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气笑了,一把捏住她的脸用力一掐,把人的嘴都给掐得撅了起来。
“那是你奶奶,你怎么不管?”
再说了,他管得着吗?他不被管就不错了。
温梨被拉到沙发坐下,祁夫人还是拉着她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阿梨啊,来,我也没什么表示的,这张卡给你,里面有五百万,你先花着啊,不够再说。”
祁夫人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卡递给温梨,温梨受宠若惊,一脸我懂的表情。
“阿姨,放心,道上的规矩我懂,以后绝对不出现在您儿子面前,我马上离开。”
说着,温梨拿着卡站起来就要走,她还记得祁宴说过,他妈妈就喜欢这种戏码,果然,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了。
祁夫人一愣,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
“阿梨,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儿子吗?他说的。”
温梨直接指向祁宴,毫不犹豫出卖了对方。
祁夫人半眯着眼睛,突然想起他在综艺上编排自己的事,当时她可是在看综艺的,还想着回来再收拾他,你瞧瞧,一时给忘了。
幸好阿梨提醒她了,不然倒是让这臭小子逃过一劫了。
祁夫人立马窜到祁宴身边,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一只手在他后背扇了几个巴掌。
“你小子?在节目上毁我形象?”
“妈妈妈,别打了,我爸回来了。”
祁宴被打得龇牙咧嘴,别看他妈妈看起来温温柔柔,打起他来可是毫不手软。
祁夫人听到他的话,立马停了手,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老公,你儿子他……诶?人呢?祁宴,你死定了!”
温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从来没想过祁宴家是这种相处方式。
祁妙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叼着一根棒棒糖,脚都够不到地,还一脸老神在在地叹了口气。
“唉~习惯就好,这两个大人真不让人省心。”
祁夫人一边追着祁宴打,一边抽空瞪了一眼祁妙。
“祁妙,不准吃糖,你牙齿要掉光了,德叔,不准给她吃糖了。”
德叔连连应声,但下次依旧控制不住心软,还会给她糖吃。
祁先生和祁宴的大哥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看着这副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爸爸,爷爷。”
祁妙高兴地奔向两人,下一秒,嘴里的糖就被抽走,扔到垃圾桶了。
祁妙表情一变,嘴巴立马撅了起来,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
“哭吧,哭一声一个嘴巴子。”
祁妙立马被打断施法,泪光闪动,不明白自己爸爸三十七度的嘴是怎么说出那么冰冷的话的。
温梨眨了眨眼,内心吐槽,这可真是一家活宝,怪不得祁宴那么癫。
“你就是温梨吧,你好,我是祁宴大哥祁霁,这是我爸爸。”
祁霁一把捞起祁妙,抱在怀里朝她走过来,祁父也朝她点点头,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温梨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祁宴那边战况惨烈,哀叫声此起彼伏。
“妈,这回我爸是真回来了。”
“放屁,又想骗老娘,看我不抽死你。”
祁父叹了口气,开口喊了一声祁夫人。
“诶,老公,你回来啦,我……我刚刚在……在打蟑螂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什么都没看见。”
祁夫人放下心,温柔体贴地笑着,嗯,她还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好夫人。
祁·蟑螂·宴揉着胳膊一屁股坐到温梨旁边,一脸无语,嘀嘀咕咕。
“谁能有你们会秀啊。”
“你家……一直这样啊?挺活泼的。”
温梨也悄悄凑了过去,两颗脑袋在那里嘀嘀咕咕。
“是啊,每天都秀,这个家待不下去了,要不是我哥惹我嫂子生气回娘家了,还得有一对在你面前秀呢。”
“啊?原来是狗粮吃多了,怪不得嘴那么毒。”
“说什么呢,你也不遑多让好吧,幸好我搬出去住了,不然就被腻死了。”
“咳咳咳……”
对面的祁霁咳了几声,眼神威胁地看着祁宴,仿佛他再多说一句,就把他牙给掰了。
这臭小子,啥都往外说,他不要面子啊?
人都到齐后,德叔也安排厨房做好了菜,祁父祁母招呼着大家坐下,德叔也一起落座,看这样子,这种事在他们家也是常态了。
他们是真的把德叔当家人了,所以也不像其他人一样那么难伺候,和小说里经常摔碗打碟的霸道总裁家更不同。
“阿梨啊,你看看这些菜合不合胃口?我们也问过阿宴了,他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只能随便做做了。”
祁夫人看温梨是越看越满意,哪里像网上说的那样,多好一孩子啊。
“没事没事,我不挑食,看着都好好吃。”
温梨的行为也印证了自己的话,确实不挑食,吃得也挺快,不过又不会显得没礼貌,周围桌子干干净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惯。
“温小姐,这次突然请你到家里吃饭,有点唐突了,只是你救了妙妙,我很感激你,所以我们才贸然让祁宴请你过来吃个饭,对你表达谢意。”
祁霁举起酒杯,温梨也放下筷子喝了一口。
“不用那么客气,换做是谁都不忍心看人贩子拐卖小孩的。”
大家又轮番对她进行了感谢,让温梨有些不好意思。
她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怼了一下祁宴。
“叫我来是为了祁妙的事?”
“那不然呢?”
祁宴挑了挑眉,笑容有些欠揍。
温梨咬牙切齿,忍不住在桌下跟他打了起来,桌子下,两个人的手都快打出幻影了,整一个猫猫打架。
突然,不知道谁动作大了点,磕到了桌子,发出一声闷响。
在大家纷纷看过来的眼神中,温梨脸不红心不跳,谴责地看了一眼祁宴。
“你多动症啊?吃饭都安静不下来。”
“哈?”
祁宴喉间发出一道气音,有时候真的很想和温梨打一架。
“阿梨说得没错,你好好吃饭,手不想要就砍掉。”
温梨听到祁夫人的话,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又强迫自己憋住笑,眼尾下垂,一脸可怜巴巴地附和。
“嗯,就是,还瞪我。”
祁宴顿觉心累,仿佛他才是外人,一时间很想报警,可惜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无助。
好累啊,好像要饭的乞丐辛辛苦苦要了三天饭,好不容易讨到一个馒头,然后摔了一跤牙摔没了,馒头滚到臭水沟里了,没力气继续去要饭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