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夫人认为应该助你一臂之力,本侯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二,”沈镜冷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故意。
苏婉清被突然提及,眉头轻轻皱起。
她并不理解沈镜的言外之意。
拓跋齐贺也未曾料到沈镜会如此表态,心中大喜。
“沈夫人,今日能与您共饮佳酿,实在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还请您在侯爷面前为在下说几句好话?”
“在下实在是被冤枉的,兄长的做法实在是毫无根据!”
“夫人,在下先干为敬!”
为了取悦苏婉清,拓跋齐贺又自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苏婉清一愣,没想到拓跋齐贺竟然当真了?
她心中稍感不安,眼神游移不定,说道:“呃……”
【不对不对,沈镜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有何看法?”沈镜紧追不舍。
苏婉清心中一紧,目光坚定地看着沈镜,说:“妾身不敢妄自评论国家大事……呵呵……”
拓跋齐贺一愣,什么叫不敢妄议,今天这酒席上她不是一直在议论……
他急忙说:“本王本来就是个闲散王爷,从未有过争夺皇位的念头,只是皇兄这次做得太过分,本王实在不想背负那样的罪名度过余生……”
“沈夫人,这里没有外人,您若是有什么想法,完全可以直说……”
【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苏婉清豁出去了。
她微微一笑,说:“依妾身愚见,您若真想得到华岳国的帮助,顺利登上皇位,应该迎娶华茵公主才是,毕竟华岳只有这么一位公主,怎能让她受苦呢?”
【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沈镜:“……”
这女子真是什么都敢说。
拓跋齐贺想起昨晚被人打晕的事,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本王说了,并非是觊觎皇位,只是皇兄现在势力强大,对兄弟们大力打压,本王不得不寻求外援……”
【嘴硬!】
苏婉清又说:“八皇子,您也说了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就不必客气了,难道您对华茵公主真的没有一点想法?”
“……”
“若是不想说就算了,凌沧,送客吧!”
“说,本王说,”八皇子急忙说,“本王确实对公主有意,只是公主对本王不理不睬,这实在是……”
【都有正妃的人了,还敢打公主的主意,你可真是厉害】
【不爱你就别娶啊,人家跟你翻山越岭逃命,难道要在华岳国将她降为侧妃?】
【曲氏怎么说也是你太子哥的初恋,他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女人,你这是在造什么孽?】
沈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用两根手指捏着茶杯盖子来回转动。
“八皇子,这就是您不懂女人了,您得用点强硬的手段,女人啊,推却几次,后面就会变得温顺了!”
拓跋齐贺认真地听着。
“……”
“要登上皇位,不能像您这样犹豫不决,看来您真的是个不会耍手段的人,这皇位实在是不适合您。”
“您看看金国的皇太子、您的兄长,为了皇位连亲兄弟都能杀光,反正坐稳皇位后,史书一改,自己不还是位仁君么?”
拓跋齐贺一时冲动,反驳道:“谁说本王没有用手段的?本王当然知道**之路有多艰难,昨晚本王心生一计,想要搏一搏,就……”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他忙住了口。
这酒劲太大,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沈镜目光微闪,抬眼望向拓跋齐贺,“哦?不知道八皇子打算怎么搏一搏的?”
拓跋齐贺被沈镜那阴森森的目光看得直冒冷汗,只好笑着掩饰过去。
“搏一搏是……是本王制造了多次机会在公主面前出现……只是看来公主对本王并没有兴趣……”
苏婉清:“原来如此,看来八皇子对公主殿下是志在必得呢?”
拓跋齐贺不能承认,但也知道不能否认,选择沉默:“……”
【这嘴巴挺紧,怕是撬不开了!】
【沈镜这老六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
沈镜敲着轮椅把手的手指微微一愣。
苏婉清女士,似乎在设法让这位男士在酒精的影响下说出真心话?
她是否企图让自己明白拓跋齐贺对公主抱有不良企图?
过了一会儿,他才抬头看向拓跋齐贺,却直接转换了话题:“我听说,八皇子与我们华岳的六殿下关系不错?”
沈镜的话让拓跋齐贺终于得到了解脱。
他拿起自己喝过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我与六殿下相识已久,自然有一些共同的话题……”
【共同话题?你想多了!华正烨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苏婉清感到更加头晕,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酒量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
拓跋齐贺没想到,来到侯府会谈到如此敏感的话题。
他原本以为,以镇北侯那冷漠的性格,自己一开始就会被拒之门外……
无法确定,他决定先拖延时间。
“但是侯爷,我与六殿下的关系并不算密切,否则有六殿下的支持,我现在也不会这样……”
拓跋齐贺这样说,只是因为他在侯府,有意讨好沈镜。
实际上,他那确信华正烨与自己是一伙的表情根本无法隐藏。
【真是个炮灰级别的配角,唉!】
【现实是如此的残酷】
【你以为的是:你和公主共度良宵,华正烨‘好心’地帮你引皇上去撞破现场,然后为了公主的名誉,皇上不得不成全你们……】
【结果却是:你侮辱公主留下了男人的‘证据’后,你被击昏转移现场后,华正烨的人就开始布置现场,把线索指向侯府】
沈镜心中冷笑不已,华正烨这个人,冷酷起来连自己的妹妹都能玩弄于股掌之中,毫无感情可言。
作为女性,华茵在他眼中并无威胁,却仍被卷入这场斗争中,成为了他的棋子。
在这场残酷的权力游戏中,亲情、友情、爱情都显得如此无力。
沈镜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那个捂着小脑袋,试图缓解酒意的女人。
有那么一刻,他开始理解她为何那么渴望逃离侯府。
“那么八皇子应该知道,金国太子曾派人给我们陛下送过书信?”沈镜将捏着的盖子放在茶杯上,目光深深地盯着拓跋齐贺。
“书信?”拓跋齐贺有些困惑。
苏婉清听到这话,脑中的醉意也消了一半,微微抬起沉重的头来。
不会吧?
她原本打算用这件事来策反拓跋齐贺,怎么沈镜竟然主动提了出来?
剧中这件事还得等几天后沈镜解除禁足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