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柳溪这么一说,顾时满脑子都是沈慕兮跟另外一个男人卿卿我我的场景。
顿时理智全无,双手紧紧抓住苏柳溪的双臂,“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陈十六见状,立刻扬手屏退了其他下人。
一时之间,变成废墟的冷苑前,只剩下三具盖着白布的焦尸以及顾时跟苏柳溪。
苏柳溪顺势倒在顾时的怀里,毫无形象地哭了出来。
“顾时哥,对不起...
是我一时私心放走了姐姐跟那个男人...
放走姐姐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只要姐姐走了,顾时哥就是我的了...
顾时哥不知道,从你在丹阳回来后,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一颗心不能完整属于我了。
可那又怎样,即使顾时哥你不能给我整颗心,可是我的一颗心是完全属于顾时哥的啊。
顾时哥怎么能忍心责怪我将一颗心完全放在你心上?”
听到苏柳溪放走了沈慕兮,顾时心中又惊又怒。
可当他看到苏柳溪在自己怀里哭得凄惨兮兮,又听到她这般热切的心意剖白。
他脑子早已乱成浆糊,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更不用说,现在女儿还不知去向。
“罢了,你也只是太爱我,你有什么错...”
他像是在低哄苏柳溪,又像是在说服自己,“终究是沈氏负我在先...”
就在这时,虞悦希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哭哭啼啼地跑了过来。
看到顾时跟苏柳溪急忙分开,她二话不说,跪在了顾时面前,拉着顾时长袍下摆。
“顾叔叔,你不要怪娘亲,是悦悦的错,要是悦悦当时能够阻止那个胖叔叔抱走筱筱妹妹,那说不定筱筱妹妹今天就不会不见了...”
她的这一哭诉,立刻拉回了顾时的理智,他放开了苏柳溪,双手架起了虞悦希,让她站好说话。
“把话说清楚。”
虞悦希哭得满脸泪痕,抬手时候,手心血肉模糊的擦伤轻而易举地显露在人前。
“你的手怎么了?”
顾时想要抓住虞悦希的手,虞悦希迅速缩了回去。
“没...没什么。”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其...其实昨晚我亲眼看到了筱筱妹妹跟着那个胖叔叔偷跑了,慕兮阿姨也在...临走之前,那个胖叔叔还往院子里丢了一个封了口的麻袋,之后,还放火烧了院子...”
这时,虞悦希身边的丫鬟也跪在顾时面前开口了,“王爷,奴婢可以作证,当时悦悦小姐想要安慰筱筱小姐,没想到还未到院子,就看到了那个本该被打死的胖子身手灵活地杀了两个丫鬟,奴婢怕出事,就拉着悦悦小姐一同躲在假山那边,没想到他们还有同伙,竟然打晕了奴婢跟悦悦小姐...”
“...等奴婢醒来的时候,大火已经蔓延了整座院子,若是王爷不信,奴婢这里还有在火势猛烈时候奴婢冲进院子里捡到的手镯...”
说着,丫鬟抖着手把一截烧掉了一半的木镯高举递到顾时面前。
木镯上粗糙的木槿花已经被熏得看不见原来的模样...
若是听到丫鬟哭诉的时候顾时还有所怀疑。
那么在看到丫鬟递上木镯的那一刻,顾时所有的怀疑以及担忧瞬间烟消云散。
“那个逆女,那个贱人!”
前一天身子被掏空,顾时一时怒火攻心,竟差点昏厥过去。
是苏柳溪苍白着脸上前扶着他。
“顾时哥,当心身体...”
眼前女子,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生怕他会伤害自己。
垂眸看到虞悦希苏柳溪母女正哭得双目通红,梨花带雨。
再想想沈慕兮母女的狼心狗肺,临走都要烧了他的院子。
顾时心中又气又恼。
好一会,他才按捺了心中的怒意,将弯腰将苏柳溪跟虞悦希揽入怀中。
“溪溪,悦悦,你们不必自责,是沈慕兮母女狼心狗肺,她既然这般不仁不义,那以后我就当她们死了。”
老王妃赶来时候刚好听到虞悦希跟丫鬟的话。
看到顾时“大彻大悟”,她更是冷声道,“早就应该如此,你就是优柔寡断。”
好不容易,她昨日生辰,结果就因为那对母女,几乎全毁了。
“要不是昨日柳儿机灵让那些贵妇先行回去,只怕我荣郡王府早就变成了京中笑柄。”
说到这里,她似乎还不解气,又骂了几句,“晦气的东西,离开也要留下一大堆烂摊子,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待柳儿,要是让我知道你又跟某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上了,别怪我不客气。”
顾时自知理亏,更觉得因为沈慕兮母女的事情委屈了苏柳溪母女,只好连连应是。
从此,冷苑一直荒废。
没多久,苏柳溪食欲不振,大夫前来号脉,发现是喜脉。
顾时完全没有怀疑苏柳溪喜脉的来历,欢喜过后就上门跟苏府商讨婚事。
为了不让苏柳溪挺着肚子出嫁,顾时跟苏府私下做好了决定,两人迅速完婚。
就在顾时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放下沈慕兮那对狼心狗肺母女的时候。
裴望却突然找上他,告诉他,丹阳根本就没有沈慕兮跟顾筱筱母女的踪迹...
虽然他不知道裴望为什么要找苏柳溪母女,可顾时还是忍不住反驳,“你休要胡言乱语,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说找不到就找不到呢?
沈慕兮向来心眼子多,肯定是她不想让你看到她。”
他恼羞成怒地看着裴望。
“看来裴大人最近大理寺是很闲了。”
闲得每天只能盯着他府上那一点事情。
裴望像是看穿了顾时心中所想,苦笑,“并非下官一定要盯着郡王爷的郡王府,实在是下官每次办案,案件指向总是跟郡王府有关。”
看到裴望一脸无奈,顾时顿时觉察到不对劲,“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