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阙推开他,甩了甩衣袖,“比你强,要是你还有良心,就别欺骗人家小姑娘。”
祈年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还挺纯情,“你才见一面,你确定喜欢她?”
“一眼万年懂不懂!”惠阙瞪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她喜欢祈年…那我怎么办?
“无论是何身份,有何过往?”
惠阙蹙了蹙眉,感觉祈年这句话很奇怪,“她到底是谁?”
“文锦公主,你还喜欢吗?”
惠阙瞪大了眼睛,手里的花灯掉落在地,“夫家通敌叛国,被太子斩杀了夫君的…小公主…”
祈年垂眸看着坏掉的花灯,眼神戏谑,“啧,她可不小了,比你大了整整六岁,她出嫁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等等。”惠阙看着他,狐疑道,“据我所知,文锦公主和太子殿下水火不容,可昨日在灯会上,你们分明很融洽,你骗我的!她到底是谁!”
“真是文锦公主,之所以融洽,是因为……你猜啊。”
“我哪里能猜得到。”
“那就别猜,既然加入了你的组织,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动用你的力量了?”
“你要做什么?”
祈年附耳过去,惠阙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后退了一步,“不行,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而且这与我的宗旨背道而驰。”
“那就换个简单的,南海即将给皇上进贡一批价值不菲的贡品,让你的人伪装成天罡地煞,劫了那批贡品。”
“青莲山?你嫁祸给青莲山做什么?”
“我是青莲山的狼王。”
惠阙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那你…”
“但我只是傀儡,其实真正的主人另有其人,他控制我,逼我对皇上下蛊,我不能用怀洲的力量,只能将这份重担交给你这个心怀天下,锄强扶弱,刚正不阿的惠大公子。”祈年眼泛泪光,闪烁连连,“只有你知道这个秘密,为了国家社稷,为了我们的情谊,你会帮我摆脱桎梏的,对吗?”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那日我大败南越使团,惹怒了那人,所以将我打成重伤,被刘恒遇到,救了我,要不然我就冻死了,为了表达谢意,我才去的惠府。”祈年卷起衣袖,用内力催动体内蛊虫,皮下一只虫子隐隐浮现,惠阙惊诧不已,祈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祈年,你这是……”
“他命人教我读书,写字,兵法,武功,医术,唯独蛊术从不让我碰,为的就是让我无法解蛊虫,以此控制我,我的下属为我求情被他一掌打死,他今日让我偷盗怀洲的私印,我必须反击,这也不算违背你的宗旨,你可以吗?”
惠阙眉头紧锁,坚定道,“当初拉你入伙,就是看中你的能力和人品,我一定会帮你。”
“惠阙!”祈年给他来了一个激动的拥抱,“你放心,若是你打算追公主,我一定帮你!”
“真的嘛?”惠阙也激动了起来,抱着祈年开始跳起来,“太好了。”
两人在原地抱着转圈,完全忘记对方的身份。
“祈年!”
“惠阙!”
突然惠阙的停了下来,惊恐的看着巷口,
祈年还不明所以,“怎么不跳了。”
惠阙拍了拍他的后背,生无可恋道,“祈年…太子…”
祈年立刻推开惠阙,手足无措道,“怀洲,好巧。”
凌怀洲的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拔出梅一的佩刀,步步逼近惠阙,“和侍卫说不再相见,却在这巷口幽会!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祈年!你当真以为孤是好脾气吗?!”
惠阙能感觉到太子是真的动了杀心,祈年拦在了凌怀洲面前,“怀洲,我可以解释。”
凌怀洲目眦尽裂,抬起长刀指着祈年,“不许叫我怀洲!怪不得不与孤成婚,原来是朝秦暮楚,红杏出墙!”
“我没有,他来找我是来送花灯。”祈年指着地上坏掉的花灯,“我们昨日在大街上遇到了…”
“你快直接说重点吧!”惠阙急死了,赶紧走过去,“殿下,我喜欢公主,这灯也是要送给公主的,我不喜欢祈年,我喜欢女人,我昨晚对文锦公主一见钟情,真的,我找祈年是让他帮我追公主。”
祈年点头如捣蒜,“对,我就是要说这个,我没有朝秦暮楚,更没有红杏出墙。”
一旁的梅一松了一口气,真是吓死人了。
凌怀洲的戾气收回了不少,刀却没有放下来,“那为什么要拥抱?”
祈年:“好兄弟,抱一抱没什么。”
“好兄弟?你祈年何时与人称兄道弟了?还要帮他追公主?”
“公主与你水火不容,我若是和惠阙成了好兄弟,他娶公主,这不是能缓和你们的关系嘛。”祈年一脸乖巧,抬手握住刀尖,眉目含情,“怀洲,你信我一次,好吗?”
惠阙被这一句话,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祈年还真是…能成大事者。
凌怀洲收回了刀,冷声道,“喜欢谁自己去追,孤最后警告你一次,若是再来找祈年,我真的会杀人,且不是一个。”
惠阙连连点头,“殿下放心。”
“还有你,以后梅三就是你的贴身侍卫,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敢出墙…”凌怀洲催动内力,将刀震了个粉碎,“犹如此刀!”
梅一内心土拨鼠尖叫:啊!那是跟了我十年的刀啊!
“怀洲放心。”祈年小碎步走过去,一脸讨好,“我最爱的人是你。”
“三月三上巳节,春暖花开,与孤成婚,愿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
凌怀洲扫了一眼惠阙,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犹如在看一堆垃圾。
惠阙打了个冷颤,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祈年真是害死我了!
一路上,任凭祈年使尽浑身解数,凌怀洲始终绷着脸,一言不发,直接去了竹园,拦住了祈年。
“怀洲,我真的错了。”祈年站在门口拍门,“你开门吧,我好冷。”
“怀洲哥哥,夫君,小祁祁,汉卿,凌怀洲…”祈年趴在门上,嗓子都要喊哑了。
完了,这一次,真的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