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莹莹不屑的一笑:“谢谢你的提醒。我的腰包鼓鼓,老娘的腰带想紧就紧,想送就松,关你屁事。老天要开眼了,这一次没有把你淹死,下一次就不一定躲过天谴了。”
“滚!”
林恒暴怒了,老子刚从鬼门关回来,你又诅咒我。
“哼,在这里好好养伤吧,伤好以后,山里的小寡妇多了,以后夜夜做新郎,村村丈母娘。你就是一个农民,一辈子的农民,永远不会翻身。”
林恒气急了,拿起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
钱莹莹迅速的闪开,和推门进来的谷迎春差一点撞个满怀。
“林恒,你行啊,刚来老鸹庙就搭上了,以前咋没有发现你这方面的特长?”
谷迎春嗔怒:“你是谁?”
钱莹莹不理会,扭着圆臀咯咯的走了。
放下手里的饭盒,谷迎春说道:“她是谁?怎么跑到这里了?”
“不要管她,一个疯狗。”
“是不是听说你在医院里,来看望你的?”
“你看她像吗?”
“我看她像一个狐狸精,你怎么会招惹这样的人?”
‘不说了,晦气。’
谷迎春 打开饭盒盖子,几个肉包子,一份小米粥。
香气飘来,肚子里咕咕的叫。
喝了粥, 吃了几个包子,身上热乎乎的,头上出了汗,感觉身子有了力量。
门口有吵闹声,张飞几人推门进来。
“老弟,你真是福大命大,决堤以后,我们都以为找不到你了,新来的镇长下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想不到在一处烂泥塘里发现了你,镇长亲自把你背了出来,你小子做梦都有桃花运。”
“老弟,你够意思,够爷们,凤岗村的群众恨不得感谢你八辈祖宗。准备给你塑雕像。”
林恒一笑:“是说笑的吧,哪有给活人塑像的。”
后面过来一人,搬着一箱酒,两条烟。
张飞说道:“来看你,没有什么好拿的,烟酒放在你这里,过几天给你庆祝康复。”
“林恒刚醒来,不能吸烟喝酒。”谷迎春说。
“谷主任,你急什么。过几天烟酒搬到你家里,我们几个解决。”
天色昏暗,林恒说:“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谢谢你们来看我。”
“真的能行?下来走两步。”
林恒下床,身子虚弱,头晕,但是坚持着走了几步。
“好,你在这里休息,谷主任陪着。”
“你们都回去吧,没事,过两天我就出院。”
一群人走了,林恒打开香烟,点上一支。看来真的是苏畅来当镇长了,自己的小命是她救下来的。她发现了自己,又把自己从烂泥塘里背了出来。
过往的日子又呈现出来,两人是警院的同学。林恒文笔很好,经常在报纸杂志上发表点豆腐块。苏畅漂亮文艺,歌唱得好,经常主持学校里的文艺活动,两人都进了学生会,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毕业前夕,去了苏畅的家,苏畅的老爸是市里处级干部,母亲是一所大专学校的教授。当知道林恒家在农村时,对林恒很是冷漠,坚决反对和苏畅的交往。男人的尊严,他再没有和她联系过,尽管苏畅几次约她。
林恒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会渐渐的淡忘她。他也在努力的在心灵深处抹去那一段痕迹。
可苏畅的影子总是出现在梦中。
曾经的恋人做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不是活活折磨人嘛?
有比这更痛苦的惩罚吗?
房门又被推开,是王桂花。
王桂花进来,一脸欣喜:“林秘书,你终于醒了。”
‘你怎么样,好了吗?’
“我没事,那天你把我绑在树上,天亮以后有人发现我,把我救了下来。我之所以在这里住,就是等你醒来。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担心死了,医生说,你要是再不醒来,以后可能是植物人。你真棒,不但醒来了,状态这么好。”
“可能是阎王爷那里没有我的名字,我在黄泉路上兜了一圈又回来了。乡亲们都好么?”
“幸亏你及时的去了村里,不然会有很多人被洪水冲走。村里没有死人,倒了几所房子,秋庄稼肯定是不行了,好多机井水淹以后,泥沙瘀滞了。”
“没事,政府会想办法的,救济补偿会很快下来。”
“村里人都很关心你,他们来了多次,一直盼望你早点醒来。”
“回去给乡亲们说,安心恢复生产,我很好,没事。”
医生查房以后,各种身体特征稳定。医生都惊讶,像这样的情况,能迅速的恢复,真是奇迹。
夜渐渐深了。王桂花磨磨蹭蹭的还不走,林恒催促道:“王主任,你回去吧。”
“今晚谁来陪护你?”
“我不用陪护、”
“你身子虚弱,上厕所什么的,肯定不方便,我给你陪护。”
林恒一笑:“不用,真的不用。”
“兄弟,你不要不好意思,我是过来人。你救了我的命。我给你陪护,谁都不能说闲话。”
林恒只得下床,走了几步,见林恒能照顾自己,王桂花走了。
第二天一早,谷迎春来送的饭,接着是输液。
下午的时候,张飞带着几个人过来。说了一阵话,有人提议说:“林秘书在这里寂寞,咱们陪着,不如打几把牌,赢的钱喝酒吃肉,给林秘书炖只老母鸡。”
几个就在病房里开始打牌。
快到下班的时候,桌上累积了几百块钱。
张飞输了二百多,让林恒替他打几把。
刚打了两局,房门推开,一个白皙冷艳的面孔出现在门口。
林恒抬头一看,禁不住僵住了。
这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苏畅吗?
几年不见,苏畅微胖了一些,浑身透出成熟知性的美。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令人窒息。
苏畅也是一愣,看到屋子里的牌桌,脸上凝霜。
“上班期间,你们躲在这里打牌。刚宣布的作风整顿意见是一张白纸?我今天上午会议上的要求是放了一个屁?”
几个大男人像犯错误的小学生,头都不敢抬。
“谁组织的牌局?”
无人敢应声。一个个面如死灰。新来的镇长来了以后就宣布要作风整顿,要抓典型,新官上任三把火,谁都不想烧到子的头上。
见没有人应承,苏畅气的一把抓起桌上垫纸牌的报纸。“呼啦”一声把纸牌撒了。
报纸一掀,露出下面的几百块钱。
“好啊,你们不但打牌,还赌博,我这就把你们全部送进派出所。”苏畅吼道。
“苏镇长,今天的事和他们无关,是我无聊,让他们陪我打牌的。我是组织者,发起者,要处罚,处罚我一个人好了。”林恒弱弱 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