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听说您是青海一带最德高望重的杏林圣手了,做奴才的难得见上,今儿伺候您一回,也是积德积福的事。”江福海边走边笑道。
陈大夫连忙说道:“哎呦,公公,您客气了,青海乃不毛之地,老朽是混口饭吃而已,那能和这宫里的太医相比呀,真是自惭形秽呀,哈哈。”
“奴才不懂医术,但是太后娘娘有心,说陈大夫难得入京一趟,自然想跟太医们切磋切磋,回去也是造福一方的事。”江福海说道边跨过一道宫门。
陈大夫跟着江福海赞叹道:“太后娘娘慈心体谅,惠泽万民呐。”
“请。”江福海伸手请道。
“好好好。”陈大夫顺着江福海的指引走着。
太医院里一切井然有序,太后专门安排了院判接见陈大夫。
“陈大夫听说您要给华妃诊脉,这是华妃呢,进宫以来一直的脉案,留给您用,提供一些个方便嘛。”院判将一厚本脉案递给陈大夫笑道。
陈大夫捧着脉案感激笑道:“多谢院判大人。”
“华妃娘娘位份尊贵,荣宠万千,最得皇上宠爱,所以呢,太医院对她是格外地上心,前后有二十多人给她诊脉,且都是国手啊。”院判按照太后的嘱咐提点道。
陈大夫连忙说道:“是是,临行前年大将军也是反复的叮嘱啊,要老朽慎重的给娘娘把脉,老朽很不安哪。”
“就是。”院判笑道。
“幸好事先和太医谈过,否则也是战战兢兢。”陈大夫做低姿态,显然他是个聪明人。
院判哈哈笑道:“这就对了。”
陈大夫仔细的翻看脉案,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从脉案上看,华妃身子安好无恙,可就是没有孕信传来。
翊坤宫
“你在青海一直跟在本宫哥哥身边吗?”华妃坐着给陈大夫号脉问道。
陈大夫大脑一片空白应道:“是。”
“伺候多久了?”华妃追问道。
陈大夫思索道:“从,从大将军到了青海,一直伺候着。”
“青海蛮荒之地,本宫哥哥身体安康,也有你的一份功劳,颂芝。”华妃说道。
宫女马上上前端着一百两白银,陈大夫转头看了一眼,低头说道:“多谢娘娘。”
“这一百两银子看着不沉,要是使劲往脑袋上一砸,也是能砸死人的,你若调理的好本宫的身子,本宫赏你一万两都是少的,若是调理不好,本宫也赏你一万两,作为你的敛葬之费。”华妃看着陈大夫说道。
来了来了,又是这种生死一线的感觉,之前做青海就被抓去给年大将军治伤,也是这样,没想到进了宫,华妃娘娘也是这样。
看来绝对不能说真话,说了老朽非得死在这宫里不可,原来院判给了脉案看是这个意思,老朽悟了。
陈大夫连忙趴在地上说道:“娘娘饶命,奴才不敢不尽力。”
“起来吧,本宫喜欢把话说到前头,你若真是尽心尽力,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本宫的身子怎么样,能不能有孕?”华妃盯着陈大夫问道。
陈大夫平复心情低头说道:“娘娘万安。”
“既然如此本宫为何一直未能有孕,可是当时落胎受了影响?”华妃追问道。
陈大夫理好思绪说道:“娘娘落胎是几年前的事了,照理说已经无虞,否则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也不会诊断不出来。
至于受孕一事,需要天时人和,更需要机缘哪,恕奴才多嘴一句,娘娘是否一直盼望得子?”
“这个自然。”华妃回道。
陈大夫吐出一口气道:“这就是了,这事啊,不能太急,越急越得不来,娘娘放宽了心,兴许一下就会有了。”
“你指的是?”华妃疑问道。
“心情,凡事太急,反而不易得。”陈大夫说道。
华妃突然站起身激动的问道:“这么说,本宫还能怀上龙胎?”
“娘娘福泽深厚,只待时机。”陈大夫接着说道。
华妃欢喜的笑道:“时机要紧,人为也不能少,帮本宫配些上好的坐胎药来!”
“是。”陈大夫点头拱手应道。
“这些银子你且收下,稍后还有两千两银票会送到你府上。”华妃解决了心头之惑,大方赏赐道。
陈大夫连忙接过银子,跪下感谢道:“多谢娘娘。”
“起来吧!”华妃长舒一口气笑道。
“谢娘娘。”陈大夫长舒一口气说道。
从翊坤宫出来,陈大夫才敢连忙把汗擦一擦,江福海看陈大夫的反应问道:“陈大夫您这是怎么了,今儿天不热呀!您怎么进了一趟翊坤宫,出这么些汗。”
“哎呀,惭愧惭愧呀,天子居处,皇家重地,老朽心生敬意呀。”陈大夫连忙说道。
“陈大夫要是不急的话,再去给太后宫中的姑姑瞧瞧吧。”江福海询问道。
陈大夫知道进了宫那由得自己做主,马上接着说道:“岂敢岂敢,请公公带路。”
江福海伸手示意,陈大夫连忙跟上。
寿康宫宫人住处
“陈大夫我的病还能治好吗?”竹息问道。
陈大夫号脉疑惑道:“姑姑身体康健,什么病也没有啊。”
“不,我看过太医了,都说我的病,要花上好一顿工夫才能治好呢,如果一个人没病,身边的人个个都说她有病,而就你陈大夫一个人说了实话,会是怎样的呢。”竹息说道。
陈大夫迟疑道:“那,”
竹息打断他的话说道:“相反,有一个人明明有病,却没人敢说,而只有你陈大夫察觉了说出来了,会怎么样呢?”
“那我会被认作是疯子!”陈大夫说道。
竹息接着说道:“是啊,一辈子的名医,突然被认为是疯子了。”
“那可是除了老朽,还会有其他的太医,那万一别的大夫说出来呢。”陈大夫说出自己的顾虑。
竹息肯定的告诉他:“不可能,永远不会,太医院的嘴都长着同一条舌头。”
陈大夫恍然大悟他看着竹息说道:“那,那老朽也是同一条舌头。”
竹息姑姑这才满意的笑了,陈大夫拟了药方,太后又赏了他,这才逃也似的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