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的话,吓了几人一跳。
他们惊慌失措的对乾帝连连叩拜:“陛下,臣等也只是担心国事啊!”
“还请陛下息怒,臣等知错。”
“陛下,臣这也是一心为国,绝无半点私心!”
乾帝眸光冰冷:“担心国事?没有私心?”
“是啊,陛下,臣等……”
“放屁!”
乾帝骤然拔高了音量:“在国公与北冥斗阵的时候,你们不思如何为朕分忧,反而每每落井下石。”
“后更公然诽谤,说国公的功劳皆是萧家旧部若让,不断唱衰灭我国威……”
“朕,要你们这等只懂得在胡虏面前卑躬屈膝的废物有何用?”
说完,见几人还是心有不甘,乾帝沉声道:“谁若再敢多说一句,皆交由廷尉府查办!”
听到这句话,几人顿时缩起了脖子。
凡事当官的,有几个敢说自己屁股底下干净。
真给弄到主管刑法的廷尉府查办,那就不仅仅只是丢了头顶上的乌纱帽这么简单。
而原本想给他们求情的粱昝,脸色阴郁的底下了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乾帝刚刚的话,分明就是在说给自己听。
便是惩戒这几人,也只是在杀鸡儆猴,给他的一个警告。
“诸卿都给朕听好了!”
一手揽住萧云擎肩膀,乾帝朗声大喝:“从今以后,若让朕在听到有任何人,胆敢在任何场合污蔑国公,皆视为叛国罪论处!”
嘶————
乾帝的话,让在场文武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句话的含义实在太重了。
说得直白一些,乾帝就是在告诉他们,萧云擎是自己百分之百信任的心腹重臣,谁敢说他一句不好,无论真假,那都是罪大恶极!
才刚刚被杀了几只鸡,再加上萧云擎与斗阵当中全歼北冥,群臣不敢废话,皆躬身称是。
乾帝这才心满意足的看向萧云擎,欣慰道:“萧卿,你今天做的很好。”
“我大乾面对敌人,就不应讲究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
“咱们!必须要将他们杀到害怕,杀到畏惧!”
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这么快慰过了。
哪怕是当初萧元刷尚在。
面对北冥人的时候,大多也都是出于防守一方。
而今!
在萧家尽灭,乾帝对未来甚至都已感到绝望的那一刻,萧云擎犹如神兵天降,不仅为自己带来了一场做梦都不敢想象的西沙关大捷,今天更是酣畅淋漓的屠戮了北冥人,让他们连屁都放不出一个。
这一刻,乾帝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心中又一次充满了远大的抱负理想。
感受到了乾帝那份难以掩饰的心潮澎湃,萧云擎拱手道:“陛下,还请您放心。”
“臣,必会将我大乾龙旗,屹立到所有太阳可照射到的地方,让所有见我龙旗者,闻风丧胆!”
“好!好!”
大乾大笑不止:“今天朕高兴,在乾坤宫摆宴!”
随着乾帝一声令下,满朝文武无论愿是不愿,皆各揣心思的随着乾帝龙辇离去。
唯有梁簪脸色阴沉的留在原地。
眸光阴冷的注视着乾帝等人远去,梁簪这才召来心腹,沉声道:“立刻去驿馆。”
心腹迟疑:“大人,陛下刚刚说……”
“本官说,去驿馆!”梁簪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心腹一惊,不敢再废话,忙给梁簪安排车马。
很快,梁簪的马车就来到了驿馆。
而此时阿育陀成喝着闷酒。
见梁簪到来,他也不抬头,冷哼道:“怎得?你是来看本王笑话吗?”
才进门就被噎了一句,梁簪却不敢表露出丝毫的恼怒。
他讪笑道:“王爷这说的是哪里话?咱们之间,可是同盟,今日之时在下也十分郁闷。”
“不过……”眼珠一转,梁簪幽幽地说道:“还请王爷放心,在下保证,这最后一场王爷必将大获全胜!”
阿育陀闻言,正端了一半的酒杯悬停在半空,狐疑地看向梁簪:“怎么说?”
抿了抿嘴唇,梁簪凑到阿育陀身前:“我家陛下已经敲定,下一场的比斗场地在室内进行。”
“这又如何?”阿育陀眉头一挑,不动声色。
“在下的门客当中,有一来自苗疆的异人,其人擅长使用苗疆巫蛊之术。”
“近来,他炼制出了一种毒药,此毒可溶于任何空气当中,只要是密封的环境……”
“怎得?你是想让本王用这所谓的毒药吗?”
听到这里,阿育陀的脸色已难看至极,但梁簪却并未发现。
他阴恻恻的说道:“此毒猛烈,中者只要有任何剧烈运用便会快速发作,不过王爷还请放心,在下手中有此毒解药。”
“虽然这解药只能在短时间内让服用者可无视此毒侵害,不过相信以贵国勇士……”
“滚!!”
突兀的,阿育陀的怒叱炸响,让梁簪愣在了当场。
他骇然的看向阿育陀,这才发现,对方的脸色已铁青一片。
只当阿育陀还是因为之前的失利气恼,被骂了一句虽是不爽,但梁簪还是强忍着继续道:“王爷你放心,此毒并无任何副作……”
“本王说,滚!”
斥骂同时,阿育陀已拍案而起。
几名北冥士兵涌来了进来,纷纷目光不善地看向梁簪。
这一次,梁簪终于发现了不对。
他紧张道:“王爷,你这是为何?”
“为何?”
阿育陀怒极反笑:“当本王是如你这般,只懂得蝇营狗苟的小人吗?”
“你这等卑鄙小人,本王不屑与之为伍!”
“本王最后再说一次……”双眼一凝,阿育陀杀气腾腾:“滚!”
话音落地,入内的北冥士兵纷纷拔出了腰刀。
一时间,厅堂内充满了肃杀之气。
梁簪彻底被吓坏了。
他屁都不敢再放一个,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看着梁簪的背影,阿育陀冷哼:“卑鄙无耻的小人!”
另一面。
狼狈逃离驿馆的梁簪心中同样充满了怒火。
他眸光阴冷的看向驿馆,咬牙道:“阿育陀,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梁某人不讲情义了!”
说完,他对心腹道:“吩咐下去,待兵斗那天,直接将毒药放进去!”
心腹一惊:“大人,那北冥人……”
“不用管他们!”
梁簪眸光狠厉:“那些野人的体格本就比我乾人强壮,就算同时中了毒素,也能坚持得更久。”
“横竖……”咬了咬牙,梁簪继续:“只要在萧云擎那小儿手下全都死光的时候,还有一个北冥人能站着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