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故意苦笑一下:“关县长,给你坦白了,以前和女朋友恋爱的时候,我们在上面上了一把连心锁,而今一拍两散,我想把锁取下来扔了。”
“真是变态,那把锁估计都长在桂花树里面了,取下不取下有什么意义。”
“不取下来,我心里一直别扭。”
“你找黄书记去吧,估计在黄书记家 的老宅子上。”
“真的?”
“我也不知道。”
“谢谢关县长。”
“在这里吃饭吧,外面开饭了。”
“不了,我要准备接待兆兴的方案。”
林恒有黄建林老家的地址,人代会上干部介绍的时候有籍贯。
那是临县的一个山村,离这里有一百多里,这个时候赶到,估计能找到桂花树。
上了公路,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赶到临县的黄家庄。
黄家庄很大,村口一个小超市亮着灯,林恒进去买了一包烟,打听黄建林老家的位置。
老板指着远处说:“村头最豪华的房子,今晚他爹办七十大寿生日宴,门口很多车子。还有大戏。”
这么巧,在县里咋没有听说黄建林在家给老头子祝寿。
开车往前走了一阵,听见了锣鼓声,把车子停在暗处,步行往前走。
村头有一栋三层别墅,看样子新修不久。别墅前面张灯结彩,戏台上的演员咿咿呀呀,戏台前面,一个老头坐在太师椅上,身边围着一群年轻人。
老者很像黄建林,估计是黄建林的爹。
别墅里的灯很亮,好多人在吃酒席。
别墅院子里两株茂盛的桂花树,就是从县政府移栽过来的。
妈的黄建林,你老家建房,把县政府的树移过来,你掏钱了吗?贪污受贿成习惯了,咋不把西陵的地皮挖过来一块。
在墙外观察了一阵,慢慢的看清院子里的人模样,好多面熟,是西陵来的,有局委的一把手,公安局长常务副局长陈广田,还有乡镇的书记镇长,别墅里面还有酒宴,估计是大人物在里面坐。
这时候进去没有机会,自己空手去,黄建林不会相信是来给他爹祝寿的。
走到村外的小路上,等宴席结束以后再进去。
没有发现苏畅,给她打电话。
“喂,在哪?”林恒问。
“老鸹庙啊,这时候咋想起来给我打个电话,是不是睡不着了?”
“一直想给你打电话,怕打扰你。”
“你身边美女如云,会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从兆兴回来了,刚到西陵。兆兴方面的人马上会来,你做好准备。”
“关县长已经安排过了。你在西陵哪里?要不先来老鸹庙测量一番?”苏畅笑着说。
“今晚去不成。听说黄建林老爹七十大寿,没有人通知你吗?”
“没有啊!他爹七十大寿为什么要通知我?”
“看来你不是黄建林的心腹,要是心腹肯定会通知你的。”
“通知你了?”
“才不会通知我,黄建林恨不得让我立即从地球上消失,我去给他爹祝寿,他吃不下饭。”
“你咋知道黄书记他爹办七十大寿?”
“听说的。”
“咋了,你准备获取证据举报他?”
“办一个寿宴,最多是违纪,不疼不痒的,谁愿意干这事。”
“你是要干大事了?”
“没有,回到西陵就想你,给你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工作。”
“哈哈哈-----在兆兴你从来没有想过我,是不是?”
一辆小车从前面过来,林恒连忙说道:“不跟你说了,我这边有事。”
小车过去后,林恒又来到了别墅外面,别墅有一段花墙,透过花墙,里面看的清清楚楚,黄建林在敬酒,身边跟着张森和县委办的一个副主任。
在人群里,林恒发现了钱三宝和他的两个马仔。
黄建林过来,秦三宝捧着酒杯,恭恭敬敬的伸过去,牛饮一般的跪舔。
继续往下走,看见另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陈一天。
陈一天能参加黄建林老爹的寿宴,说明他一直没有逃远,就在附近活动,说不定早就回到了西陵。
妈的,一群什么东西,蛇鼠一窝,西陵能搞好吗?
既然来了,就得给黄建林点颜色看看,不然白来一趟。
来的时候,看见镇上有卖寿衣寿材的,这里离镇子不远,开上车,在寿衣店里买了两个纸人,花圈太大,不好携带,用寿衣把两个纸人裹住,又回到黄家庄。把车子停在村外的隐蔽处。
顺着电线找到电闸的位置,用车上的钳子把电线绞了。
整个村子里一片黑暗,林恒趁机把一个纸人扔到了戏台上,一个纸人放到别墅门前。
趁着混乱,进入院子,来到桂花树前面。
坏了,桂花树移动了位置,黑暗里那个虫洞根本找不到。
有人在院子里高喊:“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不要乱,不要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刚才打过电话,镇里没有停电,是村子里的电路出了故障,电工正在查找原因,马上就送来电。”
骚动的宾客安静了许多。
黄建林站在别墅的门廊上,点上一支烟,火光照耀出一张猪肝似的脸色,猪肝脸嗔怒。
喷出一口烟气,对身边的秦三宝说:“是不是有人捣乱,你招呼着点。”
“好,我带人出去看看。”
林恒和黄建林相距不过五步,真想上前狠狠的砸上几拳。
此地不宜久留,一通上电,黄建林立即会看见自己。
溜出大门,没有走几步,通电了,半个村子又亮如白昼。
锣鼓声伙响起来。
演员发现台子上有一个布偶样的东西,过去捡起,是一个纸人。
舞台上灯光明晃晃的,台下的人看的清楚。一片哗然。
谁敢在县委书记老爹的寿宴上送纸人,这不是咒他早点死吗。
黄建林的老爹离戏台很近,看见纸人,脑袋一蒙,差一点从太师椅上栽下来。
手指颤抖着大叫:“你们,你们这是-------”
黄建林的一个亲属赶紧上台,一把夺过纸人,“唰”的一声扔到黑暗里。
戏台前的骚动没有结束,门口有人惊叫:“这是谁放在这里的?啊,不想活了!”
听见叫喊,别墅里的人冲出来,陈广田更是拔出了腰里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