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甄春花怎么恨老唐,想要把老唐怎样的辱凌,都有个老唐在的前提。但问题是老唐他不在,且还是行踪无定的那种,甄春花再恨,咒的再多,老唐也听不到,更不能对老唐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无处发泄的她又想到了那个暗馆里的壮硕男,凭什么她都得了这个病,那个人却还能四处讨女人欢心?
于是当晚,她又描眉画唇了一番,去了那个暗馆,男人依然如小山般倚着门楣,看到她来,依然热情如火,从他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染病之态。甄春花心里又暗思着,难道真正让她染上病的是老唐?毕竟,这段时间她只有老唐和壮硕男这两个男人。
暗馆虽名里带了个暗字,但光线可不暗,相反的,暗馆里灯火通明,哪怕是各小间里,也是灯光明亮的,因为玩这一行的都是有点小偏好的,喜欢明晃晃看着别人被自己压在身下各种妖娆表现。甄春花也很喜欢,但今日,她却是有点厌恶这灯光的透亮感。但还不等她让人把灯熄了,男人已经开始剥她的衣物。
“啊,你这个臭娘们,都脏成这个样子了,还想来害老子。”男人厌恶粗嘎的声音响在甄春花的耳畔,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肉击声,那是巴掌和脸的撞击声。
甄春花被一把掀翻在地,男人如避蛇蝎般离她丈远,对着她怒目以视。紧接着从各小房里探出来好些人,一个个都如看恶鬼般的对她露出嫌恶的眼神。暗馆的老爷托着自己怀孕八个月的大肚子出来了,看了她一眼,声音冷酷地道:“来人,把这女人拖出去,顺便去旁的馆子通个气,都好好的主意一下,别让这种脏货脏了我们小哥的身子。”
两个看着比屠夫更凶恶的男人,手上套着麻布套子,上前夹着她的手就往外拖。
甄春花懵后回神,大声叫嚷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老娘为什么有病?还不都是你们这些旮旯里的见不得光的老鼠给传染的?别以为这样老娘就怕了,今日不给老娘个交待,老娘就吊死在你们这里。”
暗馆老爷哈哈大笑:“你死呀,你敢吊死在这里,老子敬你是个人物。老子亲自为你扶棺,让你风光下葬。你敢吗?”
甄春花……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只有两年,她也要活够本,闹和吊都不管用,那就哭吧,都说不怕老虎下山,就怕老母掉泪,她就不信这个邪了。
她当下就甩开那个壮汉的手,坐在地上就嚎开了:“老天爷呀,你快来道雷把这些杀千刀的害人精给劈死吧,老天爷呀,没法活了呀,这些破烂玩意儿带着一身的脏病祸害人呀……”
这是条暗巷,但暗巷不表示没人,恰恰相反,夜色昏黄时,这条巷子才是人满为患的时候。古代的隔音条件,那是有等于无,甄春花这一顿嚷,看热闹的人聚了不少来。
甄春花正得意时,突然间听到有人说:“咦,这不是阳金生阳大爷的娘吗?这老太太怎么会来这里?她家里的小少爷可是个读书人呢。”
“哈哈哈,好,读书上人好呀。”暗馆的老爷笑得身上的肉都颤抖了:“来,那位兄弟,你详细来说说这老夫人家的情况。小朱拿笔来,把这事给好好的写写,明儿个贴到镇墙上去。”
甄春花刹时浑身冰冷,她一时激动,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也忘了自己到底为何而来。若一切真如暗馆老爷所说,那她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就算她有心想存活,儿子和孙子都不会让她好过。
她立马连滚带爬地过去想要拉住老爷的裤腿,却被他快一步给躲开了,她只好俯在地上哀求:“老爷,老爷,您高抬贵手,是老婆子我一时糊涂胡言乱语,您大人有大量,把老婆子当个屁放了吧。”
暗馆老爷呵呵了两声:“不好意思哈,要是别人,我也就抬这个手了,不过您可不行,谁让您有阳金生这么个好大儿呢。”
甄春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儿子吧,干的不是人事,老爷我呀,正愁找不到辫子呢,这不,您老给送上门来了,您说,我会放过这个机会吗?”暗馆老爷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吩咐道:“小朱,带那位兄弟去好好聊聊,事成之后,给他拿十两银子。”
那人一听有这好事,连忙点头哈腰道:“老爷放心,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去吧。”暗馆老爷很满意此人的识实务。
甄春花瘫软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维护好几十年的好声誉,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