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哪里意识到自己管的越来越宽,这个朋友在他的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高。
“我吃了呀。”祈年看向梅一,好不可怜,“一个烧鸡都不给吃吗?”
梅一:你丫的装个屁啊!!你个疯批狼崽子!
“殿下,他把青菜都倒了,谎称自己吃了,所以我才不给他吃烧鸡的。”
凌怀洲眉眼染上不悦,“你如此挑食,身体怎么可能好。”
祈年委屈又可怜,“狼本就是食肉动物,我9岁以前吃的都是生肉…”
很好,太子心软了…
默了半晌不夜凌怀洲吩咐道,“罢了,给他做烧鸡。”
梅一:“?????”
殿下,您的原则呢?!您的清心寡欲,不问凡尘俗世呢?!怎么连他吃饭你都要管?!!!
梅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祈年,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远处,恭亲王和英国公正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个祈年,有点手段啊。”恭亲王眸色幽深。
英国公颔首,一副恭敬的样子,“玩玩罢了。”
恭亲王扫了一眼,轻笑出声,真是有够废物的,连个灾星都比不上,“对,玩玩罢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英国公回眸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唯一的女儿脸差点被毁,还被送去了尼姑庵,这笔账如何不算,那就从这个祈年身上讨回来。
这件事可大可小,但传播速度极快,不到半日,林太后就知道了。
婉太妃和周太妃相陪,也听了个热闹,见林太后的脸色实在难看,便也宽慰了几句。
可林太后是什么人,一根筋走到黑的,她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英国公是她侄子,原本是想让林静怡嫁给皇上当贵妃,可皇上如今的情况当了贵妃也枉然,所以就想让林静怡嫁给太子,可谁成想,林静怡实在沉不住气,再怎么看不上二皇子,也不该在东宫发作。
不仅自己被罚去了尼姑庵,就连她都被太上皇好一顿数落。
这个太子,越来越任性了。
婉太妃和周太妃一瞧,定然是没听进去,劝也劝过,那其他的事情也不是她们能左右的。
这个太后,年轻的时候没少受婆婆刁难,翻身之后化身恶婆婆,除了皇后,哪个儿媳妇没被她磋磨过。
就连她俩的儿媳妇都不能幸免。
如今太上皇都退位享清福了,她的精神头还是这么足,眼看着儿媳妇各个乖顺,又盯上了太子。
有好戏看咯。
两个太妃回到自己的寝宫,连忙把自己的孩子叫过去听训,要远离太后和太子,免得自己被误伤。
凌怀洲也听到了猎宫的风言风语,只是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已经被加工的面目全非。
侍卫暗恋太子,苛待祈年。
东宫三角恋。
梅一东躲西藏,见到人时,用手遮住脸,生怕被人看出来不是他。
来往的宫人纷纷看他,时不时还在笑。
“小一一!”夜梵穿的十分妖冶,一袭红色飞鱼服,张扬又肆意,嘴上噙着若有似无得笑意。
梅一心里咯噔一下,幽怨道,“小点声!”
“听说你苛待祈年?”夜梵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你什么时候喜欢的太子?”
“我没有!”梅一十分恼怒,“是祈年陷害我!”
夜梵挑了一下眉眼,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梅一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恶狠狠的说道,“我忍不了了,那狼崽子野性难驯,殿下完全被他迷了心智,我必须把他赶走!”
“梅一,我劝你一句,你玩不过他的。”
“那我也不能看着他留在东宫,他犯的错,哪一件不是掉脑袋的,我就不明白了,怎么皇上也不惩罚他。”
夜梵打开折扇轻轻摇晃,“爱屋及乌呗。”
“太子不喜欢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夜梵眯了眯眼,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爱情,是很玄幻滴。”
梅一不开窍,他当然不懂,他只知道太子找了祈念很多很多年,那种情谊是不可能改变的,就像他忠于主子一样。
夜梵无奈的摇摇头,一看就是没有听进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做一个看客才更有意思。
离开时,迎面撞上了恭亲王,夜梵福了一礼,“参见恭亲王。”
恭亲王走到夜梵身侧,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夜梵脸色大变,笑容瞬间消失,愣了许久才发现恭亲王已然走远。
突然天雷滚滚,夜梵仿若失魂了一般离开了原地。
.........
凌怀洲看着祈年吃完最后一口烧鸡,眉头依旧紧紧皱着,“还是不要叫怀洲了。”
“为什么?”祈年摊了摊手,指尖上泛着油光。
“容易误会。”
祈年凑到他面前,笑的眉眼弯弯,“你是在避嫌吗?你不是不在意这些的吗?”
突然放大的美貌,确实让凌怀洲惊艳了一瞬,不出意外,太子耳朵又红了,他错开视线,“但也不能刻意为之,你今日的举动着实不妥,我们是朋友。”
“我也没说我们是别的关系啊,你在别扭什么?难不成你觉得上了床就不能做朋友了?”
“孤没有这么说。”凌怀洲看着他坦荡的神情,觉得自己想多了,“明日要早起祭祀,不要穿的太鲜艳,你同王生站在一处。”
“不能站在你身边吗?”祈年撇了撇嘴,有些失落。
“孤要上台敬香,你上去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哦,知道了。”
“祭祀结束就是秋猎开始,会骑马吗?”
“应该会吧,和骑狼差不多。”
凌怀洲眼里闪过一丝狐疑,他真的不是狼王吗?小狼崽子还挺能装。
“明日孤教你。”
“那就谢谢怀洲啦。”
凌怀洲起身离开了房间,那背影似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祈年看着他的背影,笑容越来越深,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更深露重,山中的气温要更低一些,除了巡逻的守卫,大家都各自在寝殿内闭门不出。
一道红色身影踏月而来,去了恭亲王的寝殿。
殿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夜梵顺着那道光走过去,恭亲王侧躺在床榻之上,只穿了一件玄色寝衣,交叉领口露出坚硬的胸膛,似乎在传递某种信号,“很准时。”
夜梵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只是笑不达眼底,透着丝丝悲凉,他解开腰间的缂丝带,随着衣服一件件的掉落,人也来到了床榻边缘。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秋雨绵绵,下了整夜…
突然换了床,凌怀洲竟然失眠了,他披上衣服去了廊下,看着细雨蒙蒙如烟雾缭绕,月亮已经被云彩遮住,猎宫一片寂静,不见丁点光亮。
直到红色身影由远及近,走在雨中,与无边黑夜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似一缕孤魂游荡在世间…
“夜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