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偏过头不去看他,开口时声线蓦地哑了,撩得小狐狸心痒,“你又在威胁我。”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江屿辞眨眨眼,双手捧着他的脸揉揉,小声反驳:“我哪有?”
他对天发誓,这只是普普通通的调戏,绝对不是威胁。
他哪来的狗胆威胁自己的顶头上司。
祁清绷紧下颌线,嫌弃地垂下虚虚搭在他腰间的手,嘴唇微微颤了下,“你先松开。”
江屿辞用舌尖轻擦过唇环,一脸无辜,装听不懂。
祁清的视线聚焦在他的唇环上,无端被勾得愣了会儿神。
江屿辞用指腹轻轻蹭着他的眼尾,有一下没一下地亲他,眼里的笑意满溢,“清清穿的是我的衣服。”
根本不听话,反而变本加厉。
祁清心想,没大没小的家伙要造反。
“阿姨中午唔——”
未解释完的话尽数被堵在了喉咙。
舌尖交缠,口腔中尽是他的滚烫,夹杂着淡淡的橘子汽水的味道。
祁清喉结滚动,舌尖被吮咬得发麻,“唇环要掉……”
江屿辞含糊不清地“嗯”了声,用舌尖压过,凸起的唇环重新落了回去。
祁清眉色轻颦,张了张唇吐槽:“你他妈跟八百年没亲过唔——”
“……”
良久,江屿辞拉开两人的距离,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睫,他闷闷地出声:“你怎么刚见面就骂我?我们176个小时没见面,我多亲会儿不行嘛。”
祁清看着他下拉的嘴角,莫名其妙笑了下。
这家伙委屈个什么劲,他找理由让杨特助请主办方和其他工作人员吃饭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他天天撒娇说想自己,想得想用米线上吊,跟性骚扰似的。
他好笑地问:“我哪有骂你?”
江屿辞张口就来,“你骂我八百年没亲过嘴,对我好凶。”
祁清抬起腕表,往墙面上一靠,“你进来十分钟,亲了我九分半。”
亲这么长时间,还不够惯着他?
“别靠墙,靠我。”江屿辞揽着他的后颈往前,努力克制想上扬的唇角,不想表现得过于兴奋,他清清嗓子道:“墙是冷的我是热的。”
祁清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淡淡的“哦”,到底没有推开他。
目光不经意划过江屿辞之前受伤的耳骨,他停了一瞬。
耳骨钉周围是淡淡的粉色,是愈合的痕迹。
犹豫了几秒,他问了一句:“戴着不疼?”
江屿辞侧眸,用鼻尖蹭蹭他的耳廓,有些疑惑地问:“戴什么疼?”
祁清:“耳骨钉。”
江屿辞睁着眼睛说瞎话,脸红心跳地撒谎:“疼,你吹吹。”
祁清:“……”
心想他是什么小茶狐,滚一边去。
江屿辞调换位置,将自己以前被茶杯砸过的耳朵凑到祁清唇边,隔了四五厘米的距离,“哎呀,好疼,清清吹吹。”
耳垂红了一圈,之前的淡粉痕迹被潮红覆盖。
“你开窗让冷风吹吹。”话落,祁清淡定地吹了两下,简直是嘴硬心软的代言人。
江屿辞的唇角高高扬起,完全不受控,十有八九是爽到了。
“这个给你。”他从口袋里拿出五张演唱会的前排门票,笑得一点都不值钱,“你要来看我哦。”
第一场巡演在京城开,时间在春节前两天,今天中午在大麦上放的票。
时间紧,官方不靠谱。
但门票秒没,观众应该很多。
祁清下意识接过,眼皮轻掀,“主办方给过。”
江屿辞直言:“那是包间票,隔的远。”
言外之意,你看不清我的脸。
祁清偏头躲开他凑上来的唇瓣,似随意般问:“怎么给我这么多张?”
“你给咱妈。”江屿辞温柔地掰过他的脸,修长的手下滑,落在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干什么躲我?”
祁清微微扬起下颌,对小茶狐的问题没有回答的欲望,他不紧不慢地问:“你手抖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江屿辞抖得更厉害了。
没有人敢掐祁清的脖颈,他应该是第一个。
他居然敢冒犯这样一位高高在上又矜贵优雅的掌权者。
江屿辞吞咽了两下口水,老实说:“我好像在以下犯上,有一丢丢害怕。”
祁清轻笑了一声,对小茶狐的无礼没有生气,他慢悠悠打趣:“害怕还不松开?”
“哦……哦!”江屿辞没什么骨气地松手,掌心又搭回到他后腰上。
祁清抬手,覆在他头顶揉了揉,“傻,你不回去和他们吃饭?”
江屿辞避而不答,直勾勾盯着他看:“今年可以一起过节吗?”
漂亮的眼睛倒映着晃动的橘黄色落日,只一眼,就能拉人同他一起沉沦。
“春节吗?”祁清眸光微敛,没怎么犹豫,“可以。”
“除夕有表演。”江屿辞在心里默默算了下时间,认真说:“初一初二和你过,情人节也和你过。”
2月15日收工,两天时间准备,情人节表白。
祁清抬眼,眉梢略微上挑,像是被引诱着问出了那句:“初三初四?”
“哇~”江屿辞低笑一声,用懒洋洋的语调夸张地说:“清清占有欲好强~”
“我要把我的身体我的钱我的爱我的贞操都给你,等忙完这阵,我的时间也给你。”
“闭嘴,不要脸。”祁清拍开江屿辞的手,径直往餐桌边走,末了,他又绷着脸补充:“你可以滚了。”
江屿辞低垂着眼帘,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