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栾城被攻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栾城前面有史清、余嘉两座大城防护,难不成那南羽还有胆子绕过去攻打栾城吗!”
京城内的云衡听说了这个消息,难以置信!
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栾城竟然丢了!
栾城一丢,那距离京城可就只有四五座城池了呀!
毫不夸张的说,要是南羽率军一鼓作气地攻过来,这四五座城池兵力空虚,压根就守不住!
可能云衡还没反应过来,京城就被攻陷了呀!
“陛下,微臣真的没有说谎啊,栾城丢了!南**军已经气势汹汹地朝京城杀了呀,咱们挡不住啦!”
随着太监再次说出这个消息,云衡浑身一软,一屁股瘫软在座椅之上。
他这龙椅没坐几天,屁股都还没坐热,难道真的要被赶出去了?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云衡打死也不会想到,那个从小被他欺负到大的废物,那个他最看不起的南羽,此刻竟然手掌几万大军,直逼京城!
关键是,云澹还在南羽的掌控中,师出有名……
“陛下。”
这时空荡荡的大殿外,一个两鬓斑白的身影缓缓走来,身后还跟了一群赤衣卫。
此人正是,当朝宰相应善国。
云衡眼神一眯,看出应相的来者不善。
“应爱卿,无昭上殿,还带了这一群侍卫,所谓何事?”
“微臣……来诛国贼!”
应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单手一挥,身后上百名赤衣卫纷纷拔刀,将大殿团团围住!
“反了,真是反了!敢在朕面前动刀子,来人,来人啊!”
云衡惊慌失措,大声呼喊。
但进来的几个御林军,见到赤衣卫的那一刻,全部无比犹豫。
赤衣卫统领淳长安看向那几个御林军:“云衡弑君篡位,实为国贼,你们要助他吗?”
几个御林军面面相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放下武器。
“你们……你们真是要造反啊!淳长安!应老贼!你们还敢杀朕不成!”
云衡气的面红耳赤,外面有南**军逼近也就罢了!
现如今,就连应善国和淳长安也前来逼宫!
应善国这个老狐狸,是云衡最早拉拢的对象,两人一起合谋的弑君篡位。
应相现在倒戈,云衡倒也觉得正常。
毕竟如今形势,南**军就要打过来了,为了自保,应相这老狐狸背叛他也算正常。
不过,纯长安一直是最忠心皇家的,他只忠于皇帝,怎么也会和应善国一起调转枪头,对准他呢?
“淳长安,你为何要与这老贼同流合污!”
云衡歇斯底里的质问道。
淳长安面无表情,手中钢刀指向云衡:“云衡,你弑君篡位,大逆不道,实乃国贼,其罪当诛!”
云衡懂了,一定是应善国给淳长安进行了洗脑,才让淳长安倒戈相向。
看着应善国那张丑恶狰狞的嘴脸,云衡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给了应善国多少好处?
不说别的,就说云衡登基后,应善国手中的实权几乎比云衡还大!
“应老贼,你是不是在淳统领耳边乱说了什么!老贼,朕告诉,这所有的事情你也脱不了干系!
淳统领,应善国才是最大的那个奸臣贼子,你千万不要信他,你还是得信朕……”
淳长安依旧冷面无情的回答:“你不是陛下,我只忠于真正的陛下。”
云衡一时间被搞懵了,现在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格被称为陛下?
难道是云澹?
不对,淳长安没这么蠢,会认一个千里之外的云澹为陛下。
在云衡蒙圈的目光中,淳长安以及一众赤衣卫让出一条路。
大殿外,一个身影迈着四方步,不急不缓地走了进来。
看清楚那张脸时……云衡面如死灰!
“唉,衡儿啊,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你是太子,这皇位迟早是你的,你又何必抢呢?”
走进来的,正是已死去多时的宣帝!
“父……父皇……”
云衡身躯不住颤抖,从龙椅上滑落而下,眼睁睁地看着宣帝一步步迈向自己,只感觉如坠冰窟。
宣帝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到云衡面前停下来,负手而立。
云衡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口中不断吞吐地呢喃道:“父……父皇,儿臣错了……”
宣帝一脸风轻云淡。
“衡儿啊,真以为你暗地里做的那些事,父皇不知道吗?”
“监守自盗、私贩战马、中饱私囊……你当太子这些年贪了多少银子?”
“还有,你与淑妃苟且,与皱氏勾结谋取皇位之事,这一系列,你以为逃得了朕的眼睛?”
“父皇……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只是一时脑热,还有应善国老贼,是他唆使儿臣篡位!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儿臣啊!”云衡面无血色,卑微地祈求着。
云衡如今插翅难逃。
只看宣帝能不能看在父子情面上,饶他一命……
“陛下微臣一片忠心,日月天地可鉴!”应善国赶忙跪下,以表忠心。
宣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应善国,说道,“朕相信丞相对大祁的忠心。”
应相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他运筹帷幄,提前倒戈向宣帝这一边,仪表中心。
不过,应善国不相信宣帝看不出来,云衡背后也有他的推波助澜……现在之所以没有撕破脸皮,只是宣帝还需要应相办事罢了。
等一切安稳之后,宣帝说不定就要算算旧账了。
应善国在心中已经谋划好了之后的退路……
宣帝看向云衡,气极反笑:“哈哈哈!云衡,你弑父篡位,胡作非为,还对皇后与皇弟赶尽杀绝……就算朕想饶你,天下人也不会饶你!”
“父皇……父皇不是这样的……”
云衡一把鼻涕一把泪上爬上去,想抱住宣帝的大腿,但却被其一脚踹开。
宣帝怒喝道:“云衡,你身为太子之时便欺君罔上。现在竟然还胆大包天,噬君篡位,罪该万死!”
“你就这么贪图那个皇位吗?那个位置岂是那般好坐的!你也当了这么些天的皇帝,整个大祁被这逆子搞得风雨飘摇,乱成一锅粥!”
“贼眉鼠眼,哪里有一点帝王的样子?自私自利,刚愎自用……”
“云茞!”
云衡听见这些话,如炸了毛的猫,破防了,竟直接喊出了宣帝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