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宝,莫闹,快回来。”萧望归呵斥了声,语气依旧是那般漫不经心。
玄宝吐了吐蛇信子,睁着一双圆溜溜的蛇瞳,蛇身一松轻落在地上。
它扬起圆润的小脑袋,挺立起身子,冲脸色苍白的女孩嘶嘶地发出警告。
[你要是再敢欺负美人姐姐,我就咬你一口,哼!]
说罢,得意洋洋地荡着蛇身回了它栖身的竹筐里。
苏愉卿抿了抿唇,这小蛇还挺傲娇的哈。
“大、大哥……”女孩瑟瑟发抖地微微转过身子,眼眶里的泪珠不住地打着转,委屈又可怜。
“大哥,你帮我教训他们!他俩是一伙儿的,他们故意让我出丑!”
“我最怕的就是蛇,他们还拿蛇来吓我,实在是可恶至极!”
“我又没有打到那只金雕,而且不就是一只畜牲嘛,大不了我——”
“住口!”玄袍男子的脸色沉了沉,打断了女孩不满的抱怨,“女儿家家的怎如此娇蛮,学府里学到的东西都跟着吃食吃进肚子里了?”
玄袍男子心中涌上一股浓浓的无力感,他们莫家三兄弟个个不说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却也算得上文武双全彬彬有礼,怎料妹妹却是嚣张跋扈娇纵成性。
偏生爹娘又极其宠溺,说一句不得,打一下恨不得拼命。
再这样下去就是害了妹妹啊!
“三位公子勿怪,都是我们将她宠上了天,今日多有冒犯,还望两位多多海涵。”玄袍男子垂首,拱着手道歉。
“没事。”苏愉卿摆了摆手,
“啊~好困,表哥,我还是回屋睡觉啦~”
“你身子骨弱,是该好好歇息。”肖城浅笑着点点头。
玄袍男子这时也微微将目光移向打着哈欠的苏愉卿,那清瘦的模样顿时让他心间泛起几丝心疼之意。
这样的人合该好好宠着才是,怎么好让他受气。
萧望归轻轻拢了拢衣袍,“肖大哥,我去后山采些山珍。”
“好,小心蛇虫猛兽。”肖城叮嘱一声。
萧望归点点头,背起竹筐就出了门。
大厅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肖城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在下川城莫珩,听闻肖神医医术高明,在疑难杂症这处颇有建树此番前来是想请您到川城为家父看病的。”莫珩开门见山,毫不拐弯抹角。
余光轻扫过一旁坐着的脸色苍白的自家妹妹,指尖摩挲着杯身,“却不曾想惹得您亲人不快,实在是万分失敬。”
“但望神医多多海涵,随在下去看看家父。”
莫珩满怀羞愧之意地说完了自己的请求,便选择静等。
过了好一会儿,肖城才缓缓出声,“我可以随你走一趟,但有句不中听话我的确要讲讲。”
莫珩闻言,原本黯淡的眸子刹那间亮了起来,攥着茶盏以压抑着心中的狂喜与激动。
“您但说无妨。”
“孩子可宠着,但不能宠过头,不然,追悔莫及。”肖城微微启唇。
莫珩指尖微蜷进掌心,嘴角牵出无奈的苦笑,“神医说的是,自当好好管教她。”
“好,那可否细说令尊的病是如何的?”
“自然。”
“那天,家父喝了家中婢女所泡的茶便晕倒在地,不再清醒。但奇怪的是,家父面色红润,神采焕发,看着就是个睡着的人,却如何叫都叫不醒。”
“至今已然过去了四天了。”
莫珩攥紧了拳头,懊恼的神情浮于俊颜之上。
若是,若是那日他们三人在家中,定不会让父亲如此。
如今父亲身染怪病,族中之人野心勃勃,个个都铆足了劲儿地想要将父亲拉下族长之位,半点不念及血脉亲情。
父亲的一片好心却换来他们的贪婪。
若不是有此事,他们怕是永远都不会知晓那所谓的血脉亲人那丑陋不堪自私自利的真面目……
“也许令尊并不是染病,而是被人下了毒。”肖城目光幽深,不经意间与一旁女孩的眼神对上。
女孩哪里见过这样直透人心的目光,当即就垂下了头,避免了两人的对视。
“下毒?”莫珩拧眉,“可是大夫并未在吃食或者衣物如此类中寻到任何毒药。”
肖城唇角牵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指尖轻点着木桌,“下毒的方法有很多种,下毒之人甚至可能将毒下在自己身上……”
莫珩深吸了一口气,“那不知神医何时能与在下动身前往?”
“莫公子还需等半日,待在下安排好表弟后便立即随你前往川城。”肖城呷了一口茶,眉眼含着笑意。
提此,莫珩脑海中那惊艳绝伦的身影又再次浮现,挥之不去。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