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这皇家围猎最后一日算作是娱乐,不计入计量之中,所以不论男女皆可参与,更像是出游踏春。
第二日一早,沐阳便带着赵承熙前来找他们二人,因为是娱乐之故,所以一切皆是十分随意,也不用等天子下令开猎,四个人带着许多侍卫便进入林中,一路谈天说地,想好好享受一番这野趣。
赵洵与赵承熙策马跟在她们二人身后,任由她们两个人在前面玩,元清晚和沐阳同时瞧上了一只小兔子,便下马想将那兔子活捉,所有人马皆被她们留在远处,轻手轻脚地靠近那只兔子,却没看到对面隐蔽处的羽箭正瞄准元清晚。
等赵洵发现出声时,那箭已经射了出来,元清晚虽躲避及时,却还是被射中了肩膀,薛沐阳也因惊吓滚落一旁伤了腿。
赵洵刚赶到,第二箭随即而来千钧一发之际,赵洵飞身过来,一个翻身就将元清晚护在身下,用背生生接了这一箭。
元清晚反应过来看清眼前人,林中黑衣人已随即冲出,对赵洵和元清晚两个伤员步步紧逼而来。
赵洵反手将长剑刺入对方的腹部,另一个黑衣人飞身过来一剑又刺向她,赵洵抱着她一个翻身滚向一边。
元清晚在二人停下时,卸下腕上手镯对准他的头部射出飞针,帮赵洵缓了一口气,赵洵捡起他的刀便开始应敌。
她此时松了一口气,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脑袋顿时像有万针齐入,许多画面碎片在她脑子里闪现,在她脑中纠缠使得她头疼欲裂。
元清晚死死抓住泥土摇晃自己想保持清醒,却只见众人越来越迷糊,最后抱住像要炸开的头,嘶吼了一声昏死了过去。
这边的打斗引来了侍卫,待他们全身而退之时,元清晚已经瘫在树下没了知觉。
赵洵心上一惊,步伐踉跄地跑过去才发现尚有生机,他满身是血抱着元清晚便一路往回赶。
元清晚一路上都没有清醒过来,只好像陷入了什么痛苦的梦里,嘴里面一直喃喃自语,赵洵凑近去听,元清晚带着哭腔呢喃的却是‘方无应,你不要死’。
赵洵听到这个名字,心像被什么重重地锤了一下,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又一次浮到了他的眼前。
赵洵将人带回营帐,赶紧让江回去宣医官过来,但似乎除了外伤,并无任何不妥,医官将外伤处理了就离开了。
江回打来了清水,赵洵给元清晚擦了擦脸,听着元清晚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就在他照顾之际,昏死的眼睁开了眼睛,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了不对。她好像感受不到伤口的痛,嘴里迷迷糊糊喊着热,一只手解着衣衫,另一只手勾住赵洵,媚眼如丝地盯着他,脸色却越来越红润,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赵洵推却再三,元清晚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却好像控制不住,昏昏沉沉之间感觉身体中有一团火,身体格外燥热,已经不是寻常的那般闷热了,倒像是中了什么药的感觉
“赵洵。”
随着这娇媚一声赵洵,元清晚整个人像突然被抽了骨头一般攀上赵洵,赵洵极力地压制着自己,不想在这种违背意志的情况下要了她。
赵洵正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欲火,外面却突然传来内侍尖锐的声音。
“陛下驾到。”
元清晚也被这声音唤回一点儿理智,勉强稳住自己,抽出自己的银针便扎在自己的手臂上,银针的刺痛让她的理智暂时压制住了心里的燥热。
“没关系,我可以压制得住。”
在这床上她就更绵软,强撑着起身,“出去见他们,让人把打开门,进来一些风。”
这时候天子已经步入帐中,曲玲珑和温九瑟伴在身旁,元清晚与赵洵连忙起身迎驾。
“听说你们遇刺受了伤,快些起来。”
天子亲自将二人扶了起来,二人谢恩起身 。
刚刚压制住的燥热又开始蠢蠢欲动,元清晚将头低得更低一些,免得脸上的异色被人察觉,十分端庄地回了天子的话后便退回赵洵的身后。
赵洵看着强撑的元清晚,心中自是难受,着急着让天子尽快离去。
“回禀陛下,臣二人皆无恙,有劳陛下挂怀,臣心中不安,请陛下移驾先去歇息。”
天子发出欣慰的笑声,“听闻你二人负伤,朕心难安,既然见到你们二人安然无恙,朕便放心了。”
天子还没有说出下面的要离去的话,便有了一个十分娇媚的声音插了进来。
“陛下,肃章王妃千金贵体,如今受了如此重的伤,怎可如此草率,臣妾以为还是让医官诊治一番,这样才好令陛下和肃章王安心啊。”
温九瑟媚眼如丝的说着这番好话,刚才有离去之意的天子也觉得十分在理。
“爱妃的话也有理,肃章王妃虽医术高明,但有句俗话叫医者难自医,还是让医官确定一下,以安洵儿的心。”
此时的元清晚站在赵洵身后,将那根银针又抽出来扎了自己一下,指甲都掐到肉里了才能保持理智。
此时绝不能让人把脉,谁会相信刺客行刺的箭上不涂要人性命的药而是涂让人欢爱的媚药呢,万一是什么见不得人东西被戳破,只怕落个青天白日偷食禁药的罪名,虽不能定什么大罪,却是件极损声名的罪过,自己的脸自己丢也就罢了,被人这般设计的却是不行。
元清晚强打精神,盘算着如何拒绝,赵洵倒是先说话了。
“陛下的好意,臣心领了,臣绝对信任她的医术,并未有什么不安心。多谢陛下和昭仪娘娘的一番好意,还是陛下回去歇息,不敢劳烦陛下的记挂和劳累。”
元清晚的指甲在纱衣中死死掐住自己的样子正好落在一旁看戏的曲玲珑眼中,她偶尔出现的极力忍耐的表情自然也全看在眼里。
刚才温九瑟就撺掇着皇帝亲来看望,如今看他们二人如此不对劲,心中就意识有人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看在那人的面子,不好坐视不理的。
温九瑟还想说话时,曲玲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攀上了天子的手臂。
“陛下,我看就是那些宫人大惊小怪,王爷王妃不是好好站在此处嘛。肃章王妃医术高超,有什么可担心的,臣妾今日猎到的那只野鹿想必都做好了,这可是臣妾为陛下猎的,我们一定要在最好的时候吃到第一口,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臣妾都等不及了。”
曲玲珑撒得一手好娇,三言两语便让天子对诊脉一事分了心,笑呵呵地便答应了,温九瑟却还是不肯放弃。
“陛下,你与颖嫔娘娘先回去,臣妾在这儿替陛下看看,回去再禀告陛下,两者皆得,陛下以为如何。”
曲玲珑却好像打算跟她作对到底,“温昭仪,本宫虽来黎国的时日短,但是也并未听说你与肃章王妃交好,如何今日如此反常非要替她诊脉,难不成温昭仪知道肃章王妃此伤还有别的问题,况且,陛下将你留下照看,与我回去吃鹿肉,岂不是说我与陛下回去享乐,连王妃的伤势都不关心,你将陛下置于何地。”
曲玲珑说话说得十分直白,面对曲玲珑扣得这顶大帽子,温九瑟自是不敢再有辩白,脸上的颜色看起来十分不好。
“颖嫔娘娘说笑了,王妃医术高明,昔日我是十分仰慕的,今日才会格外小心王妃的伤势了,但九瑟考虑不周,有所逾越,请陛下恕罪。”
元清晚虽然神志有些迷离,但是还是将温九瑟的话全部听了进去,不禁哑然失笑,温九瑟心中自己是抢了她心仪位置的人,居然还能说出昔日仰慕这种话。
赵洵和元清晚两个人好好地站在他面前,曲玲珑又一直在旁边催促着,天子便无须再多此一举,什么都是点到即可。
“关心则乱,人之常情,你也不必自责,既然肃章王妃无恙,朕也放心了,好好养伤吧。”
“摆驾。”随着金宝尖锐的声音响起,她才放下心一点来。
天子起身向外走出,赵洵携着元清晚送行,温九瑟路过赵洵时,眼睛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元清晚一眼,眼中尽是戏弄。
天子一行人刚离开营帐,元清晚便有些支持不住了,刚才药力凶猛,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肉里,手掌里里几个血印子,汗水润湿了贴身衣物。
赵洵将她放回床上,将所有人赶了出去,元清晚纤细的手臂慢慢地攀上他的脖子,温柔妩媚的眼神勾魂夺魄,赵洵很难才压制住自己的燥热,觉得这样的肮脏之物是玷污了她,又心疼无法解决她的痛苦。
“晚晚,你可有什么药解了它,我只想你与我的每一次欢好都是意志清醒的自愿,而不是被这个控制。”
“没有现成的药可以用。没关系,只要是你我都是愿意的,不必在乎那么多。”
“赵洵。”,她的眼里只有这个人,似乎要将他融化。
此时的声音比平时娇媚,每一个字都想在撩拨他的心弦,赵洵闻言,终于无法压制住自己,以更热烈的唇回吻了过去,两个人似乎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翻云覆雨,一室的躁动与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