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泽又转头看向皇后那边的席位。
陆星辞留京任职将近一年,姜云泽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齐郁还说让他结交陆星辞,他压根都没机会见到人。
这小子看上去跟个娇弱女子似的,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吗?
陆星辞察觉到姜云泽的视线,他抬起头看向对面。
姜云泽举起酒杯,对陆星辞微微一笑。
陆星辞有些莫名其妙,他对这位大皇子的认知,基本都来自云澜和花瑜的谈话,他知晓大皇子与云澜交恶,所以他对姜云泽也没什么好感。
正好皇后给他夹菜,陆星辞转身谢恩,直接无视了姜云泽。
见陆星辞无视他的示好,姜云泽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也无可奈何。
陆家手握重兵,陆星辞又是陆家的独苗,人家有傲气的资本。
与陆家交好这事儿,还是等收拾了姜云澜之后再徐徐图之吧。
——
宫宴结束,云澜和陆星辞回了东宫。
云澜照例先将陆星辞送回长乐殿。
陆星辞半道停下了脚步,“殿下,今夜月色正好,不如去小花园赏月吧?”
今日宴会,皇后娘娘怕他拘谨,一个劲的给他夹菜,皇后娘娘夹的菜,他哪敢不吃。
陆星辞觉得自己吃的好撑,想要去消消食。
云澜垂眸看了一眼陆星辞微微鼓起来的肚子,轻声笑道,“阿辞这是吃撑了?”
陆星辞有些气鼓鼓道,“殿下怎么还笑……”
云澜看见陆星辞这副模样,突然好想伸手捏捏他的脸。
他家阿辞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对,云澜已经厚脸皮的将陆星辞归为他家的了。
“好啦,阿辞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云澜伸手,轻轻的在陆星辞脸颊上捏了一下,笑容宠溺。
陆星辞愣了一下,殿下居然捏他的脸!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随后云澜左手揽住陆星辞的肩膀,右手覆上他的小腹。
“殿…殿下?”陆星辞的身形有些僵硬。
“别动,帮你消食。”
如此近的距离,陆星辞的耳畔都能感受到,云澜温热的气息。
云澜轻轻揉了揉他的腹部,随后松开了手。
“好了,是不是没有那么难受了?”
“好…好像确实好多了。”
陆星辞感觉腹部一阵微热,随后就没那么撑了。
“谢过殿下。”陆星辞舒了口气,缓解方才的紧张。
“无需客气。”云澜粲然一笑,“那阿辞还想去赏月吗?”
“不去了,在下先回去睡了,殿下晚安!”
陆星辞转身匆匆跑走了,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云澜笑容无奈,罢了,来日方长……
今日是蓝霄当值,他正坐在屋顶上啃着月饼。
看着庭中二人的互动,蓝霄一脸疑惑。
他飞身来到云澜身边,“阿澜,你又把阿辞惹生气了吗?”
云澜唇边挂着微笑,“没有,阿辞只是害羞了。”
蓝霄一头雾水,“害羞?为何害羞?”
云澜拍了拍蓝霄的肩膀,“小孩子不懂也没关系。”
“对了,过些日子父皇要去狩猎,到时候我们或许会遇刺,你无需管我,只要好好看护着阿辞就行。”
前些天花瑜传信给他,说姜云泽去见了郁祁,只是二人进了密室,凝雾他们未能探查到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过,之后他又探查到,姜云泽分批从赌坊调了许多高手回安王府。
花瑜猜测,姜云泽他们是想对云澜不利,很有可能会在秋狩时下手。
云澜有不同的看法,他觉得姜云泽是想要杀他,而郁祁应该是想杀陆星辞。
毕竟在姜国的地盘上杀皇帝和储君太难,而陆家势力全在宁城,陆星辞在京都孤身一人,显然更好下手一些。
可惜郁祁打错了算盘……
“知道啦,那刺客要杀光吗?”
“别杀完,卸了下颌骨就行,留着有用的。”
“到时候姜云泽如果要对我下手,你别拦他,我打算趁此机会让父皇收拾他。”
“噢~这个我也知道!叫什么肉来着?”蓝霄歪着脑袋思考。
“……,是苦肉计。”
“对对对,就是这个!小爷我真聪明!”蓝霄开心道。
蓝霄眨了眨眼,忽然转头盯着云澜,“你是不是想故意受伤,让阿辞心疼你呀?”
云澜:“……”
“你怎么知道的。”
蓝霄啃了一口月饼,含糊不清的说道,“上次花兄就是这么做的。”
“……,你别告诉阿辞。”
“那我再要一百个月饼。”
云澜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无奈,“明天让人给你做!”
——
九月初,皇帝北巡,并前往位于金阙山脉的皇家猎苑秋狩围猎。
皇帝出行,排场盛大,除了禁军卫队,随行伴驾之人还有后宫妃嫔皇子公主,王公大臣及其家眷,浩浩荡荡的队伍绵延数十里。
云澜有些意外,郁祁并不在姜云泽随行的队伍中。
莫非姜云泽这边只是个幌子,而郁祁则提前去了围场埋伏?
云澜冷笑一声,倒也无妨,反正这次他俩一个都跑不了。
队伍到达金阙山脉安营扎寨后,云澜用神识探查了整个围场。
他发现郁祁果真在围场的一处密林设下了埋伏。
“殿下,陆兄。”
花瑜带着尹楚楚过来和云澜二人打招呼。
“凝雾没来?”
“没有,雾堂要盯着万财赌坊那边,又要照看明微楼,凝姐姐走不开,这次带了晴空和沐雨过来。”
云澜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尹楚楚。
“楚楚姑娘,千秋节你送母后的那副白玉麻将,母后很喜欢,这两日你就带着晴空和沐雨,在母后的营帐陪她打麻将可好?”
“好的,你们狩猎也要注意安全啊!”尹楚楚叮嘱道。
花瑜已经告诉她,这次秋狩或许不太平。
云澜带着尹楚楚三人进了皇后的营帐,与母后交代了一番才离开。
陆星辞和花瑜等在帐外,云澜出来之后,带着二人去了一处僻静之地。
云澜看向花瑜,“郁祁现在在金阙山中,赌坊那边不用盯了。”
花瑜愣了一下,随后皱眉道,“他何时离开的,雾堂那边竟然没有发觉……”
“郁祁知道身份暴露,自然会想办法摆脱监视,或许赌坊有地下密道也未可知。”
“不用纠结此事,这次围猎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