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愁眉苦脸的儿子,谢广坤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四万块钱放在桌上。
“拿去折腾吧!谁叫你姓谢呢?”
“爹…”
“啥也别说了,一家人再说这些不是见外吗?”
谢永强拿着钱,眼泪唰拉拉就流了下来,原来什么时候家庭才是自己最后的依靠。
谢广坤拍了拍谢永强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他还有个女婿。
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他皮长山多少应该出一点血。
面对老父亲的到来,谢广坤女儿谢兰拉着个脸说:“爹,家里真没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长山那点工资,养活一家人都紧张,那还有多余的闲钱啊。”
皮长山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坐在小板凳上沉思着,头发打理的铮亮,他突然抬头说道:“爹,咱地整好了不还得栽树吗?你看这样成不,这栽树的任务就交给我,我来帮他搞定你看如何?”
谢广坤听挺起身子对皮长山说:“长山啊,你和谢兰结婚也好几年了就这话听着舒坦,那就这么定了。”
谢兰瞪了皮长山一眼,对谢广坤说:“爹,你别听他胡说。”
谢广坤指着谢兰说:“你呀,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永强是你亲弟弟,我是你亲爹,你就是个白眼狼知道不?”
眼见谢广坤发火,皮长山赶紧说道:“没事,爹,这事就这么定了。”
谢广坤临走,又钻进来指着谢兰说:“你呀,还不如长山呢!”
谢兰不敢跟谢广坤发火,只好把气撒到皮长山身上。
“你是不是傻啊?那么多树种下来得多少钱?依我看还不如打发三百五百的得了!”
看在钱的份上,爹也不亲了!
皮长山笑着,让谢兰更加生气。
“我问你话呢,你笑个啥?是不是有病?”
皮长山说:“你们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是谁?你是皮长山,皮校长!”
皮长山说:“对了,你就瞧好吧,我怎么不花一分钱就把树给他栽了。”
谢兰不明所以,急着追问,可皮长山就是咬紧了不松口,惹得她一个人在那儿发着脾气。
有了钱,干活就方便多了。
推土机开进地里,嘟嘟嘟冒着黑烟,谢广坤站在地里指挥着推土机作业。
谢永强让他休息一下,正说着,王小蒙来了。
“咋样啊永强?”
“马上就完了,到时候还得去采购树苗。”
王小蒙说:“我这几天去城里帮你联系了几家,只要这边弄好,他们可以帮我们送过来。”
惊蛰一过,天下起了雨来,淅淅沥沥的,伴着点点雪花。风吹过来,依旧寒冷,却再也感受不到那种刺痛的感觉。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春天,处处透着生机和浪漫。动物们自然也不会放过。
谢大脚和长贵今天进了城。香秀便又来到刘二彪的水厂。今日可是个难能可贵的日子,两人倍加珍惜,从进门到现在,两人舍不得浪费一点的时光。
旺财趴在门口呜咽着,似乎它也懂得了春天。等到一切安静下来,它才返回了自己的狗窝。
“你爹和谢大脚进城了?”
香秀依恋的抚摸着刘二彪的脸回答道:“你咋知道呢?”
“要是被他俩看着,你敢跑我这儿来?他俩干啥去了?”
香秀说:“李福已经答应了和大脚婶离婚。我爹陪着她进城去了。”
刘二彪笑着说:“那她是不是就要当你妈了?”
“我哪知道啊?”
香秀躺在刘二彪怀里,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在谢大脚的有意撮合下,李大国最近老是来骚扰自己。她想拒绝,却又不禁抱着希望,或许能跟着李大国进城。
进城,一直是她的夙愿。
“你跟那个李大国是怎么回事?”
“啊?”
香秀一愣,原来他都知道了!
“我俩没什么的,他老是缠着我。”
香秀撒了个谎。他俩之间确实没什么,只是她给了李大国希望,没有将其拒绝。
“你前天坐着她的车进城,也是他缠着你了?”
刘二彪扭头,看到了香秀眼中的慌乱。
“没事,你怕啥?你又不是我的妻子,我没有权力管你。”
香秀问:“那你不打算娶我吗?”
刘二彪实话实说:“没有,我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再说了,你爹也不愿意你嫁给我,咱俩要是能走到一起,除非你爹没了。你喜欢李大国吗?如果你想嫁给他,咱俩之间就别往来了。”
香秀不乐意了,她说:“你啥意思?我和谢永强还没分的那会儿你咋不说这话呢?”
刘二彪翻身,在香秀嘴上亲了一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一会儿别去上班了吧?我真不想让你走。”
象牙山卫生室的老王大夫退了,现在只有香秀一个人,再也没人能约束的了她。
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那你抱着我睡。”
刘二彪闻言,直接抱着她放在自己身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胸口。
谢大脚离婚了,她跟着长贵在城里吃了一顿好的,天下着雨,两人又找了个酒店避了一会儿雨,到了天黑才舍得回来。
两人从车上下来,长贵直接抱起了谢大脚在雨里奔跑着,关勇开着车从一旁走过,吓得长贵赶忙放下谢大脚,尴尬的站在那里。
刘二彪也在车上,他刚刚从长贵家出来,没办法,香秀硬要拉着他回家里坐坐。
倒是挺巧的,要是再晚上一会儿,说不得会被长贵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关勇将刘二彪带到镇上,刘二彪从路边的水果店里买了点东西,然后提着到了齐三太家里。
刘二彪轻车熟路的将水果放在冰箱,来到了齐三太的书房。
“镇长,您找我?”
“这样的,还是为了招商引资的事情,镇上准备给你们象牙山修一座桥,去年那个不是被冲垮了吗?我前几天拜访了王氏集团的时候,他们总经理还说起这事呢。你先算一下,造这个桥大概得多少钱?”
刘二彪闭上眼睛,在心里盘算着。
“二十米的四米,最少也得三十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