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当年那个小男孩!”
闻言,毓逍遥温柔一笑,满目柔情,“你终于想起我了。”
萧云樱啧啧称奇。
没想到当年那个拦路求救命钱的小男孩长大后居然这么漂亮。
等等!
当初他不是说要给妹妹求救命钱的吗,这支蝴蝶发钗为什么会在?
看出了她的疑惑,毓逍遥轻声解释。
“我当日确实把发钗当掉了,当铺老板是个好人,允我在五年内赎回,这是我在第二年赎回来的,自此,一直带在身边。”
萧云樱小脸一红。
他的意思是那么小就惦记自己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就烟消云散,翠萝和惜月看得兴致勃勃。
万万没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就连惜月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兄长居然这么早就惦记起萧云樱了。
“你当年要救的妹妹,就是她?”萧云樱第一次认真打量起惜月,心中明朗。
听到这话,惜月目露迷茫,下意识转头望向毓逍遥。
当初家中出事,她是第一个被送出去的人,兄长口中的妹妹,是谁?
毓逍遥也没想到她会过问,脸上的笑意一僵,不过瞬息,恢复如常。
萧云樱打量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们俩之间的气氛奇奇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据我所知,你家出事后,惜月是第一个被带走的人,你所谓的妹妹,当真有其人?”
忽然,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径直戳破了他不堪一击的谎言。
院中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抹窈窕丽影站在屋顶上,清冷的月光笼罩在她周身,模糊了她的容颜。
虽看不清她的脸,但一听声音,萧云樱就猜到了来者身份。
“长安,你怎么来了?”萧云樱惊诧道。
“我不来,你怕是早就被这人忽悠得找不着北了吧。”云长安无声一叹,满是无奈。
萧云樱咧嘴一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方才感受到的异样,原来是被戳中谎言的心虚啊。
“好啊,你竟然骗我!”萧云樱心中的欣喜都被愤怒淹没。
毓逍遥欲哭无泪,他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樱,你听我解释。”毓逍遥急了,慌忙开口。
“家中出事,为了活下来,我只能流落街头,当初之言并非欺瞒,确实是我妹妹生病了。”
惜月微愣,不解地望向毓逍遥,心中有了猜测。
“不过不是惜月,是我成为流浪儿后收留我的女娃,比我小上一岁,那段时间我们相依为命,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另一个妹妹,只是那场病,还是带走了她。”
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身影缓缓飘出,毓逍遥鼻子一酸。
那是他在人生最艰难出现的一缕光,照亮了他千疮百孔的心,却在那个寒冬,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听到这段经历,惜月眼眶微热。
当初的事闹得那般大,她能想到为了活着,自己这个一身傲骨的兄长舍弃了尊严,折了翼,任凭风吹雨打。
幸好,他挺过来了。
萧云樱和云长安是第一次听到他的经历,二人面面相觑。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我,我一见他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为了护住他的命,我把他留在了身边。”
东方白蓦地出现,飞身而下,落到云长安的身侧。
东方白的出现,直接道明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萧云樱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扫视一圈,一头雾水。
今夜她的院子还真是热闹啊,就连东方白这个声名远赫的盛亲王都来了。
见事情都已经挑明,一行人索性坐在一处,坦诚相待。
翠萝和褚杉很有眼力见在院外放风,云长安五人站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陡然凝固了起来。
“惜月,好久不见。”云长安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她对着惜月微微一笑,释放和善的信号。
此言一出,东方白瞬间反应过来。
长安曾说,在闯江湖时曾遇到一名女子,虽然看上去犹如大家闺秀温柔娴静,实则巾帼不让须眉。
原来,她说的那名有趣的姑娘,是惜月。
萧云樱秀眉微蹙,一把挽住云长安的胳膊,瞪了惜月一眼,转头望向云长安目光瞬变,委屈巴巴。
“长安,你认识她啊。”
“闯荡江湖的时候相识,惜月是个不错的女孩子,相信你接触后,一定会喜欢上她。”
萧云樱心里咯噔一跳,她抿了抿唇,语气低沉,“长安喜欢她?”
云长安戳了戳她的眉心,一声轻笑,“收起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什么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
见她毫不留情戳破了自己的假面,萧云樱撇了撇嘴,松开了手,捂住胸口,垂头丧气。
“姐妹,你为了一个惜月,不爱我了。”
骤然听到这话的惜月等人大惊。
东方白心塞,眼眸幽深,转头剜了毓逍遥一眼,幽怨都快凝成了实质。
都怪你,自己的媳妇儿都留不住,还跟我抢人。
毓逍遥一眼就读懂了东方白眼中饱含的深意,嘴角直抽,一头黑线。
他能怎么办,媳妇儿不是还没到手嘛,好友,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而作为被当做由头的惜月,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云樱呀,你若是不怕孤独终老的话,我是可以马上就走的。”云长安一本正色。
听到这话,毓逍遥懵了。
有他在,萧云樱无论如何也不会孤独终老。
惜月瞬间领会了云长安的话中之意,望向毓逍遥的目光满是同情。
云姑娘这是压根没打算让兄长成为萧小姐的未来夫君吧。
方才的种种,看得出来云姑娘和未来嫂嫂感情甚笃,若是云姑娘不同意,这桩婚事十有八九不能成。
原以为只是单纯搞定萧云樱就行,现在看来,她兄长的追妻路,遥遥无期。
“小白,你不管管你的王妃?再这么下去,我怕是要孑然一身,孤独到老了。”毓逍遥求救地望向东方白。
云长安好歹是他的妻子,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终生幸福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