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以后,沈丽和张姨开始收拾餐具,我跟美珊也回到了岛的中心。这期间,岸上扔过来一些劈好的干树枝。
我生起一堆篝火,坐在椅子旁。天色渐晚,落日的余晖,照在脸上。不知是篝火的缘故,还是还是余晖的照耀,显得格外微暖。清风拂面,不要是远处的植物,我真的会以为现在是春天。
美珊坐在钓箱上,盯着水面的浮漂,不时的提竿抛竿,丝毫没有倦意。看着天边的晚霞,像是一幅祥和的油画。
物资充足的缘故,现在十分心安。也能静下心观望一下远处的景色。孙海宁说的对,在此隐居也未尝不可。
岸上的人都回到自己的车里了,昨天就没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篝火正旺,只顾着看风景了,都忘记烧水了。
把水壶挂在篝火上方,等待着水的沸腾。抽了一根烟的功夫,水开了。看着桌子上放着姜峰带回来的茶,也不知道这对母子今晚如何熬过丧失至亲的痛苦。
悲伤会让人流泪,但是流泪的方向不同,有的时候流到心里,别人看不到。他俩表面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内心深处的悲伤,或许只有过来人能体会。
“美珊,喝茶不。”
美珊:“我不喝。哥,你今天是不是一条鱼都没钓上来。”
“我今天也没时间钓鱼啊。”
美珊:“你现在还没时间么。”
“我歇一会。好不好,晚上在钓。”
美珊;“今晚还不睡么?”
“我的上夜班,给你们大更啊。这万一来人偷东西怎么办。”
美珊:“怎么会。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谨慎点好,以防万一。”
美珊:“那你要不要现在去睡一会。”
“不用,熬的住。我都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路灯。”
美珊:“哥,今天吃饭的时候你们说野鸡,我想起来一件事。从这往前走,过了树林就是一片坟地,再往前走有一段距离有一会人家,他家每年开春都会在那里养鸭子跟大鹅,冬天搬走。”
“连个路都没有,怎么运饲料啊?”
美珊:“有一条路,连接到北边的一个村子。”
“从这里能过去么?”
美珊;“本来有一条土路,不过每年涨水都会淹。我也是去年上冻的时候跟我爷爷去抓林蛙的时候去过。正赶上那户人家准备进城过冬。”
“今年有没有人?”
美珊:“那我就不知道了。”
“明天看看开车能不能过去,要是能过去弄点大鹅回来可挺好。”
美珊:“离北边的村子比较近,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危险。”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这会羊在一旁叫了起来。美珊回头看着我。“忘了喂羊了,也忘了挤羊奶了。”
“我也忘了。我来吧。”刚要起身。
美珊;“还是我来吧。挤完羊奶我就要睡觉了,你煮出来给白静送去。”
“好的。”
美珊站起来,拿起开饵盆就去喂羊。回头把锅带带走。羊吃着饲料,美珊开始挤奶,一会的功夫就完成了所有工作。把装着羊奶的锅放在桌子上。洗洗手就回帐篷了。
我在火堆里找出几块燃烧的木头,打碎放在小火炉里,把锅放上去,加了一些水。盖上锅盖。就回到椅子上了。水壶可以用铁丝挂在篝火上,锅只能放在小火炉上。
拿起对讲机,“孙海宁,睡了么?”
孙海宁:“还没有,怎么了?”
“等会再睡,一会过去送奶。”
孙海宁;“那你现在就过来吧。”
“不好意思,还没好那。等我通知。”
孙海宁:“那你这么早叫我干什么?”
“怕你睡着了,一会叫不醒。”
孙海宁:“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对讲机,又给小火炉里加了一点木头。现在已经看不到太阳了,想到太阳能充电板还在后面放着那,起身把太阳能充电板和充电宝都拿进车里。充电宝太大了,没有充满。估计明天还得一天。
顺手从车里拿出夜光漂的电池。走到钓位,拿起地上的果酸玉米,也没有多少了,留下一些颗粒饱满的。其余的全部抛入水中。把美珊的鱼竿拿起来,放在一旁。把6米3的鱼竿拿过来,还上夜光漂的电池,挂上玉米粒,抛入水中。
以前总是感觉钓鱼呢时间太少,每次出来钓鱼太短,来不及养窝。现在好了,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一切准备好了,就等着上鱼了。离开钓箱的时候把美珊的鱼竿拿起,放到安全的地方。这晚上来回走再给踩坏了,没法跟美珊解释。
回到椅子旁,羊奶也煮开了。端起锅放在地上,一会凉了好装瓶给孙海宁送去。
就这么一会,天完全黑了。上弦月爬上天空,星星也都出来了。篝火的缘故,我这里还挺亮,又添了几根木头,这木柴也不耐烧,照这个消耗速度,我要是烧一宿。明天那铁成什么也不用干,砍树就行了。
过了一根烟的功夫,羊奶也凉的差不多了。打开露营灯,找到一个空水瓶。换入羊奶,过来还剩下一些。
拿起对讲机。“孙海宁,下车吧。”
孙海宁:“知道了。”
我拎着露营灯往岛边走,孙海宁也从车里出来了。我把奶瓶扔了过去,他正好接住。
孙海宁:“还有事么?没事我可要睡觉了。”
“没事,你睡吧。”
回到椅子上,重新烧了一会水。整个荒野又剩我一个人了。青蛙又开始叫了,看来是前两天岸上人多,青蛙不敢出来。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快十点了。手机要没电了,走到车上,连接上充电宝,放在车上充电。
回到篝火旁,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抽着烟。偶尔看一眼水中的浮漂。要不是身处处危机之中,这宁静的时光还有多惬意。
一阵微风袭来,带着腐臭的气味。自吸疑问,味道越来越大,是从身后传来的。我起身寻找。光亮范围内,没有异常。提起露营灯,开始寻找味道的来源。
马上要到岛的边缘,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下半身还在水中,慌忙扔下露营灯,拿出手枪,边上膛边往后退。
这个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随着水中的波浪浮动。看来是一具尸体,怎么大晚上的飘过来了。你白天来了,人多我还不害怕,现在大半夜的就我一个人,多吓人。回到车上拿出手电。
又找了一根长一点的树枝。鼓起勇气走到尸体前方。用树枝戳了一下尸体,一动不动。
恶臭袭来,应该是落水很久了,都开始腐烂了。想起晚上吃的鱼,不由得一阵恶心。
岛的这个边缘,是上游,我的钓位在下游,用减缓走水。所以这边总有一些漂浮的垃圾冲上来,平时都是一些水草,树枝瓶子什么的。没想到今晚冲上来一具尸体。还好是趴着的,要是仰面朝上,不得吓死我。
看发型,应该是一具男尸。身上穿的冲锋衣不错,可惜了。太臭了,也没什么好搜的,吃力的用树枝把尸体推入水中,然后用一直推着走,推到岛的另一个边缘。顺着水流,漂走了,树枝也被我扔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