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路,就是开抢的第一步,赢庆安郑重的把几个小儿女托付给老夫人后,带着赢一和赢二,还有几位长老及家族中的修炼者中坚力量快速地往山顶而去。且不说他们到达山顶后会进行怎么激烈的一番争斗。只说山路上那路形绵延着的人流,山路不算窄,但耐不住人多,人多,若按着先后顺序来,本也能相安无事,但耐不住有人总想用挑事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老夫人和燕嬷嬷带着赢百媚兄妹几人,正缓步拾级而上时。旁边就传来嘲讽的声音:“不是自己肚皮里出来,总是不会心疼的。瞧瞧,这不能修炼的废物当个宝似的护着,二房这小天才却被抛至脑后,唉哟哟,真是个小可怜哟,来,老身帮你一把。”
然后赢怜儿那娇弱弱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谢过韩家奶奶,您可真是世界上最最慈蔼的老人家了。”
接着话锋一转,似善解人意地道:“祖母也不是有意的,毕竟媚姐姐不能修炼,总是要多护着点的。”
“哟哟哟,这小嘴可真甜,陆霜,听见没,你的小孙女说老身是世界上最最慈蔼的老人家呢,哈哈哈,小丫头,那不知道你祖母是什么样的老人家了?恶毒狠辣怎么样?哈哈哈。”韩老夫人人老成精,又怎么看不破赢怜儿那话里的意思,但她可没什么顾忌,也不会含蓄,自然是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赢怜儿脸色一僵,连忙看向赢老夫人,却觉她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而是淡淡地微俯首对着赢百媚教诲道:“媚宝呀,对付那些反复横跳,想出风头的狂吠,你无视就好,你若是搭上那么一句呀,她定以为自己入了你的眼,那跳得就更欢了。”
“奶,我记下了。”赢百媚很认真地点头,那大大的圆眼睛里满是崇敬。
老夫人揉着她的小脑袋继续道:“咱们啊,要做光明磊落的人,可不要学那种小家子气的,说个话还七弯八拐,指桑骂槐,还以为自己做得很高明的蠢货。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不懂的四六不分的白眼狼就更不用放心上了,连个屁都顶上的玩意儿罢了。”
“嗯,媚儿不和屁玩。”这路上走的哪个不是人精,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韩老夫人能看出来,赢老夫人看得明白,其他人又怎么会傻傻辨不清呢?此时此刻的赢怜儿,就是只跳梁小丑罢了。
但赢怜儿尤不自知,而是眨了眨眼,下一瞬就是清泪盈眶,悬而欲滴的委屈:“祖母,您怎么能这样说怜儿呢?怜儿也是您的孙女呀?”
“陆霜,你这心肠还是如昔的狠毒呀,这么惹人怜的小丫头,在人嘴里就成了白眼狼了。你这是想毁了人家呀。”韩老夫人心中恨极,但她可不像赢怜儿这蠢货这般对号入座,所以,她就逮着赢怜儿说事。
“是呀,老夫人,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我家爷不是您亲生的,您对我们夫妻不待见,也无可厚非,但怜儿还这么小,您怎么能这般说她呢?”柳娇琴是直接眼泪直掉,一副面对长辈欺压欲抗不能的姿态。
赢老夫人没有答理,赢百媚却是眨着好奇的眼睛望向柳娇琴母女和韩老夫人,不解地问道:“这位婆婆,还有二婶,你们为什么一直说我奶苛待怜儿妹妹呀?奶明明一句话都没对你们说,你们一个说她恶毒,两个说她想毁了怜儿妹妹呢?可是,我奶她都没和你们说过话呀。”
那懵懂茫然的小眼神,看得边上看热闹的人好笑,有人就学着她那糯丸子一样的声音道:“对呀对呀,你们到是说说,人家赢老夫人既没指名,又无道姓的,你们怎么就非要把那恶心盆子往人家身上扣呢?”
还有人竟学起了赢怜儿:“祖母,您还是和大家解释解释吧,您说的就是我吧?”
柳娇琴和赢怜儿:……
这条路上走着的,就算是没有家族撑腰的,那也是修士,谁知道后面又靠了哪座山呢?故而娘俩是不敢轻易和人呛声的,但又不想就此罢休,竟还真如那个般的,赢怜儿对着老夫人道:“祖母,求您说句话吧。”
赢老夫人终于转身,带着岁月风霜的脸上平静无波,她淡淡地道:“不知你要老身说什么?”
是呀,说什么呢?
被众人注视着的赢怜儿,她以为老夫人会怒不可遏,会满眼怒容的斥责她,那她就可以继续她的白莲花表演。可是老夫人一脸平静地问她:不知你要我说什么?
她呆愣住了,无法发挥下去。
柳娇琴连忙接口道:“求老夫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娘俩。”
赢老夫人望她良久,才吐出一句话:“你们这样不累吗?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去误导别人,不费脑子吗?你们从未走进老身的眼中,老身不屑与搭理,你们这般上赶着把脑袋伸到老身的胳肢窝下,嘴里却喊着让老身高抬贵手。你们愿意演,可老身,不愿配合。”
“媚儿,走吧,我们不是戏子,无需在意戏子嘴里唱的是什么。”老夫人把她的小身子转回来。
“好的,奶。”小手牵上她的大手,祖孙俩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拾级而上。
赢三几兄弟鄙夷地挑着唇角紧随其后。
有人叹了一句:“果然,无视才是最好的反击。”
边上有人接口道:“谁让有些人就是喜欢自取其辱呢?这作派,啧啧,真丢大世家的脸呀。”
留下羞臊的柳娇琴母女心中恨毒了老夫人和赢百媚。
“娘,我要那小贱人死。”赢怜儿看着前方慢慢移动的胖身影,咬牙切齿低声道。
柳娇琴拍了她背一下:“死孩子,你是气糊涂了吧,别怪你祖母偏心,谁叫你百媚姐姐不能修炼呢。”
边上多的是耳聪之人,听这话忍不住呸道:“赢家二夫人,你这戏演的太差了,来回内容就这两句,看得人腻歪,还是回家编好剧本来出来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