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竞选上信使,村民们都快将大丫的门槛踏破了。
“大丫,大丫,你看我家春儿如何?山神大人救过我家春儿,她也是在山神大人面前露了脸的。”
“我家狗蛋如何呀书瑾,你可是大婶子看着长大的孩子。光屁股那会儿,你们还在一起玩呢。”
村民们都自荐自家孩子当信使。
总共只有四个名额,大丫和卫书瑾就占了两个,也就只剩两个了。
二宝若是再大些,也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
“书瑾哥哥,你看这怎么选呀。人太多了。”一个个的为了选上信使,不是送大米,就是送银子的。
太难为她了。
“春儿留下,狗蛋的名字太难听了,回去吧。”卫书瑾怒着脸说。
一大早院子里就挤满了人,就为了能选上信使。
狗蛋一听不乐意了。“卫二蛋,你以前的名字也不好听啊,你可以改,我也可以改的。我我我,我就改成狗剩,啊呸,改成书书书钱。”
“书钱?人家叫书瑾,你叫书钱?你以为很好听?”
“这不有个书字吗?听着就斯斯文文的。”
“斯文什么呀,要我说,就选我,书瑾看我,我身高体壮,不比狗蛋强啊?”
“你强?马大哈,你就别吹牛了。我记得你昨日掉进河里,半天没起来。”
两个小伙子就当着卫书瑾的面吵了起来。
一旁被选中的春儿,抱着家人喜极而泣。“我选上了,娘,女儿选上了。”在村民们看来,能被选作山神的信使,是件无比光荣的事。
“是啊,选上了,太好了。”春儿娘流下开心的泪水。
“明儿,就上镇子去裁两身体面的衣裳。”
“谢谢娘。”春儿被选上。
村民们都羡慕不已。
苏老太太听说春儿娘要给她裁新衣裳,也让大丫跟着裁两身。
“这以后啊,就是山神殿的信使了,得穿体面些。”苏老太太满眼欣慰。
一转头就瞥见老大家的两个孩子。
此时正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朝这边望来。
苏老大的大儿子今年十三,比苏大丫大两岁。弟弟苏学比二宝大两岁。
如今苏老大残废在床,刘氏又没了。苏老大家就大儿子挑起了家中重担。
以前不知事的苏石头有刘氏护着,不知天高地厚。现如今,才知生活的艰辛。
上要照顾父亲,下要照顾弟弟。这些天,好在有行善事的富商给了些银子。不然,他爹连药都吃不上,差点走了。
这会儿听说卫书瑾要选信使,他也很想参加。但心知之前得罪了卫书瑾,不敢上前。
苏老太太抹了把眼泪,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谁叫刘氏是个刻薄的人呢。
另一个男信使迟迟未确定下来。狗蛋和马大哈两家父母因为此事吵得不可开交。
卫书瑾心知再不确定下来,两家就要开打了。他扫了一圈场中与他年龄相仿的几个少年。抬手一指,指中村头那个吃百家饭的孤儿。
“就你吧,时...顺?”好像就叫时顺,他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他。
少年生得黝黑,瘦弱不堪。家中亲人都生病离世。
留下只有八岁的他,七年过去,也长大了。
前些日子家家没饭吃,他自然也没得吃,就啃树皮为生。
现在,村里好了,也愿意给他些吃食。
他有时会去镇子上乞讨,讨来的钱据说是看病了。
见卫书瑾选中时顺,村里人都不乐意。纷纷说着:“书瑾,他时日无多了,林村医已经诊出他也得了疾症,不好治。”
村民刚说完,时顺就剧烈咳嗽起来。直至咳出血丝。
瘦弱得一阵风都能吹倒。
卫书瑾看着他的模样,上前问他:“你为何不像他们一样请山神赐下灵丹?”
时顺十分熟练地抬手擦拭嘴角的血丝。道:“我自知时日无多,就不要浪费山神大人的神丹了。”
“我只是来凑个热闹,你也不用选我。”时顺每说一句话都很吃力。
他知道他得上了与爹娘一样的病症,林村医一直说没得治,是他不甘心。
之前还好,至少不咳血,现在,咳血了。他知道,他该去见爹娘了。
“我今天选定你了。走,我带你去见山神,我亲自去帮你求山神。”
卫书瑾的做法,得到了村里正的认可。这孩子在村中的存在感太低,今日不来,险些被他们遗忘。
现在有卫书瑾这句话,这孩子怕是有救了。
“可,可以吗?我,我没有善缘,山,山神大人会救我吗?”他是真的渴望活着,渴望有家。
卫书瑾不嫌弃时顺身上的脏污,上手去拉他。
这会儿感觉到他身子抖得厉害。心疼了下,坚定地道:“会的,哪怕跪上十天十夜,我也会帮你求山神。”
“以后,你就与我们住在一起。”卫书瑾的话不容置疑。
卫书瑾带着时顺上山,时顺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喘。卫书瑾干脆拎着他用轻功飞上山。
到时,简晚不在,去镇子上听书去了。
听完之后,她打赏了二两银子的茶钱给乔知行。
从来没有人大方的打赏二两银子的茶钱。乔知行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等醒过神来,简晚已经离开。
他很想上前打听他妹妹的情况,但又怕被误会成登徒浪子。
他暗暗告诉自己,在没有高中之前,他与那位姑娘是完全不可能的。一看那位姑娘的才华就知道出自大富人家。
他一个穷书生哪里攀得上。
山神不是说了吗?
唯有考取功名,方能再见。
青洛从别庄出来抓药,刚准备走向对面的药馆,就看到了简晚。
不是说离开石头镇了吗?
青洛的第一反应就是那算命先生的占卜之术,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高超。
他急忙朝简晚追来,想感谢他送他折扇。见简晚三两步走进一无人的胡同,他快走两步追过来。结果却是看到简晚一飞冲天的一幕。
他惊得张大嘴巴。
所离去的方向似乎是嵬山。
那股两人是同一人的错觉猛然间浮上心头。
青洛呆呆地往回走。
在院子里看到萧景迟颇为有雅致地在抚琴。
他将抓来的药包放在石桌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怎么了?”琴声止,萧景迟问他。
“我看到了那日送折扇的兄弟。”青洛说。
萧景迟听罢,神情瞬间紧绷。“是,是吗?”
“他又送你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