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显阳殿内华灯绽放,璀璨辉煌,将整个殿内映照得熠熠生辉。
刘劭的宝座庄重威严地矗立在大殿的中央,群臣毕恭毕敬地分列在他的两侧。
在他前方那片空旷的地方,舞姬们身姿轻盈地舞动着,宛如仙子般降临凡间。
悠扬悦耳的乐声在耳际萦绕,各大臣依次上前向王偃敬酒,致以诚挚的祝贺。
一曲优美动人的舞蹈结束后,刘劭开口说道:“此次能够顺利收复失地,全靠王刺史指挥得当啊,特赐御酒!”
就在这时,一位宫女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精致的圆盘,缓步来到王偃身旁。
王偃见状,迅速站起身来,略显紧张地小心端起御酒。
他神态恭敬且谦逊地说道:“谢皇上隆恩。此次进攻能够取得胜利,全靠皇上洪福齐天,对臣下信任有加。”言罢,王偃将御酒一饮而尽。
“朕听闻此次突袭得以获胜,皆是贵公子机智献策之功,着实是年少有为啊。贵公子有随行进京吗?朕着实想要一睹其风采呢。”刘劭微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王偃未曾料到会提及自己的女儿,心中也不禁一阵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言道:“小儿只是无意间提出了些许粗浅的见解,实则是诸位将军对整个战略予以了悉心的完善与补充,才得以最终获胜。
小儿初次离家远行,对家颇为思念,所以已经早早地返回南冀州去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刘劭微微叹息一声,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早朝时,沈太尉提议用冯丽莹做诱饵,以便揪出谋逆案幕后主使,朕觉得此计甚是巧妙。
朕决定三天后在午门对冯丽莹进行斩首示众。即刻起,将此消息传遍全国,同时大开城门三日,以使天下人皆知,倘若有人胆敢图谋造反,这便是他的下场!”
刘劭的心里满是威严与冷酷,他要通过此举来震慑那些胆敢附逆刘骏的人。
三日之后,午门前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聚集了数不清的人,可谓是人山人海。
在行刑台上,那女子发丝凌乱得如同枯草一般,身上更是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她始终低垂着那颗头颅,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而在她的背后,则背着一块写着冯丽莹三字的亡命牌
江湛身为监斩官,目光不停地在四周来回逡巡,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辨别出可疑的人。
然而,现场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实在难以瞧出有何异常之处。
他也是心急如焚,急得满头大汗,心中甚是担忧“鱼儿”不上钩,若是这般,那这场戏可就难以继续演下去了。
江湛尽其所能地拖延执行,然而,当他抬头望向天空中那高挂的太阳时,却惊愕地发觉行刑的时间确实已经到了。
台下的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喧闹声四起,如果仍然不执行刑罚,朝廷还有何威信可言呢?
万般无奈之下,江湛只能狠下心肠,毅然从令牌筒中取出行刑牌。他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将其高高地抛起,同时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行刑!”
就在行刑牌落地,刽子手高举着的刀即将砍向半空中的那一刹那,三支利箭仿若毫无征兆一般从同一个方向飞速袭来。
同时精准地射中刽子手的额头、咽喉和胸口,皆是足以致命的伤势,刽子手握着刀向后倒去。
目睹此番情景,江湛的心中先是一惊,随后便是一阵难以抑制的狂喜。他激动地高声喊道:“立即封锁现场,将劫法场之人给我抓住!”
转瞬间,法场周边的房屋内以及高墙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手持弓箭的士兵,将现场严密无比地包围起来。
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唏嘘声此起彼伏,哭闹声交织缠绕,乱得不成样子。
江湛面露洋洋得意之色,大声说道:“你们若是还想活命,那就赶紧给本官站出来,否则,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别想活着离开......”
还没等江湛把话说完,一条长长的绳索,宛如一条灵动无比的长蛇一般,倏地从一幢二楼的窗户中飞速游移而出,眨眼间便缠住了那名女犯的腰部。
正当绳索开始往回缩时,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拉住了刑犯腰间的绳索。双方仿佛在暗中较起了劲,谁都不肯先松手。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窗户内又飞出三枚暗器,分别直取拉住绳索的大汉的上、中、下三路。
那凌厉的气势,让大汉心中一惊,纵然有万般不甘,也不得不松手放开绳索。
只听“叮叮叮”三声,三枚暗器狠狠钉入行刑台的地板之上。就在他松手的一瞬间,丽莹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着,以令人咋舌的速度拖进了对面的屋内。
与此同时,这栋小楼转眼间就被重兵严密地层层包围起来,没有丝毫空隙,可谓水泄不通。
没过多久,从这小楼里突然飞出三个物件,“砰砰砰”几声重重地砸在了行刑台上。
楼中亦传来了一道充满质问的声音:“好一个引蛇出洞之计,真正的冯丽莹到底在哪里?”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愕之色,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行刑台望去。那大汉也赶忙定睛一看,原来台上之物竟是那个本该在法场被处斩的女犯以及两个宋兵。
他们的心窝处皆插着一枚深深嵌入肉里的暗器,猩红刺目的鲜血正不停地从中汩汩涌出。
大汉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这三具尸体,便抬腿连踢几脚,将其踹到了台上的一个角落。
紧接着,他抬起头,扯开嗓门道:“这便是真正的冯丽莹,楼上的人听着,我乃是屯骑将军庞秀之,你们今日插翅难逃。
识趣的,就赶快出来乖乖投降,否则,稍后我定会让尔等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楼中传来一阵轻蔑的冷笑:“哼,真是狡辩,就凭你,也妄想留住我?那得瞧瞧你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刚落,只见三个蒙面人仿若闪电一般,疾驰飞身而下。其中为首的那个蒙面人手掌骤然探出,目标径直指向庞秀之。
庞秀之心中一惊,暗忖:“好快的身手!”但他反应也是极为迅速,瞬间双腿稳稳地扎起马步,使出全身力气硬生生接下了对方这凌厉至极的一掌。
刹那间,那蒙面人在空中以一个灵巧的倒翻筋斗,轻快地落地,而庞秀之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庞秀之怒目圆睁,戟指着蒙面人,厉声质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刘骏的手下还是北魏的爪牙?”
“哼哼,有能耐就自己去探查!”话音刚落,双方就又像两头凶猛的猛兽一般再度厮打在了一起。
只见两双肉掌疾速挥舞,掌影翻飞,每一掌都裹挟着惊人的力量,直取对方的致命之处。
他们的脚步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捕捉其踪迹。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竭尽全力地想要击败对方。
然而,在这激烈的角逐中,蒙面人逐渐显露出更为卓越的掌法和更为深厚的内力。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威力无穷,让对手防不胜防。
而庞秀之尽管奋力抵抗,但在对方那威猛的攻势下,逐渐显得有些招架不住。
江湛发现庞秀之已然落于下风,为避免三人借机逃走,他心急如焚地喊道:“庞将军,你还等什么!”
庞秀之闻听此言,身形一动,腰间寒光闪烁,数百枚银针便如脱缰野马般呼啸而出,以迅猛如雷、疾若暴雨之势朝那蒙面的三人狂奔而去。
三人顿觉事态不妙,心中骇然,赶忙起身跳跃躲闪。然而,尽管他们极力躲避,无奈那银针来势迅猛,最终还是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印记。
与庞秀之激烈搏斗的那个人,手背上被一枚针划破了些许表皮,而另外两人被射中的针数量相对较多。
这些针刚刺入肌肤时,他们并未感受到明显的疼痛,只有一丝轻微的麻木和瘙痒之感。
为首的蒙面人勃然大怒,怒斥道:“施放暗器,真是卑鄙下作、无耻至极!”
庞秀之直言:“对付你们这种人,哪里用得着讲究手段啊。”
没过多久,两名蒙面人逐渐感到四肢变得绵软无力,双膝随即一弯,便瘫倒在地。
为首之人发觉形势不对,迅速抽出腰间的绳索,手一挥,绳索如同一抹灵动的闪电,瞬间飞出,卷住了远处一栋房屋的房梁。
紧接着,他一把抓住一名死刑犯,借助绳索的牵引飞身而去。庞秀之手一挥,数百支弓箭如飞蝗般射向蒙面人。蒙面人将死刑犯当作盾牌,挡在身前,巧妙地避开了箭雨的侵袭。
他双脚踏在房梁之上,用力一蹬,跃上屋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