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六看着她像是看一个笑话。
“问你的意见？那我问了，你得用你的实力来回答！”
汕六放肆地大笑，口水喷了一地。
牧水绮叫臭臭往后一退，这么恶心的妖怪一眼也不想看！
领头的一笑，后边上百只鬼面鸟也跟着嘻嘻笑起来。
他们的嚣张笑声听起来很刺耳。
“主人，我们该怎么办？”
“擒贼先擒王。”
牧水绮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哪怕是没看过兵书，对御敌之术也略知一二。
既然这一群鸟妖是以汕六和蔡锷为首领，说明这一对夫妻的实力是这一群鸟妖里面最强大的。
他们妖怪不以智分，而以灵力高低分地位。
只要先解决掉汕六和蔡锷，那群鸟妖应该好对付一些。
跑也跑不掉，不如先发制人。
不等他们发起攻击，牧水绮先画了一个火球结界，将自己和臭臭圈了起来。
蔡锷看见她的三绝火，吓了一大跳，不由地往后退。
汕六笑不出来了。
后面那群鬼面鸟也笑不出来，纷纷扑腾翅膀往后退了退。
“哟，原来你们怕火？”牧水绮本来悬着的心落了地。
以为鬼面鸟数量这么多，自己以一敌百会打不过。
谁料这些鸟都怕火。
“你叫蔡锷对吧？”牧水绮对着蔡锷说，“你不是想把我的血都吸干吗？来啊。”
她对蔡锷勾勾手指头。
蔡锷咬着牙又往后飞退了一点。
“是……汕六说你是实魂，叫我们出来看看的。”蔡锷把自己的丈夫推出来，躲到了汕六的后面。
她好奇地问：“你们这么多鸟妖藏在这片天地，平时靠吃什么为生？”
“当然是吃凡人……”汕六硬着头皮回答她，“——的尸体。”
他看见三绝火就想跑了，可是当着这么多小弟的面，先跑掉有点丢脸。
牧水绮联想到卜渊国的实况，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藏这么多鸟妖了。
卜渊国饿殍遍野，死人颇多。
很多尸体在路边都没有人收尸。
不敢想象鬼面鸟吃腐尸的画面……她心中既觉得难受又觉得恶心。
“臭臭，鬼面鸟平时都是吃人的尸体吗？”她向臭臭求证。
臭臭对玄域的事比她了解。
臭臭肯定地说：“他没撒谎。”
“他们会吃活人吗？”
“他们喜欢吃尸体，就喜欢腐烂的味道。”说完，臭臭露出作呕的表情。
“老大，她那火看起来很厉害，我们还是逃吧？”
妖群中有几只按捺不住，叫了起来。
“怕什么？还没打一架，你们就想跑了？万一她是个花架子，可别被她唬住了。”汕六说。
蔡锷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也没那么害怕了。她从汕六的后边飞了出来，反而跃跃欲试要跟牧水绮过上几招。
“你们这些妖怪，躲在卜渊国没少作恶吧？”牧水绮掏出迷你韶华弓，让它变大了。
她今天就要替卜渊国被吃掉尸体的人们讨个公道。
把这些恶心的鬼面鸟都清除掉。
先还这片森林一个干净优美的环境吧。
“谁想第一个找死的，就来试试我升级版的三绝火！”
牧水绮从臭臭的后背飞离，跃到空中。她左手举高韶华弓，右手燃起一个小火球。
臭臭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主人的灵力变强了，她战斗的姿态也比以前潇洒许多。
整个人意气风发，飒爽英姿。
鬼面鸟们看着火球逐渐变得越来越大。
待它像一个排球那么大。
她将它用韶华弓朝天射了出去。
鬼面鸟群傻乎乎地抬着头看火球投到空中，再掉下来。
他们不知道这个火球是想要砸中谁。
每一只鸟妖都想着，只要自己能躲开这个火球就相安无事了。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火球射到高空上，像个烟花一样开爆了。
绝美。
草原上的整个天空宛如披了一层霞光。
星星点点的小火花漫天飞舞，落下。
密密麻麻地坠落在鸟妖群身上。
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那些小火星掉到他们身上立刻燃爆了他们的身体。
“啊啊……”
“救命救命……”
“好痛！”
“老大救我们！”
“快逃呀！”
空荡的草原上响起一阵慌乱的嘈杂声。
牧水绮重新飞落到臭臭后背处坐好。
气定神闲地观看鬼面鸟妖们四处逃窜的画面。
“主人，你好厉害！”臭臭激动地上下扑腾着翅膀。
“小意思。”她笑起来。
她明显感觉自己比以前更强了。
灵力充盈全身，运转三绝火也比以前更轻松省力。
“死之前让他们看一场烟花，便宜他们了。”臭臭说。
鬼面鸟群很快死伤大半，他们从空中掉落到草地上。
剩下的一小部分四处逃窜，还没逃出多远也死掉了。
她看到汕六还活着，并且没有受伤。
他正从鸟妖群中撤退。
原来他刚刚趁蔡锷不备，抓住蔡锷的身体替他挡住了三绝火的攻击。
“这男人心真狠，连自己的老婆都能拿来当垫背。”
牧水绮冷酷地盯着汕六逃走的方向。
她讨厌这种卑鄙残忍的男人，今天不杀了汕六，难平她意。
“追上他。”牧水绮吩咐臭臭。
臭臭二话不说，带她追向汕六。
汕六为了躲避她，逃进森林里去。
林子茂密，有些遮挡，他心想能躲避她的攻击。
这片黑暗森林，她第一次来也不熟悉。
汕六飞得快，不一会儿就借着树林的遮挡躲没影了。
但在追寻汕六的过程中，她无意间看到了掩盖在草丛里的白骨。
很多散落的白骨。
是一堆人的尸骨被胡乱扔在草木间。
“臭臭，那些是被鬼面鸟吃掉的人剩下的骨头吗？”她指着那些白骨问。
臭臭低下头看下面，“应该是吧。”
“……”
牧水绮心里很难受。
往前走，还有白骨。
这座森林里的白骨堆起来能成一座小山了。
卜渊国的百姓真可怜，活着得不到安宁，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无辜枉死还不能入土为安，落个被妖啃食的下场。
“这一切悲剧说到底，都是帝曷夺位后造成的。”牧水绮对帝曷的恨意又浓了一点。
“七七，我闻到汕六的味道了。”臭臭小声说道。
牧水绮瞬间警醒地往臭臭飞去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