边的话语也像是受惊的鸟儿一般,飞得无影无踪。
她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庞随着他缓慢起身的动作,一点一点地靠近过来,最终轻轻地埋进了她的颈窝处。
对方温热的皮肤紧贴着她略显冰凉的肌肤,那种炽热的触感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迅速传遍她的全身。
而随着谢君安不断收紧双臂,二人的身体愈发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好一会儿,感受到颈间愈发灼热,心脏像竖琴的琴弦,被谢君安轻而易举的弹起来,有些难耐却又密密麻麻的发痒。
轻轻一动背部渗出的温热汗珠就顺着衣服淌了下去,湿湿滑滑的,热的滚烫,又冰的刺骨。
半晌,李年昕垂下眼慢慢地回抱了他的拥抱,示做安慰的空出一只手抚住了谢君安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