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文大人送来的密信,其中详细记载了荆州城的布防情况,以及杨业的兵力部署。”
“你二人仔细研读,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
赵龙接过密信,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
“首辅大人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托!”
柳宗抬起头,目光落在赵龙身上。
“赵龙。”
“你入军多少年了?”
赵龙闻言,立刻挺直腰板,恭敬地回答。
“回首辅大人的话。”
“当年首辅大人举荐末将算起,已经八年了。”
八年,弹指一挥间,却也足够一个懵懂少年成长为沙场悍将。
柳宗元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八年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一丝惋惜。
“南梁承平日久,未逢战事。”
“让你这般大才去剿匪,着实有些屈才了。”
剿匪,于赵龙而言,不过是牛刀小试。
他的真正战场,应当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柳宗元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说吧。”
“这次对付的可是大洪靠山王杨业。”
“他那虎卫营可是出奇的勇猛。”
“你打算怎么做?”
杨业,靠山王,城府深厚,用兵如神。
他的虎卫营,更是精锐中的精锐,百战百胜,令人闻风丧胆。
赵龙深吸一口气,眼中战意熊熊燃烧。
“首辅大人明鉴。”
“虎卫营的厉害之处,在于他们的战马。”
“皆是千里良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而我南梁,缺少优质战马。”
“若是野战,我军必定吃亏。”
赵龙的分析,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南梁战马的劣势,一直是他们心头的一根刺。
柳宗元眉头紧锁,手指再次敲击着桌面。
咚,咚,咚。
沉闷的敲击声,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书房内的气氛,更加凝重。
秦天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他明白,这场仗,不好打。
“首辅大人。”
赵龙再次开口,语气坚定。
“末将以为,应当避其锋芒,诱敌深入。”
“荆州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我们可以利用地利,设下埋伏,打一场伏击战。”
伏击战,以逸待劳,可以最大程度地弥补南梁战马的劣势。
柳宗元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继续说。”
赵龙得到鼓励,思路更加清晰。
“我们可以先佯攻荆州城,吸引杨业的注意力。”
“然后派出一支精锐部队,绕到虎卫营的后方,切断他们的退路。”
“最后在荆州城外的山坡中,设下埋伏,一举歼灭虎卫营。”
山坡地势狭窄,不利于骑兵冲锋。
在那里,南梁的步兵可以发挥出最大的优势。
柳宗元听完赵龙的计划,陷入了沉思。
这个计划大胆冒险,却也充满了希望。
如果成功,可以重创杨业,扭转战局。
但如果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柳宗元不置可否,目光转向另一人。
骁骑将军秦天,身着玄铁战甲,腰悬龙泉宝剑,静静地站在一旁,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秦将军。”
柳宗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你并非老夫的弟子。”
“不过令尊与老夫有旧交。”
“所以老夫这次愿意提携提携你。”
提携二字,意味深长。
既是恩赐,也是考验。
秦天闻言,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全凭阁老吩咐!”
语气恭敬,不卑不亢。
柳宗元心中暗暗点头。
不同于赵龙的寒门出身,秦天是武将世家,出身极贵。
能如此谦卑,倒是个可塑之才。
“刚才赵龙说的破敌之策。”
柳宗元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秦天。
“你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秦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书房内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屋内炭火熊熊燃烧,却驱不散这彻骨的寒意。
终于秦天抬起头,目光坚定。
“末将以为,不可冒进!”
四个字,掷地有声,震慑人心。
赵龙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他精心策划的伏击计划,竟然被秦天一口否决。
这让他感到颜面扫地。
柳宗元却不动声色,静静地等待着秦天的解释。
他知道,秦天既然敢于提出反对意见,必定有他的理由。
“靠山王杨业,用兵如神,诡计多端。”
“他的虎卫营,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战无不胜。”
“若是贸然出击,恐怕会中了杨业的圈套。”
秦天的分析,并非没有道理。
杨业的威名,早已传遍天下。
他的用兵之道,更是令人捉摸不透。
“那依秦将军之见,该如何应对?”
柳宗元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考量。
秦天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末将以为,应当坚守不出,以逸待劳。”
“荆州城城高池深,粮草充足。”
“只要我们坚守不出,杨业就奈何不了我们。”
“待到杨业粮草耗尽,士气低落之时,我们再出城反击,必能一举将其击溃。”
坚守不出,以逸待劳。
这与赵龙的伏击计划,截然相反。
一个是主动出击,一个是被动防守。
两种策略,各有优劣。
柳宗元陷入了沉思。
他需要权衡利弊,做出最终的决断。
赵龙在一旁,心中焦急万分。
他认为,秦天的策略过于保守,错失了良机。
“首辅大人。”
赵龙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末将以为,秦将军的策略过于保守。”
“如今我军士气高涨,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
“若是错失良机,恐怕会后悔莫及。”
赵龙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毕竟兵贵神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赵龙年轻气盛,急于在柳宗元面前展露锋芒。
他霍然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忿。
“秦将军此言差矣!”
他目光灼灼,直视秦天。
“杨业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人困马乏,粮草匮乏!”
“此时若不乘胜追击,给他喘息之机,岂非养虎为患?”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洪亮。
“丹阳城五万大军,被区区几百人的陈志率军阻挠,便是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