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嫂子,是那位左相千金吧。”
毓逍遥微愣,点了点头,“你昨日才到皇都,怎么知道云樱?”
“你是我兄长,我们虽然不能见面,但你这边的消息我也会托人打听的,萧小姐以物寄相思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
毓逍遥无奈地摇头,“说吧,我府邸中,哪个是你的耳目。”
惜月眉头微蹙,不悦道:“兄长什么话,什么叫我的耳目,我不过是担心兄长,同府里的人问了问你的近况。”
见她愠怒,毓逍遥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当,忙开口,“惜月,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我妹妹,府里的人自然也是你的人。”
“噗嗤——”
见他变了脸色,惜月没忍住笑出了声,“兄长莫慌,我逗你呢,没想到多年未见,惜月竟然有了嫂嫂。”
毓逍遥耳尖悄然爬上一朵红云,目光飘忽,怎么也不敢与之对视。
“晚上我带你去见她。”话音未落,毓逍遥转身就走,脚步越来越快,片刻间消失在转角处。
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惜月掩唇而笑,“还真是好久没有见到他如此急促的模样。”
蓦地,她反应过来,怔怔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哭笑不得。
萧云樱送了不少礼物,但兄长压根就没透露出丁点儿的情意,就这么突然冲到她面前,之前的种种岂不是自讨苦吃?
兄长明明心仪萧小姐,在外人眼中却闭门不见,定是有用意的,如此一来,怕是会坏了他的计划。
罢了,还是晚些时间同他说说吧。
在二人焦灼的等待中,终于迎来了夜晚,毓逍遥抱着忐忑的心再次来到惜月的院子。
惜月早就坐在院中等他,听到动静,抬头望去,微微一笑。
毓逍遥走近,“走吧。”
“兄长,你确定要去找她?”
见她郑重其事的模样,毓逍遥心里一紧。
她难道是临时变卦不去了?!
还是说她对自己当真有那份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
思及此处,毓逍遥袖下的手紧攥成拳,心中一团乱麻。
“你反悔了?”
惜月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丝丝颤抖,意识到他误会了自己,忙开口解释。
“兄长冷静,先听我说,你一直对嫂嫂避而不见,定是有苦衷不便跟她坦诚相对,今夜你若是去了,那你的计划……”
惜月直视着他的目光,眼中坦荡。
毓逍遥眼眸低垂,深吸了口气,逐渐平复心绪。
“你言之有理,但她已经误会了你我,若置之不理,你兄长我这辈子就真要孤独终生了。”
闻言,惜月微愣。
她着实没料到,自家兄长对这个未来准嫂嫂的感情,已经深到如此地步了,连计划都能打乱。
她无声一叹,重振旗鼓,“我相信兄长的眼光,嫂嫂定也是位值得信任的人,我们走吧。”
最坏的结果,大不了他们兄妹一同承担,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丢了这条命。
听到这话,毓逍遥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萧云樱是个什么性子他一清二楚,他和东方白的关系云长安早已猜到,以她们俩的关系,说不定已经从王妃口中知道了。
既如此,为了他的终生幸福,只得辛苦一下自己的好友了。
月上中天,风声簌簌,树影婆娑,毓逍遥轻车熟路带着惜月落到了萧云樱的院中。
二人刚落到院中,一道剑气破空而来,毓逍遥眼一凝,拉着惜月旋身躲过。
毓逍遥将惜月带到安全地方,只身挡在了她的身前,目光冷凝。
“何方贼子,竟敢擅闯左相府!”翠萝手持利剑,沉声一喝。
毓逍遥眉头微蹙,眼中冷光逐渐散去,温和地开口,“在下毓逍遥,求见萧小姐。”
毓——逍——遥!
翠萝自然认识毓逍遥,但一想到他那般伤小姐的心,怒上心头。
“我管你是谁,深更半夜擅长左相府,该杀!”话甫落,翠萝执剑冲了上去。
“无奈啊——”
毓逍遥自然知道眼前女子是萧云樱的贴身丫鬟,不欲跟她动手,对上她来势汹汹的剑招,举剑横挡。
看他迟迟不肯拔剑,翠萝铁青着脸。
既然你不敢拔剑,就别怪她下手不留情!
翠萝剑挽成花,招招狠厉,攻击凶猛,直指他的命门,险象环生。
见状,惜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翠萝一个不慎伤了毓逍遥。
翠萝也知眼前人碍于自家小姐的面子不肯对自己出手,下手更加刁钻,势要替自家小姐出一口恶气。
凌厉剑光迎面劈下,毓逍遥举剑一挡,殊料翠萝横剑一扫,剑刃顺着他的剑鞘劈向她的脖颈。
亲眼看到如此惊骇的一幕,一旁的惜月骇然失色,惊呼道:“快出剑!”
千钧一发之际,毓逍遥拔了剑,化解了危机。
他无奈一叹,“我本不愿伤你,但不拿下你,我是见不到她的。”
翠萝可不管他的碎碎念念,再次持剑冲了上去,毓逍遥眼一凛,凶猛的剑招迎了上去。
剑光在寒冷的黑夜中泛着凛凛寒光,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剑影纵横交错,擦出阵阵火花,战况十分激烈。
终究是毓逍遥技高一筹,利剑横在了翠萝的脖子处,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会命丧黄泉。
翠萝目光凛冽,好似横在她脖颈处的剑不足为惧。
“现在可以让我见她了吗?”
翠萝扫了一眼未被波及的女子,冷哼一声,“要杀就杀,哪里来的废话!”
辜负了小姐满腔情意的渣滓,竟敢带着人到左相府造次,死不足惜!
毓逍遥自然不敢真下手伤了翠萝,但也不敢挪开剑,唯恐她一逃脱桎梏再次动手,没完没了。
就在此时,一道凌厉剑气势如破竹,径直震开了毓逍遥的剑。
翠萝瞅准时机,足尖一点,眨眼间的功夫退到了一丈之外。
毓逍遥收剑,转身望去,果不其然,对上一袭粉衣的萧云樱。
萧云樱拉着翠萝仔细检查,没有看到伤口方才松了口气。
“毓公子,你不是对我避之不及吗?怎么舍得屈尊到我这小小的左相府。”
听出她话中的阴阳怪气,毓逍遥心里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