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完全抛开了帝王的威仪,在众臣面前对四位皇子施以拳脚。
四人惊恐至极,尽管身体遭受剧痛,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目睹当前的情景,众臣皆感惊愕。
无人预料到文帝会如此震怒。
然而,此情此景亦不难解释。
八皇子守边关,祸害如日中天!
这四位皇子,为陷害八皇子,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李川紧低着头,竭力抑制着笑声。
这一结果,连他自己也始料未及。
事实上,他应当感激那些与北凉串通,企图陷害他的人。
若非这起事件,文帝绝不会愤怒到在众臣面前痛斥这四位皇子。
这简直是毫不留情面地剥夺了四位皇子的尊严。
“圣上息怒!”
看到文帝怒气冲天,几近气喘吁吁,魏忠贤急忙趋前搀扶,面露担忧之色,恳切劝慰:“陛下,务请珍重龙体!”
“陛下息怒!请务必保重身体!”
众臣回神,急忙纷纷跪拜。
李川默然,亦只得随之跪下。
文帝宣泄了心中的愤怒,心情略有舒缓。
然而,文帝的怒气尚未完全平息,他又突然想起来一些事,再次厉声质问:“老八刚刚获得了一些荣誉和赏赐,你们便如此急切地想要陷害他吗?你们能否向朕解释,老八究竟阻碍了你们什么?”
四人惊恐万分,拼命摇头,却不敢发出声音。
文帝在满朝文武和老八面前明确表态:“今日朕要告诉你们,老八绝无可能成为太子!”
言毕,文帝怒视李川,问道:“老八,你有何异议?”
李川摇头,语气诚恳:“儿臣才疏学浅,仅凭运气获得些许功绩,绝无觊觎太子之位的野心。”
文帝打断他:“无需多言,这与你的才华无关!”
文帝严肃的看着李川,直言不讳地告知:“朕坦白告诉你,鉴于你母亲的地位,你成为太子的可能性并不存在。你缺乏必要的政治根基,若你继承皇位,我国离阳必将陷入内乱。”
今日文帝确实怒火中烧,竟在众子面前公开表明立场。
同时,他亦是在向李闵等人发出警告,李川不会被立为太子,他们要再不停止对李川的暗害,后果可就不是他们敢想的了。
李川装作落寞颔首:“虽然儿臣才疏学浅,却也并非无知之辈,此中道理,儿臣自能领悟。”
“领悟便好。”
文帝轻声叹息,“此乃天意,勿怪朕。”
“儿臣明白。”
李川再次颔首。
文帝满意地颔首,随即目光严厉地扫过仍跪在地上的几个皇子,厉声命令:“都起来吧!老二你例外,你继续跪着!给我好好跪着!”
李闵内心骤然一震,冷汗浸透了衣衫。
众人纷纷起身,三皇子与其他两位皇子投以李闵怨恨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
他陷害八皇子,导致他们一同遭受牵连。这个自食其果的恶人!理应继续跪着!
“你可知朕为何命你继续跪着?”文帝以俯视的姿态审视着李闵。
李闵心中充满惶恐,战栗着辩解:“父皇,儿臣实属冤枉!儿臣绝无陷害八弟之举!前日夜间,儿臣尚且借出一万两余银两给予八弟,儿臣八弟已和解,臣子怎会……”
“朕并未向你询问此事!”
文帝怒气冲冲,再次一脚将李闵踢倒,随即目光转向李川。
李川眼皮微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
你看我干啥?我分明是受难者。
对啊,我才是那受难者!李川坚定地在心中自语。
文帝将视线收回,再次凝视着已经重新跪下的李闵,厉声质问:“朕询问你,你明明知晓雁门关战役中那些受伤和阵亡的将士的抚恤金遭到侵吞,为何不上报?”
“此话当真?”
听闻文帝之言,王志胜突然挺身而出,目光如炬地追问:“陛下所言,果真属实?”
“此事待后续再议!”
文帝向王志胜示意其返回原位,目光冷冽地注视着李闵,语气严肃地问道:“今日朝会,朕已多次给予你机会,期待你能够主动上报此事,然而你为何仍旧保持沉默?”
此事原委竟是如此!
李闵心中稍感释然,急忙以满面忧虑之态启奏:“儿臣明白,将此事上报,父皇必将勃然大怒。儿臣本欲待北凉求粮之事平息之后,再行禀报,以免北凉见笑。”
“陛下,此事臣亦有所了解。”
刘罗锅急忙上前,鞠躬禀报:“昨日三殿下得知此事后便来寻臣,是臣建议二殿下待北凉求粮一事结束后再行上报……”
“果真如此?”
文帝的面色稍显和缓。
“臣有罪!”
刘罗锅急忙俯首请罪。
“你确实有罪!”
文帝目光冷冽地扫过刘罗锅,随后在魏忠贤的搀扶下,缓缓返回宝座,面露严霜,语气坚定地宣称:“朕五年前已明确表示,为我离阳江山流血牺牲的将士皆为英雄。若有胆敢触碰其抚恤金者,朕绝不姑息,必将严惩不贷。”
言毕,文帝怒气冲冲地命令:“王志胜、虞啸卿,速来接旨。”
王志胜与虞啸卿急忙趋前恭听圣旨。
“命兵部与刑部联合调查此事。对于任何侵吞将士抚恤金之人,不论其身份贵贱,一律依法严惩。”
闻听文帝之诏令,群臣皆感惊愕。
兵部与刑部协同,共同开展对此案的调查。
文帝此举难道是对刑部的不完全信任,所以才会要求兵部尚书王志胜参与其中。
只因文帝深知,王志胜对于侵吞将士抚恤金之辈,绝不会有任何宽容。
王志胜与虞啸卿领旨之后,文帝又沉声宣布:宰相刘罗锅,知情不报,应受罚俸一年之责。三皇子李闵,亦因同罪,须在太庙罚跪三日。
闻言,二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领命。
望着着面色严峻的文帝,李川不由自主地轻轻点头。
尽管这位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父皇并非明君,但亦非昏庸之主。
至少,在对待那些为离阳国流血牺牲的将士方面,他做得相当得体。
只是对于刘罗锅和李闵的惩处,似乎显得过于宽容。
正当李川陷入沉思之际,文帝抬眸望向他:“老八,你是否怀疑是二哥在对你进行构陷?因此,你才刻意以二哥的首级作为赌注来恐吓他?”
李川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坦率地承认:“正是如此。”
既然事情已如此显而易见,否认亦显得毫无意义。
“可以,朕将赐予你一个机会!”文帝深呼吸一口气,“朕准许你今日在群臣面前掌掴你的二哥两下。”
“什么?”
李川惊愕,难以置信地望着文帝。
“父皇,此事确实与儿臣无关!”
李闵面露委屈,极力辩解。
“住口!”
文帝制止了李闵,目光锐利地望向李川,质问道:“你有何畏惧?朕已准许你对他施以惩戒,难道他还能对你不利?”
“这个……”
李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探性地回应:“父皇,这似乎不太妥当。”
“没什么不太妥当的!”
文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说道:“朕实在无法容忍你这等懦弱之态!”
“父皇怕不是理解错了儿臣的意思。”
李川略带尴尬地微笑,谦虚地表示:“儿臣才疏学浅,体力不济,即便挥扇击中二哥的脸颊,想必也不会造成多大痛楚。要不换一种方式?”
“哦?什么方式”
文帝疑惑道。
李川装作老实,嘿嘿一笑,说道。
“或许……不如让儿臣对二哥的要害部位轻踢几下?”
“我保证,绝对只是轻踢几下,绝不会影响到二哥的生育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