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桌上,左二右四的局面,因为嫉妒男死了。
“那就由我来主持本次的分析会吧。”僵持一段时间后,贪婪男主动请缨道。至于分析什么,当然是嫉妒男的死因。
“使者大人不是说这个屋子里有怪物吗?”淫欲男一脸害怕样,左顾右盼,“杀嫉妒的应该就是那怪物了。”
“哼——”傲慢女不屑冷哼了声,“这可不一定。”
“是呀,这可不一定。”贪婪男也道,他双手交叉放在面前的桌上,一派高深莫测的表情,“或许我们之中某个人的任务就是杀他呢?”
“怎么会有这样过分的任务?”颜津月皱眉。
闻言,傲慢女脸上的轻蔑都快溢出来了,“要不是你就是那个人,在装,要不就是……你是真没见识啊。”
“在这场游戏里,什么任务都是可能存在的。”她抬着下巴,把傲慢展现得淋漓尽致。
颜津月眸光冷下来,意味深长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咯。”
“是呀。”傲慢女笑得灿烂,“很可能就是你哦,小绿茶。”
颜津月没管她的挑衅,只轻轻一笑,心里已经有了定夺。
贪婪男轻咳了两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继续主持大局:“因为你们三个都是新人,我就交代两句除使者大人所说的规则以外的,隐藏规则。”
“我想你们都看过自己的任务卡了吧。”他顿住声,摊开手,似乎在等他们回应。
颜津月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暴食女也是。
只有淫欲男多说了几句话,“这任务好像是不能说的吧?”
他的眼神似乎在往一边瞟,那一边就是暴食女和颜津月。
“没要你把任务说出来。”贪婪男笑,“只是我想说,我们中的一个人……或者多个,他的任务应该是杀人。我们要把这个凶手找出来,明天早上交给使者大人审判。”
“那怎么找?”淫欲男又问。
贪婪男笑,一派运筹帷幄的模样,“当然是每个人先都说下自己下午在做什么,有没有出房间,以及具体时间。然后,到每个人的房间取证调查。”
颜津月也算听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一场大型真人悬疑推理剧本杀啊,只不过杀人是真杀人,尸体也是真尸体。
“这样说也没有用吧,万一真凶撒谎呢?”淫欲男再次提出疑问。
“所以要去房间一个一个搜查取证啊!愚蠢!”暴怒男眉心紧紧拧着,神情不耐,不过这已经是压制过后的效果了。
“哦。”淫欲男低下头。
傲慢女也有些烦躁了,一边欣赏着自己的美甲,一边说:“赶快开始吧,我还要回去睡美容觉呢。”
都这种时候了还能想着睡美容觉,颜津月心想还不如让她来做“懒惰”,自己当那傲慢。虽然她这幅模样很惹人讨厌,不过她自己肯定是很爽的。
“那就从我先开始,顺时针进行。”贪婪男说,“我今天下午一共出来两次,分别是下午一点二十分左右,和三点左右。”
“但我都是在客厅停留片刻就回去了,主要是房间太闷了,我出来逛逛。对了,三点的时候,我还遇见了傲慢,她在打电话。”
“是这样。”傲慢女微微点头,“这里信号是真的差劲。”
“然后,我就回了房间一直在休息,直到听到一阵敲门声才出来,看见了嫉妒的尸体,就这样。”
贪婪男说完,按照顺时针就应该是暴食女。
她的神情依旧很平淡,眼神如一滩死水般波澜不惊,“我今天下午只出来过一次,两点左右,看见了……嫉妒。”
她话音刚落,傲慢女立刻站起来,指责:“真凶就是你吧!”
暴食女只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缓地继续说:“当时他还活着,他旁边坐了个人,是暴怒。他们在争吵。”
众人的眼神又刷地移到暴怒男身上,他倒是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是,我和嫉妒吵了一架,但都是他自找的。”暴怒男说,“谁让他在那叽叽歪歪的,酸鸡一只,烦死了。不过我可没杀他,我的任务不是杀人,没必要动手。”
他哼了声。
“不过我没看到他们动手。”暴食女继续说,“我嫌他们太吵也就回房间了,后来没再出来过,我也是听见敲门声才出来的。”
她说话慢吞吞的,没有一点情绪起伏,用流行一点的形容就是——人机。
但颜津月可是还记得她刚才一反常态的发言,微微挑了下眉。
下一个是淫欲男,发言大差不离,都是出来后又回去一直到出现敲门声才出来。不过,他说他出来的时间大致是四点,没有看到什么人,大厅只有他一个,也是透透气就回去了。
紧接着是暴怒男,他深呼一口气,说:“我是一点就出来了,先没在大厅,到门外吸了一会儿烟,又绕着这栋房子走了一圈才回到大厅,大概四十分钟左右。”
“后来嫉妒出来了,问我一些这游戏的事,我给他说了几句。我们聊了一会儿,嫉妒这小子不愧是嫉妒,一直在阴阳怪气,我没忍住就跟他吵了起来,被暴食撞上了。但我后来懒得跟他吵了,也就回房间了。”
“目前最大的嫌疑是你啊。”贪婪男笑。
“你什么意思!”暴怒猛然拍案而起,指着贪婪的鼻子大吼:“我告诉你,老子说没杀他就没杀他……而且又不止我一个人和他吵,傲慢不是也和他闹得不愉快吗?”
矛头又指到傲慢身上。
按照个性,若是暴怒这事出来,傲慢绝对是第一发难的人,现在却沉默不言确实有点奇怪。
众人心思各异地看向她。
“我可也没杀他!”傲慢翻了个白眼,“我就是……谁叫他偷听我打电话,还在那里阴阳怪气的。”
“暴怒说的对,他就是一只酸鸡惹人烦。不过,我和她斗了两句嘴也回去了,后面也是听到敲门声才出来的。”
贪婪忍不住笑了,“大家都是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那谁是凶手啊?”
“不是还有一个人还没说话嘛。”傲慢女得意的笑,“看看她说的是什么咯。”
目光齐刷刷投来,颜津月淡淡一笑,“那我就更简单了,我一下午都在房间里睡觉,一直没出来过。”
“怎么可能一下午都在睡觉?你是在说谎吧。”傲慢女立刻质疑,“只有最不可能的人才是凶手。肯定是你避开了我们所有人出来,把嫉妒杀了!对不对!”
这没有证据的一番定罪把颜津月逗笑了,少女生得明艳娇美,盈盈一笑便满室生辉。
“怎么就说我一个人,这里所有人不是都可能在撒谎吗?”
她没有立刻焦急自证,而是反向质疑:
“真正在撒谎的人,其实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