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长乐宫主殿鸦雀无声,仿佛一片落叶的声音也能听见一般,安静得实在让人可怕,而高高在上的炫泓这时候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眼光一直瞪着大殿中央的婉妃和贤嫔,冰冷的眼光似乎冷得要脱落一层厚厚的冰块一般。而这时大殿内的一众嫔妃和宫女、太监、嬷嬷们,还包括刚刚愤而斥责贤嫔的皇后也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自己的嘴,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响,生怕皇上的怒气随时转移到自己身上一般。
婉芯看着无声大殿内的众人,心里也不禁多了几分彷徨与无助,心里不断地在打转着,到底如何才能找到这件事情的突破点,如何才能找到有利于自己的证据和说法,如何才能让自己和灵犀在这件事里全身而退呢?至少在此时的大殿上不会轻易受到任何伤害,不要让有机之人屈打成招,让自己不要受到刑具所致的皮肉之苦。
正在婉芯思索之际,大殿上方的炫泓冷声问道:“婉妃、贤嫔,在你们房间里面搜出来的两瓶桐油,你们到底有何解释?”
听到炫泓的质问,灵犀已经经不住压力,跌坐大殿冰冷的地板上,软软的趴在地上只懂得止不住的哭泣。婉芯见状不得不硬着头皮挺身而出说道:“臣妾启禀皇上,臣妾宫中和贤嫔宫中搜出来的桐油并不属于臣妾和贤嫔的,虽然臣妾并不知道此事之内情如何,但臣妾可以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臣妾与贤嫔,悄悄把桐油瓶放置于臣妾们的宫中,至于陷害臣妾的人居心为何,臣妾目前并不可知。”
听得婉芯如此说法,一旁的陈春玲按捺不住,开口说道:“启禀皇上,臣妾认为婉妃娘娘所说之事不切合实事,分明是在狡辩,是在为自己和贤嫔开脱,皇上千万别被她们蒙骗了,还请皇上明鉴。”说完便叩头行礼拜了下去。
“噢?陈常在就如此断定,这件事就是婉妃和贤嫔所为?”炫泓不由得半眯着眼厉着跪倒在婉芯身侧的陈春玲。
陈春玲恭敬地回道:“回皇上,臣妾在御湖边发现安贵人摔倒以后,臣妾身边宫女绿菊便在草丛里发现了属于婉妃的贴身玉扣子,而在长乐宫中也找到了与石子路上桐油一致的桐油瓶,人证物证俱在了,所以臣妾斗胆猜测此事绝对是婉妃和贤嫔为了争宠联合所为,为了后宫和谐安定,望皇上治婉妃和贤嫔的重罪,还后宫一片安宁。”
“哦?陈常在认为朕该严惩婉妃和贤嫔?”炫泓不屑地说道。
陈春玲恭敬地回道:“是的,作案的桐油都已在婉妃和贤嫔的宫里搜到了,物证俱全此事可以肯定是她们所为,望皇上秉公处理。”
听到此处,座位上的李妃不禁摇摇头,心想:“没脑就是没脑,大殿上强行要求皇上治罪于嫔妃,无疑是在挑衅皇上的底线,看样子这个陈常在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看来她并不是能帮我铲除婉妃,完成父亲交托任务的合适人选啊,再这样下去婉妃没搬倒,她就已经被皇上查出真相,治她一个谋害嫔妃、谋害皇嗣之罪,那时候即使不被赐死连累家人也会被打入冷宫,此生永不见天日,这次的筹码看是押错了,要扳倒婉妃看来还需要从长计议一番呢。看来今天本宫在这个长乐宫中还是多听少说罢了,走着瞧吧,看事情发生如何好了。”
而此时婉芯从容地说道:“臣妾启禀皇上,这两瓶桐油并不属于臣妾和贤嫔,皆因臣妾与贤嫔用的都是自己调配的草本精华提炼的桐油,不同草本炼制的桐油本身散发着阵阵不同的花香,贤嫔所用的桐油是茉莉清香,而臣妾所用的桐油是薰衣草花香,而这些桐油这都非宫里所配备之物。”
陈春玲听见,心里不禁来劲了,心想婉妃这可是你送上门的好事,于是立即反驳说道:“婉妃娘娘的意思是臣妾和皇上冤枉你了?娘娘,您说您用的桐油多么与众不同也只是您自个说的,有什么证据说明呢?况且咱们宫里规定不能私带随身物品入宫,娘娘说桐油不属于宫里的骗谁呢?除非娘娘承认自己私带物品进宫,这也是大罪一桩呢。依臣妾看,物证俱在婉妃娘娘和贤嫔娘娘还是早点认罪,别浪费了皇上和咱们的时间才好。”
婉芯依旧从容,辩道:“回皇上的话,皇上可以安排奴才去翻查内务府的领用记档,臣妾的长乐宫阖宫都没有领用桐油的记录,内务府记档是无法骗人的,是证明臣妾和贤嫔清白的最好证明。”
陈春玲听了,心里一急,发狠道:“婉妃娘娘,臣妾看您就别做无谓的争论了,在您宫里发现的赃物,难道就逃得掉吗?您说您没有领用过桐油,而后宫中无论谁都不可以从自家带贴身用品进宫,这个是宫里的规矩,婉妃娘娘您骗谁呢?您的桐油又是哪里来?私带物品入宫罪名也够您受的了。娘娘,您可想好了啊,别怪臣妾没提醒你啊。”说完,陈春玲还沾沾自喜,心想更好本想入她一桩罪,这下可好又多一桩罪名,自己还好心着提醒了这个狐媚子两次,如果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桐油是宫外之物,那么私带物品之罪就难逃了。要是推翻了外带桐油之实,那么陷害安贵人之罪也坐实了。此时心里乐得不行,心想这下还不能把婉妃搬倒,打死也不相信了。
就在陈春玲暗自欢喜的之际,炫泓在主位上阴冷地蹦出了几个字,说道:“婉妃宫里的桐油是朕从宫外农庄定期带进来的!”话语的阴冷似乎想把殿下跪着的陈春玲吃了一般,此时炫泓的心里无比的清晰一件事,这个阴谋肯定与这个陈常在脱不了干系,只是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自己也不好偏颇婉芯和灵犀,这如何收拾残局才好呢?炫泓也不禁陷入深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