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之地,秋风萧瑟,往日繁华的景象被一层愁云笼罩。
宫墙之内,武云音端坐龙椅之上,面容严峻,眉宇间难掩忧虑之色。
王充跪拜在地,神色惶恐,手中捧着一叠文书,上面记载着各地粮食储备的情况,可几乎都是一片空白。
“王爱卿,周边城市乃至京城内,粮食供应真的已然告罄?”
武云音还是不愿意相信,大武中原三年来风调雨顺,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强大的财力?竟能将粮食全部买走。
王充额头直冒冷汗,颤颤巍巍的解释道:“陛下,臣不敢欺瞒,确有此事。微臣派人多方打探,各州,府,甚至是小县城,只买到了五千石,没有更多了。”
武云音眉头紧锁,前线虽然不缺粮食,但京城该怎么办?
这十五万大军吃什么?总不能饿着肚子去对抗周翔。
沉思了片刻,武云音忽然站起身,心中忽然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
“王充,朕命你即刻开始征粮,布告京城附近各州县豪绅,地主,百姓,缴纳公粮,每人十斤,胆敢有抗旨者,杀无赦!”
武云音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冷冽而无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王充闻言,猛地瞪大双眼,满是错愕的看向武云音。
王充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她这道命令将会给百姓带致命的灾难。
深吸了一口气,王充鼓起勇气说道:“陛下,百姓已经苦不堪言,如果再征粮,这可就是断了他们的活路,到时候群起造反,朝廷恐怕难以镇压!”
武云音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说到:“王充,上次征兵的事情朕没有怪罪你,这次你必须奉旨行事!造反?谁敢造反谁就得死,既然他们都是朕的百姓,那就得为朕付出些什么,若想我大武重回盛世,天下百姓就都得负起责任!”
王充脸色变得苍白,之前从百姓身上强行征税,已经是民怨四起。
现在武云音又想拿走百姓所剩不多的粮食,这不是逼着百姓造反么?
自古以来,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百姓起义?只要老百姓在吃不饱饭,那就是造反的时候了。
王充不敢相信,武云音竟然愚蠢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能做出亲手葬送自己的事情来。
看着脸上满是怒气的武云音,王充深感无力,只好重重点头。
“微臣遵旨,微臣告退。”
转身出了大殿,王充无精打采的回到户部,下令让户部四品以上以上官员全都过来。
半个时辰后,京城户部官员纷纷来到户部,但是唯独少了一个人。
户部的左侍郎,杨淼,身为户部尚书的直属部下,竟然没来。
“杨淼呢?谁知道他在哪儿?”王充皱眉问道。
“尚书大人,杨大人还在国库,正在清查银两数目,应该快到了。”
“把他找来!”
手下官员正准备去找杨淼,国库那边却突然传来了消息,让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尚书大人,不好了!”一名国库的小吏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杨大人说奉命押韵军饷,银两都被运走了,去向不明!”
王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用力攥紧拳头。
“什么?杨淼他怎么敢……”
一刻钟后,王充站在空荡荡的国库前,面色如土,愤怒和恐惧交织在心中。
手下的官员竟然盗走了国库所有银两,自己这个户部尚书严重失职。
“赵谦,你立刻组织人手,全力追查杨淼和失窃银两的下落。我亲自去见皇上,向她说明情况。”
右侍郎赵谦领命而去,王充则匆匆赶往皇宫。
武明殿,宋云央正在查看宋轩写的奏折,战事推进缓慢,看的她心情有些烦闷。
“陛下,臣有罪。”王充跪在武云音面前,声音颤抖,“臣未能妥善管理国库,左侍郎杨淼运走了全部银两,请皇上赐罪!”
“什么?”
武云音怒火中烧,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一把将奏折摔在地上,猛地抬手指向王充。
“王充!国库的银两竟然在你的眼皮底下被盗,你这户部尚书干什么吃的?”
武云音气的双手发抖,人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人活着捏,钱没了!
看武云音怒火中烧,王充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陛下,臣已经下令追查杨淼的下落,一定会找回失窃的银两!”
武云音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王充,朕只给你五天时间,若你不能找回失窃的银两,朕将严惩不贷。
王充连连磕头,“陛下,臣领旨,定当竭尽全力,找回失窃的银两。
五天时间,王充已经有些绝望了,杨淼能在防守如此森严的皇宫运走两千多万两银子,还不被人发现,怎么可能在五天没找回来?
……
翠明山后山的密林深处,陈震南地道里夜以继日地忙碌着。
“大帅,您已经连续忙了两天,休息一下吧。”一旁的副手低声道。
陈震南摇了摇头,“不行,时间不等人,进度太慢了,做成这些东西,就能少死很多人。”
陈震南继续低头沉浸在制造枪械的精密世界里,金属的碰撞声与细微的调整声交织。
“轰!”
突然,对门的房间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爆炸的力量巨大,以至于整个地道都为之震动。
“怎么回事?!”
陈震南猛地抬头,一股浓烈的黑烟从爆炸的方向滚滚而来,直扑陈震南的面门。
转过身,急忙用手臂遮挡住口鼻,避免吸入有毒的烟雾。
“大帅,您没事吧?”
助手们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检查陈震南的状况。
陈震南挥了挥手,指了指对面的房间。
“快,快把老三抬出来!”
几名手下立刻冲向爆炸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老三抬出,他的脸被熏得漆黑,呼吸微弱。
“大帅,地道的出口被堵住了!出不去了!”
陈震南晃了晃脑袋,迈步走出房间,这才发现两边地道发生了坍塌。
“得赶紧出去,要不然都得憋死。”
说着,陈震南拿过剩下的唯一一根火把,左右仔细看了看,发现爆炸造成的坍塌非常严重,原本的出口已经被碎石和泥土封死,想从原路出去并不容易。
“另辟蹊径吧,从头顶开个洞,从上面出去。”
说着,陈震南带着手下,迅速拿起铲子和锄头,开始在地道的顶部挖掘。
泥土和石块在他们的努力下逐渐被移开,洞口一点一点地扩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洞口终于足够大,可以让人通过。
陈震南率先爬了出去,然后帮助其他手下一个个地钻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