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和尚,受死!”
数十人将张定边团团围住后,一身披银甲的壮年,提着长槊直指张定边面门刺来,并大声喝道,
银甲壮年是族长第三子,同时也是族兵统领,一身武艺比在族中遥遥领先…
贼和尚一经喊出,张定边边双目瞬间变得赤红,心中怒意急剧攀升,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张定边手中漆黑大刀倒提而起,轻易架开迎面刺来的长槊,而后单手举起大刀以重愈千斤之力竖着劈向眼前之人,
两个动作完成仅在一息之间,翟天生看着眼中极速放大的黑色长刀,慌忙举起手中长槊抵挡,“哐当,”金属交击的刺耳声响起,长槊应声落地,
翟天生双手不自然的垂下,关节处更是渗出一片鲜红,双手已然无力再提起,
翟天生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呆呆的看着眼前宛若杀神的张定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可能!”
他纵横华容县十多年,自小便有着傲人的天资,十八岁那年亲手击败授业恩师后,他在华容县内便鲜有一合之敌,
自此心高气傲,多次将自己与历史长河中的名将相比,并自认为他只是生不逢时,一身武艺并不弱于那些名将,若是给个机会他也能封侯拜将!
然而今日张定边给了他一个狠狠地耳光,人外有人四个字也是第一次如此深刻。
元末是个英雄辈出乱世,能在元末被各方势力公认为第一猛将的张定边,岂是一个县冠军能够比拟的,
初学武艺者只知张定边处于山巅,武艺大成者才知张定边已至天边,
张定边并没有因为翟天生发呆就放过他,第二刀已然劈下,距离翟天生的脑袋仅有一寸之差,
这时,十多把长矛齐齐挡在翟天生身前,欲架住来势凶猛的大刀,长刀接触十多根长矛组成的壁障后仅是一滞,随着张定边的一声大喝,十多杆长矛应声弹开,
大刀如同切豆腐一般将翟天生竖劈,一劈到底,红的白的,硬的软的,四溅而飞。
“啊!”
“统领!”
围在张定边身边的数十人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一幕,纷纷惊叫出声,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翟家之人循声看来,在见到一分为二的翟天生后,心中战意全失,丢下武器后便四处逃窜。
杀破翟家人的胆后,张定边就骑着烈马倒提大刀巡视着战场,
突然,张定边耳朵微动,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吃痛后极速朝着翟家祖祠的另一边奔去。
待张定边到达现场后,只见数名百老弱妇孺带着一群不到十岁的孩童,飞蛾扑火般冲击着包围圈,
“杀!”
老人和妇孺举着武器,再次冲向长矛军阵,阵中将士脸上尽是不忍之色,有些在妇孺冲开时还后退了几步。
张定边并没有在军前现身,他默默的绕道大军身后提防着漏网之鱼,
为将者绝不能妇人之仁,士兵想要成将军就必须学会硬下心肠。
战场上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没人能教,只有亲身经历过战争的残酷才能有自己的见解。
寒风吹干了张定边盔甲上的鲜血,黑甲上只能看到斑斑点点的暗红。
经历了几个时辰的屠杀,最终还是没有一条漏网之鱼逃出,
待张定边再次巡视战场时,军士们都已经在打扫战场了,翟家无一人生还。
“将值钱的东西都搬出来后,就放把火将翟家族地烧个干净!”
张定边留下这句话后就不再停留,带着京营将士跟随二愣子一起朝着李景隆驻军的方向疾驰而去,
翟家族谱也一并丢进了烈火之中,因为已经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