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今天领导要来视察,所以天还没亮,就忙活开了。她把食堂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角角落落都没放过,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地面亮得都能照出人影。
一到饭点,厨房里更是香气四溢,那是刘姨精心准备的饭菜,每一道菜都像是一件艺术品,色香味俱全。
“刘姨,这就是周仲生医者。”
莱茵一进食堂门,就迫不及待地招呼刘姨。
刘姨一听,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用围裙仔细地擦了擦手,满脸笑容地从台子里快步走了出来。
“周医者好。”刘姨热情地打着招呼。
周仲生刚一靠近,就耸了耸鼻子,紧接着咳咳两声。
周管家见状,急忙伸手将刘姨往后拉了拉,他心里明白,刘姨在厨房里忙了这么久,身上的油烟味重,可别熏到了周医者。
刘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神里却透着一丝紧张,毕竟这次接待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周仲生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
“无妨,刘姨这饭菜的香味,可比这油烟味诱人多了。”
刘姨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
只剩下周管家骂骂咧咧,你要是没觉出来不适,你别表现出来呀,现在显得我小题大做,一个白眼送给你
周仲生在餐桌前坐下,看着满桌的饭菜,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刘姨的手艺,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啊。”
他说道。莱茵也在一旁附和:
“那可不,刘姨可是我们这儿的宝贝,大家都喜欢吃她做的饭呢。”
刘姨有些腼腆地说道:
“周医者过奖了,您尝尝这道菜,是用新采摘的蔬菜做的,新鲜着呢。”
说着,刘姨满脸热情地用新筷子夹了一筷子菜,轻轻放到周仲生面前的盘子里。
“咳咳。”
周仲生清了清嗓子,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周管家站在一旁,像是没听见这咳嗽声一般,神色平静,他可不想在这个尴尬的时候接这个棘手的茬,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不斜视。
“咳咳咳咳。”
周仲生的咳嗽声愈发重了,声音在安静的食堂里显得格外突兀,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莱茵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眉头一皱,连忙喊道:
“莰醇,快拿双新筷子去。”
莰醇愣了一下,刚要转身
咳咳
莱茵又急忙说道:
“奥,再拿套新餐具去,动作快点!”
莰醇应了一声,匆匆跑去准备。
很快,新的餐具和筷子拿来了。莰醇重新为周仲生夹了菜,笑着说:
“好了,这次您尝尝看。”
周仲生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微微点头致谢后,开始品尝这道菜。
周仲生尝了一口,点头称赞:
“嗯,果然清爽可口,这简单的菜品里有大大的学问啊。”
这时,周管家在周仲生耳边低语了几句,周仲生微微皱眉,随即恢复了笑容:
“刘姨,今日这餐,不仅是为了饱腹,更是为了感谢你一直以来对大家的照顾。我们都知道,这食堂因为有你,才像个家。”
刘姨看着这番做派很是不喜,不就嫌弃自己上不了台面吗!不爱吃就别吃,太恶心人了。
只能装作眼眶有些湿润,忙说道: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大家吃得好,我就高兴。”
饭后,周仲生起身准备离开,他对刘姨再次表示了感谢,并嘱咐刘姨要注意身体,不要过于劳累。
刘姨站在食堂门口,一直目送着周仲生远去,心里只想骂死他。
几个人缓缓走在宽敞的院子里,四周静谧得只听得见脚步与衣物摩挲的声音。
周仲生走着走着,觉得没甚意思,又开始咳咳。
莱茵一脸茫然,不明其意,下意识地连忙看向身旁的周管家,眼神中透着询问。
周管家也是眉头微皱,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着周仲生,眼中满是疑惑,似乎在无声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仲生见状,无奈地摆了摆手,只能自行开口解释道:
“咱这待客,就没准备点节目?好歹展示一下门下弟子的风貌,让客人瞧瞧咱们的底蕴啊。”
“准备了,老爷。咱们先去练武场,那儿宽敞,弟子们施展得开。”
莱茵急忙回答道。
说完,他又有些担忧地看向周管家,小声嘀咕着:
“管家,这可咋办呀?您也知道,周医者他之前不是嫌练武场太晒吗?
可咱这大院里,就只有练武场那块地方大呀,能容得下众多弟子表演。”
周管家眼珠一转,沉思片刻后说道:
“这有何难?一会让那个手脚伶俐的小姑娘去给老爷撑把伞,再安排人迅速在阴凉处准备好桌椅板凳,不就妥了?
这样既能舒服地观看,又不耽误展示弟子们的本事。”
“好的,多谢周管家指导!”
莱茵一脸感激地说道,紧绷的神情也舒缓了几分。
“等一会,你就这样干巴巴地陪着走过去,啥也不说,估计他又要挑毛病了。”
周管家皱着眉头,眼中透着一丝精明,
“干脆找个机灵点的学生给他介绍介绍这周边的景色啥的!这样既能打发时间,又能让老爷心情舒畅些。”
“您说得对,君迁子,你过来。”
莱茵朝着不远处正在练习的学生喊道,
“你去给周医者带队,陪着他在周边转转,顺便详细讲解一下咱们这儿的人文风貌。可得好好表现,别出什么岔子。”
“不是,就一个视察而已,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君迁子眉头紧皱,满脸的不理解,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
“您看看,莰醇都快被当成丫鬟使唤了,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忙前忙后的,这像什么话呀?
咱们这是在迎接视察,又不是伺候什么达官显贵,至于把人折腾成这样吗?”
君迁子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
“算老师求你行不?”
莱茵满脸无奈,眼中满是疲惫与焦急,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浮现。
“这次视察可不能出岔子,你就别再抱怨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腹诽:就没见过架子这么大的人,这视察都快变成一场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