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卿无奈地捏捏眉骨,“别闹,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南知礼也晓得不能玩过火,这便从苏愉卿身后出来,拱手行礼,“诸位有礼了,方才不过是南某同公子开的玩笑,还望诸位莫要错怪了公子。”
南知礼相貌出众,身姿修长,言行得体有礼。
不晓得他真实性情的,反而极易被其诓骗了去。
苏愉卿轻哼一声,转身进屋,“都进屋说。”
南知礼眼眸微垂,一抹复杂与诧异在其间闪过,随即也跟着进屋。
屋内
一片寂静之后,萧旌旗率先发出一声感叹。
“我靠!苏哥,你你你,你是辛朝的小太子?!”
感叹之后又一脸兴奋,“苏哥苏哥,你是不是拿了忍辱负重复兴辛朝的剧本啊?!
而你现在是在广收能人异士,养精蓄锐啥啥的?”
“苏哥,你看咱们可是有睡在一张床上的深厚交情了,这事儿算我一份呗,怎么样?”萧旌旗眨巴眨巴双眼。”
苏愉卿失笑,“我告诉你们这些不是为了要你们帮我,而是防止你们脑洞大开。”
“那老二,你是怎么想的?”莫勒认真问道。
苏愉卿摸摸下巴,一脸坏笑,“复兴辛朝也不是不行,要是临溟川那个臭男人敢辜负我,我就自立为王。快快活活游遍天下,不受那窝囊气。”
“启元帝怕是不敢,那把你护成心尖尖儿的模样,我瞧着都牙酸。”莫勒笑着打趣着。
“还说我呢,老大,我二舅舅居然舍得让你离开这么久都不催你回去?”
苏愉卿话音才落,木窗旁便飞来一只威风凛凛的信鹰。
信鹰歪着头,犹豫几秒,朝着苏愉卿怀里飞去。
[臭鸟!娘亲的抱抱是小宝的!]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小宝眸光锐利冰冷地撞开信鹰。
信鹰一时眼冒金星。
“小宝,莫要胡闹。”苏愉卿轻斥道。
小宝才不怕苏愉卿凶它,扑到她怀里,叭叭说个没完。
[娘亲娘亲,小宝好想你呀!]
吧啦吧啦……
“老二,那信鹰怕是阿云派来的,我这便先走一步了,咱们兄弟几个改日再聚。”莫勒起身,在提到月暮云时,眸子里流露出的宠溺完全无法让其余三人将他同那个循规蹈矩的木头联系在一块。
苏愉卿酸得牙疼,连忙挥手,“走走走,别在这儿酸我。”
“那个,苏哥,我也得走了,要不然我那皇兄非得给我念紧箍咒不可。”华烨苦哈哈地哭诉,一把辛酸泪擦都擦不完。
“呜呜呜……要爹爹!鹤安要爹爹!”
里屋原本睡得正香的娃娃此刻哇哇大哭。
“去吧,你家小祖宗找你呢,还不快去哄哄?”
“行吧,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啊。”丢下这句话,苏愉卿便风声飒飒地走进里屋。
南知礼抱着掉金豆的娃娃,一边来回走着一边语气温柔地哄着。
“不哭不哭~不哭啊~”
“要爹爹。”小鹤安撅着小嘴,神情异常执着。
“鹤安乖,爹爹一会儿便来了,咱们乖乖的等着,好不好?”
噗嗤!
“尚君大人也是这般哄着小时候哭闹的南夏国国君的?”苏愉卿从他的怀里抱过小鹤安,欣赏着南知礼这难得的慌乱无措。
南知礼神情一滞,唇边牵出一丝无奈笑意,“殿下,南夏国国君并非臣的亲子,他是臣的王兄的遗腹子。”
“当初启元开国皇帝下了悬赏令,辛朝经历那场灾难后幸存之人本就不多,而臣的兄长便是生生被人削去项上人头——”
南知礼双眸充满血丝,死死咬着后槽牙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杀意与愤恨。
“南知礼。”苏愉卿淡淡地唤了一声,也不等他的反应,兀自说着,“冷静些。”
“冤有头债有主。莫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殿下说的是,是臣失态了。”南知礼行礼告罪。
“嗯,这几日你且好生养着,之后的事我会再找你详谈。路安是机灵可信的,有什么可去寻他。”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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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政殿
临二戳了戳临一的腰,悄咪咪地传音。
[头儿,要不你去向主子禀报?]
临一面无表情。
[要去一起去。]
临二简直头大如斗,他们不就去吃了一碗馄饨吗,怎么贵妃娘娘一从食肆里出来便怀里揣了个娃娃!
更甚的是,这娃娃还与贵妃娘娘有七分像!!
[头儿,咱们一块进去禀报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还不滚上来。]
临一睨了他一眼。
殿内
临溟川拿着手上的奏折翻看着,“何事?”
临一单膝下跪,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主子,贵妃娘娘抱了个和她长得有七分像的孩子回宫。”
正在一旁想着如何说才能让自家主子不大发雷霆的临二闻言,眸子陡然瞪大,神情错愕。
这这这!老天爷!他们家头儿也太虎了吧?!
说好的一起呢?!就这?!!
“抱便抱了,贵妃她自有——你说,贵妃抱了个什么回来?”临溟川话语蓦地一转,音调猛地拔高。
头铁·临一:“那孩子与贵妃娘娘有七分像。”
一阵风掠过,原本坐在书案前看奏折的帝王已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