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段亦安接二连三的输出,迟非晚总算知道他是存心逗她的!
她面无表情地从段亦安怀里出来,坐在了离段亦安最远的位置。
段亦安失笑道:“夫人,我错了。”
“你还嬉皮笑脸呢,我才不信你错了!”迟非晚哼了一声,将头扭了过去,不再看他。
段亦安觉得自己玩大了,本是想和夫人调情,谁曾想把夫人得罪了。
他眉心突突地跳个不停,有些头疼。
马车内陷入一阵沉静。
迟非晚背对着他,不知他此时的神色,但实在有些好奇,便悄悄扭头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
一看便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蓄满柔光的凤眸。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眸里映着彼此的身影,岁月静好。
须臾,段亦安剑眉微挑,低哄道:“夫人,过来可好?”
迟非晚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要!”
段亦安倏然起身。
迟非晚心中爬上不祥的预感,“你想作甚?”
段亦安在她身旁坐下,双眸含笑,“当然是贴着夫人坐了。”
“我不要你贴。”迟非晚突然有些反骨。
段亦安:“我偏要贴。”
“幼稚。”迟非晚瞥他一眼,唇角到底是压抑不住上扬。
段亦安察觉到她的唇角,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迟非晚昨夜没睡好,靠他怀里沉沉睡去。
段亦安端详着她恬静的睡颜,没忍住在她额间亲了一下。
这场梦太过美好。
他不想醒了。
清醒地沉沦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马车渐渐停下,迟非晚还未醒来。
段亦安将她拥在怀里,视如珍宝,不忍将她弄醒。
迟非晚慢慢转醒,眼睫之下是刚睡醒的惺忪,瞧了一眼窗外,又看向段亦安,似撒娇般开口:
“夫君怎不喊醒我?也不知我睡了多久,有没有耽误大事?”
段亦安抬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轻声道:“无妨,夫人睡眠重要些。”
迟非晚脸颊微红,娇嗔道:
“我殊不知夫君竟这般甜言蜜语,也不知夫君从前是不是也如此对待其他女子……”
“唔……”段亦安低头堵住她的唇瓣,未尽的话语又重新落回她的喉间。
直至迟非晚小脸憋得通红,段亦安才缓缓放开她,眉眼带笑,“看来夫人不会换气,无碍,为夫日后慢慢教你。”
迟非晚瞪他两眼,道:“你定是心虚了,不然怎会堵住我不让我说?”
段亦安耸了耸肩,面露无辜之色,“夫人,我从未如此待过其他女子,你是唯一一个。”
他的甜言蜜语对迟非晚很有用,瞬间便将她哄好了。
段亦安率先下了马车。
迟非晚跟在他身后钻出马车,只是她脚还没沾到马凳。
段亦安便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抱了下来。
“你怎么抱我?我可以自己下的。”迟非晚嘟囔了一句。
“恐你会扭到脚。”段亦安低声解释。
迟非晚心里倒是有一处是热的,也顾不上和他争执了。
马车停在云客楼门前,这是都城一绝的酒楼,美酒佳肴应有尽有,客人络绎不绝。
段亦安带着迟非晚进了云客楼。
酒楼陈设精致华丽,四下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迟非晚眼尖地指着远处的位置,“那有空位!”
小二带着他们落了座,“两位客官点些什么?”
迟非晚光是看着食单,就有些眼花缭乱了,更别提点菜。
段亦安:“有什么特色小吃尽管上来。”
“好的,稍等。”小二说完便退下了。
“还是夫君懂我。”迟非晚笑道。
段亦安倒也不否认,勾唇浅笑。
霎时,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
“夫君?亦安哥哥,你何时成为别人的夫君了?”
迟非晚抬眸看去,只见衣着月白绣长裙的女子站在前方,且一脸震惊地盯着段亦安。
似乎要段亦安的一个答复。
这位女子喊夫君为亦安哥哥?
想必他们是彼此亲近的人。
不知怎的,迟非晚竟觉得鼻尖酸涩,不太好受。
段亦安不曾想会在此地遇见柳书语,敛起思绪,介绍道:
“这是我夫人迟非晚。”
“她是我表妹柳书语。”
迟非晚目光落在柳书晚身上,柔声道:“那我便跟着夫君唤你表妹了。”
柳书晚没给她一个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段亦安,又问:“表哥,你何时成亲的?我怎不知?”
她不过一段时日没见表哥,表哥怎就成婚了呢?
一定是假的!
她不信表哥这么快就成亲了!
况且表哥为何不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让她问第二遍?
这不明摆的是心虚吗?
如此一想,柳书语的脸色稍微好转,掩嘴偷笑:“看来表哥是有难言之隐了,如此我便不再追问了。”
“我若继续追问下去,倒是让迟娘子难堪了,我再怎么也读过圣贤书,不会刻意叫人出丑。”
“表哥,你也有好一段时间没去看过我母亲了?她近日身子不适,你要随我一同回去探望她吗?”
这番话落下。
柳书语脸上尽是得意,唇角压抑不住上扬。
迟非晚面色微沉,知道对方是在挑衅自己。
亦知道对方喜欢段亦安,故而在此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但她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想罢,迟非晚眸色渐深,低笑出声,“表妹这水的哪里话?你和表哥并不住在一处,他成婚你又怎会得知?”
“不过,我方才听了你的一番话,倒是从中读到了一些真相,倘若你和表哥关系好,他成婚又怎会不告知你?”
话落,迟非晚脸色平静的瞧着柳书语。
柳书语的得意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恼怒,她手指着迟非晚,厉声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表哥的关系怎会不好?况且这是我和表哥的事情,岂容你在这里置喙?”
“我懂了,你无非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罢了,真没想到表哥居然会娶你这心思歹毒的女子!”
“但你别忘了,表哥还没有回应我的问题,说不准他还真的是有难言之隐,或者你们根本就不是真夫妻,只不过是在我面前扮演真夫妻的戏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