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畅给白玫打了电话。
“白总,你在兆兴吗?”
白玫不知道苏畅为何突然打来电话,问道:“有事吗?苏书记。”
“是这样,我们的三通一平规划出来了,想和你们对接一下。”
“你发到我的邮箱里吧,我和杨总沟通以后给你们回话、”
“好。”
从话音上听出,白玫对苏畅保持着戒备。于是说到:“刚才我和关县长联系了,您 很关心林恒的状况。”
“是,他是我们到西陵投资的牵线人,林恒要是出事了,我们在西陵的投资只好作罢。”
“白总,我不隐瞒你了,今天下午我在林恒可能藏身的山林上空坐小飞机转了一圈,碰见了一个采药人,很像兆兴的来人,您是不是有所行动?”
“苏书记,你什么意思,我只是一个商人,只关心我们在西陵的投资是否安全,营商环境是否有利于我们的生产,你们的县委书记老家被盗和我没有一根毛的关系。”
“白总,你误会了,关县长很关心林恒的安危,我也是,林恒曾经在西陵工作过,我们关系不错,还有一层关系,我们曾经是大学同学,在感情上我对他很依赖。”
“你是希望赶紧抓到林恒,好在县委书记面前邀功请赏吧?”
“白总,怎么给你说呐,我们曾经是恋人,因为原始家庭的缘故,没有走到一起。但是那份感情仍在,我不希望林恒有三长两短,如果你们的人在林子里发现林恒,请一定保护好他,如有必要,立即给我打电话。请您相信我。”
为了林恒,苏畅违心的向一个不很熟悉的女人袒露自己的感情经历。
白玫沉思良久,说道:“苏书记,你说的话我晕头转向。”
看来白玫根本不相信自己,苏畅无奈的挂了电话。
······
林恒从公路边逃走以后,往林子深处走,在一处峭壁上,发现有鸟雀从里面飞出,从鸟雀飞出的位置来看,上面不是一个小洞口,洞口至少有半米宽。
奋力爬上去,在一块凸出的石头上面果然有一个洞口,洞口有一米见方,上面有藤条垂下,遮掩了山洞。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场所,下面看不见洞口,上面还有几十米才到崖顶。山洞和兆兴七爷的那个风水宝地有异曲同工之妙。
洞里面飞出许多小鸟,叽叽喳喳,一股难闻的气息。不过这里背风向阳,倒是暖和。
清理出来一块干净的地方,躺下,打开偷来的吃食,里面的食物坚持两天没有问题。
苏畅在飞机上的呼喊他听到了,他相信苏畅不是帮黄建林来捉自己。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让他出去,保证他性命无忧。他不会出去,事情到了这一步必须坚持到底。
如果U盘依然打不开,他也不会出去,他要举报黄建林,黄家别墅肯定占了集体土地,王老三的死和他一定有关系,还有他在百合水库建设中收受贿赂等等,不把黄建林告倒,以后不能回西陵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豁出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他看到有掂枪的人在林子里搜索,那是警察,便衣警察。
还看到手里提着各式家伙的社会人在里面游荡,那是秦三宝的马仔。
两天以后,林子里的人不见了。
搜索的人要么停止了,要么转移到了别处,他们认为这里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林恒不会藏在这儿。
身边的食物吃完了,趁着夜色,悄悄的从洞里下来。
观察了两天,他发现山对面有一个小村子,进村子里看看,搜索的人走了没有,顺便搞点吃的。
在林子里悄悄的前行,走到村口,朦胧里发现这里似曾相识。
仔细辨别,这不是方屯吗?村口一棵大杨树,杨树下面一个石头房子,房子后面是一个陡坡。
方屯,是原县长方涛的老家,林恒跟他当秘书的时候来过几次,有时候是祭祖,有时候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去世,还有一次是村里修路,方涛回来捐款。
揉揉眼睛,确认是到了方屯无疑,难道冥冥之中有人把他领到了这里来?是方县长吗?
林恒不迷信,还是对着大杨树鞠了一躬。没有这棵树,他不会一下子认出来方屯。
既然来了,去方县长的老家看看。
方涛的老家很普通,甚至没有邻居家的房子好,几间瓦房,两间间东屋。
院门上挂着大锁。家里没有人。
院墙不高,林恒翻身过去。
堂屋的门上着锁。
东屋的也有门锁。门是老式的,在下面轻轻一抠,房门被摘开,闪身进去,把屋门恢复原样,这样就是有人进到院子里,也不会发现屋里藏着人。
用打火机照了一下,里面是杂物,木棍,旧箱子,还有一副棺材。打开旧箱子,里面有旧衣物。
几天了,身上旧没有暖和过,拉出衣服,套在身上,很合身,衣服估计是方涛年轻时候的,舍不得扔掉,一直保存着。
方县长啊方县长,亏你当了几年县长,家里穷酸的不如一个老百姓。看看人家黄建林,一座五亩大的豪宅,宫殿一般,都是一样当官的,一样的级别,你县长还掌管财务,每年经手的资金至少几十亿,就没有想到给自己留点。
心里这样想,对方涛更是充满了崇敬,一心为民,两袖清风,遇见这样的领导三生有幸啊!
方涛的老爸一直在村子里住,方涛不在了,他在哪里?不会在宏昌吧,崔姨的身体自己照顾自己都勉强。老头子不会去哪里,看棺材板仍在,应该健在。
几天没有敢抽烟,兜里还有憋瘪的几支,点上,狠命的吸了几口。
忽然,听见外面有响动,院门吱嘎的开了。
有人进来,半夜三更,会是谁,难道有人跟踪过来?
透过窗户,吓了一跳,见院子里站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长发飘飘,一袭黑衣。黑影往堂屋看看,推了推门,见门上锁了,在门口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鞠了一躬。
然后拐回来在东屋门口站住,又是絮絮叨叨。
看身材装扮,不是农村妇女,难道是遇见鬼了?
一股寒意袭来,林恒把身子往杂物堆里缩缩,抽出带在身上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