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妍看着周奕野紧张的面孔,笑地合不拢嘴。
“那行,我帮沈小姐送行李去套房,然后一会在酒店2层的咖啡厅碰面。”
她太过热情,沈秋池拗不过她,只能顺着她的想法走。
三人到了住宿的酒店,等着电梯。
“这个酒店是谁挑的?”周奕妍突然发问。
周奕野立马骄傲地拍拍胸脯,“当然是我咯~”
“难怪,我说今天这条路怎么这么堵,这么难走,原来是你挑的啊~”
“二姐,你阴阳我!”
姐弟两人斗嘴的期间,电梯门正好也开了。
周奕妍嘴上不落闲,眼神示意沈秋池先进去,然后紧跟其后,摁了楼层。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同时,斜对面的电梯门开了。
厉砚修从里面出来,双手扣着西装外套的纽扣,大步往外迈。
哒哒哒。
几道清脆的高跟鞋声音,紧随他其后。
白清歌穿一身轻飘飘的香槟色吊带裙,柔软的青丝烫成大波浪,披肩垂搭在腰肢,小跑起来,还会随着幅度一颤一颤。
“阿修,你慢点嘛。”
“你走这么快,我快要跟不上了。”
厉砚修根本没搭理她,依然我行我素地从酒店里面出来,准备上备好的车。
白清歌见他不理自己,故意左脚拌右脚,摔倒。
“哎呀——”
只听嘭腾一声,她从酒店的阶梯上摔下来,狼狈不堪地红了眼圈。
不少途径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好心上前的将白清歌扶起来,询问伤势,可她谁也没回应,只是楚楚可怜地颤着眼眶泪花,望着已经上车的厉砚修。
他将副驾驶车窗降半,冷冷睨她。
“还愣着?”
白清歌忍着大鱼际被擦破皮的痛处,在众多好心人的搀扶下起身。
然后一瘸一拐地打开后车座车门,坐了进去。
车辆行驶,安静到只能听到呼吸声。
白清歌簌簌地掉着小珍珠,饱满粉嫩的红唇被她咬的有些失色,但她的眼睛却一直锁在厉砚修的身上,一刻都没有挪移过。
“阿修,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清楚姜沐辰是你的好朋友,否则我也不会看着我的朋友们灌他酒呀,而且是他自己央求着要喝的,还试图对我揩油......”
厉砚修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头疼的仿若两个大。
大半夜,镜醉轩的老板给他打电话,说姜沐辰喝高了,在耍酒疯。
而且非嚷着要喝蜂蜜水,不喝就不回家。
他是什么酒品,厉砚修比谁都清楚。
姜沐辰顶多抱着电线杆子哭一哭,怎么可能耍酒疯。
但当务之急,厉砚修还是问沈秋池要了蜂蜜水,赶去了镜醉轩。
结果到了包厢,发现根本不是姜沐辰在耍酒疯,而是一群男女正围堵着烂醉如泥的他,疯狂地给他灌酒。
这些人其中,就有白清歌在参与。
虽然她只是拿着空酒瓶,站在拐角处,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但她嘴角抑制涌动的笑容,却让突然进来的厉砚修看的真真切切。
他把姜沐辰带离镜醉轩,照顾了他一整天。
手机没电,也没法给沈秋池回消息。
白清歌找到姜沐辰的住处,一个劲地缠着厉砚修,又是哭啼啼地跟他道歉,又是低三下四地打算亲自照料姜沐辰,可帮来帮去,还帮了不少倒忙。
赶她又赶不走,他只好把王妈叫来。
等再把手机充满电,整理好准备出差的资料后,厉砚修已经坐在了前往机场的路途当中了,他给沈秋池发消息,她再没回。
他便知道她是误会了。
只能等着他们两人都出差完回来,再解释这件事情了。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白清歌又追了上来,说什么都要跟着厉砚修一起去港市,像个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再回过神来,便是他们坐在车内的此刻。
“姜沐辰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他都喝的站不稳了,怎么对你揩油?”
厉砚修的外表看起来平静如水,实际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若非白清歌是个女人,他分分钟动用强制性手段,让人把她绑回京都。
“他当时喝醉了呀!”
“喝醉酒的人,都难以预料到会干出什么事情来,”白清歌哭的像只小兔子,声音夹的嗲弱,“我当时太害怕了,只能拿着一个空酒瓶自我防备。”
“好在阿修你来的及时,否则......”
“你身边那么多男女朋友,轮得到我来救你?”厉砚修冷声打断。
甚至还掀抬起冷漠如冰霜的阴鸷瞳眸,看向车内后视镜里的白清歌。
那刺骨入心的震慑,让她的呼吸都停滞一瞬。
白清歌尴尬地扫了眼司机,发现他紧绷着脸,大气都不敢出。
她羞愤的下不来台,但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斗胆的以为厉砚修吃醋了。
“阿修,你听我解释,那天是我朋友过生日,非要拉着我去镜醉轩。”
“我从来都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也滴酒未沾,甚至都不知道我朋友还叫了别人在,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那种地方了,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厉砚修冷冷地回应。
随后,他便把燥烦的视线扫到窗外。
雾霾森森的灰云将天空笼罩,没过多久,便开始掉落绵绵细雨。
厉砚修的思维抛锚,不由自主地分神,将丝丝缕缕的挂念飘到沈秋池身上,不知此刻,她所在的城市有没有下雨,有没有......想他一点点。
二十分钟后,车辆停靠在医院门口。
“厉总,医院到了。”
厉砚修点点头,“把车钥匙给我,你送白小姐去疗伤。”
“是。”
白清歌一听,立马不愿意了。
弯弯的细眉蹙起,唇瓣嘟的老高,浑身上下透着反骨。
“阿修,你不陪我进去吗?”
“我还要跟市长谈工作,没时间陪你,等你疗伤完,司机会送你去机场。”
厉砚修说罢,便将副驾驶车门打开,换坐在驾驶座上。
见白清歌还呆呆地坐在后面纹丝不动,他眉心不悦地一蹙。
“还不下车?”
她委屈地瘪着下唇,不情不愿的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