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妹妹,不好意思麻烦你过来一趟,我看你哥哥喝大了,今晚这帮人可没有一个手下留情的,不得不找个知底的人送他回去。\"颜子凌一脸歉意,扶着周望来到沈蕴跟前。
人都道歉了,沈蕴也不好说什么。
\"妹妹好,妹妹长的真漂亮!\"
“妹妹没事下次出来玩,哥照着你,保准没人敢欺负你。”
一句一个妹妹,好似关系老铁了。
沈蕴笑着点点头,很是乖巧。
“得了,你们走不走了?都堆在门口当门神啊。”颜子凌开始赶人,一身酒味不嫌人家妹妹嫌弃。
“妹妹再见啊!”
沈蕴挥下小手。
张铭扬最后一个经过他们时,不由多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眼熟,叫不出名字,借着酒意开始数落,“我家小溪儿……”
话没说完,肩膀被人一推。
颜子凌把醉的不行的周望交给沈蕴,催促着张铭扬,“你走不走了?”
张铭扬还想说什么被他强行拖走。
颜莞看着空荡荡的包厢问,“你自己行吗?”
沈蕴点头,“你跟你哥先回去吧。”
周望靠在墙上虚晃了下,眼神带着七分酒意三分迷离,低喃一声,“蕴蕴。”
沈蕴没动,觑了他一眼。
周望动了动脚,晃晃悠悠地走向她,身体微微倾斜,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不过两三步的距离,走出了山路十八弯的架势。
沈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前扶住他,摔一跤不得了,轻者破皮擦伤,重者半身不遂。
胳膊被软软的一团力扶着,周望顺势搭在她的肩膀上,头微微靠过去,半瞌着眼轻喃,“蕴蕴…”
声音夹带着一丝含糊不清,很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
肩膀被牢实揽着,陡然压上来的重量令她差点踉跄几步,今天穿的裙子没兜,不得不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抓着他腰处的衣服,警告道:“你给我好好走!”
“好。”很是听话。
应答之后身上的重量减轻许多,沈蕴松了口气,搀扶着他慢慢地往前走。
幸好没醉的不省人事,有几分理智尚在,不然她一个人是拖不走他的。
好不容易叫了车,把人塞进去,跟司机刚报了地址。
“蕴蕴,去和园。”周望眼神透露出一丝乞求,“好不好?”
昏暗不清的车内,看不清他的表情,沈蕴愣是听出了一丢脆弱感,耐着性子解释,“回家有人照顾你。”
和园偌大的地方,一个鬼影都没有。
万一因呕吐物窒息了,她最早也得第二天才能得到消息。
死前见一面都赶不上尸体趁热乎。
就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吧!
“蕴蕴~”周望压低着声音,“求求你。”
沈蕴头皮一麻,裸露在外的皮肤浮出一层薄薄的、轻痒的、爽感。
“师傅,和园!”
沈蕴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小人得志的张扬嘴脸,这厮平常拽的不行,没想到酒后反差感这么大,汤圆是圆的是扁的还不是由她捏了算。
终于要扬眉吐气了!
这一刻,沈蕴神清气爽,心情十分美妙。
直到肩膀上重重压上来一颗东西……不是东西,黑黑的脑袋。
“蕴蕴,头疼。”
一颗头死沉死沉的,没压一会儿压的她肩膀酸痛,沈蕴一点也没“怜香惜玉”的自觉性,伸手把头给推回原位,拍了他那边的车窗,示意道:“靠这边。”
喝酒不说酒后事,谁头疼谁受着!
一路上周望很安静的靠在车窗边闭目遐思。
月色寡淡,乌云浓墨一片。
终于到家了!一栋别墅黑沉沉,除了路边的路灯依旧可持续稳定性工作。
沈蕴费了老大的劲把人扶下来,看来是醉的不轻。
“师傅!”刚开口想找一个帮手,就见开车师傅车子一溜烟跑远了。
沈蕴嘀咕着,“我话还没说完呢,加钱搭把手的事……”
一边尽力稳住他的身体,一边踉跄的把人往里带,小嘴说个不停,“我扛一百多斤猪肉也没这么艰难,你脚步稳当一点。”
“台阶台阶,抬脚啊哥哥!”
“再抬脚,对对乖了啊……”
“哥哥我求你清醒一点,你摔了不要紧,我摔了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在沈蕴几尽咆哮的声音下,两人颤颤巍巍终于走到了门口。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沈蕴已经密密麻麻出了一身汗,有气无力的摁亮了外灯,“开门,你家密码是多少?”
周望整个人的重量全卸在她身上,无意识的问,“什么密码?”
沈蕴轻呼一口气,瞥见了指纹处,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捏住出来大拇指按了上去,各个方位试了一遍,门依旧老老实实的吭都没吭一声。
她真想一脚踹开这破门!
脖颈上一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激的她身子一抖。
“蕴蕴,是左手。”周望像没骨头一般,把她整个人环在怀中压了上去,下巴搭在脖子处,左手迟缓的伸向指纹,连续摁了两次没对准地方。
酒喝的太多,看虚了视线。
沈蕴受不了他磨蹭的劲,逮住他的手一次摁下通过。
现在门是开了,她想把身上的人给踹飞。
念头刚萌生发芽,肩头一轻,微沉的脑袋移了过去,还不忘夸了一声,“蕴蕴真棒!”
神他\/妈\/棒!
沈蕴的好脾气被磨的渐渐消散,爆发就在一瞬间的事,进了门抬手把所有灯都打开。
沉着脸把人拖进卧室。
开灯、甩人,一气呵成!
周望被扔在床上,闭着双眼。
沈蕴掐腰粗喘着气,累的她口干舌燥,转身出去到冰箱里找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听啤酒。
晃悠悠的回到卧室,就见原本躺着的人坐了起来,低着头手撑在床边,一副不舒服的模样。
沈蕴仰着头喝了口水,不怀好意的走到他面前,“要不要给你拿个垃圾桶?”
周望没吭声。
喝酒的人就是自己找罪受。
喝的时候牛气冲天,醉的时候倒如病牛。
“解解酒,以毒攻毒!”
一听啤酒定定出现在眼皮子底下,周望垂眸看了眼,慢慢抬起了头。
沈蕴正使着坏心眼,以毒攻毒,用酒解酒,也就她能想的到,猝不及防的跌进一双幽深空旷的眼中。
脸色泛白,在灯光的修饰下也能一眼瞧见不正常的肤色。
沈蕴的损话仿佛被人按下锁键,是一句也开不了口,声音有些发虚,“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