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忆音反手抓住紫姑的,认真且笃定地说道:“紫姑,我知晓这里面的艰难。而且我以后要面临的可能不止这些感情之事。其实我心下也明白,不管他对我到底是真心的,还是一时新鲜,我总归是要做我自己的。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他迷失了我自己,倘若哪一天我发现若是这段感情不适合我的话,我不会把自己折进去的。”
“嗯,”紫姑点点头,又颇有些真心地道:“我同你云伯从救了你那日起便知晓你不是一般人,我们常年隐居山中,也早就同外面断了联系,也是帮不上你什么忙。我同你云伯商量好了,不管你以后在外面做了什么,这里都是你的家,在我们心中,你就是我们的女儿。你以后在外面不管是累了还是受苦了,都回山上来,我和你云伯随时都在,你回来好好休息,哪怕一辈子住在山上,我们也愿意,如今山上就是你的家,不管到哪里,不要忘了家,啊?!”
云忆音眼眶一时有些湿润,紫姑说的话,正是她心中所想的,否则她也不会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在旁边另开一片地,建个小楼。故而当即点点头,又笑道:“紫姑,我们莫要说这些让人想哭的话了,你说的我都记心里了。让我来看看你这次又给我做了什么样的衣服?上面可是又绣了什么纹样?”
紫姑当即摆出衣服,笑道:“你看这花样你可喜欢?”
“当然喜欢了。”云忆音赞美道:“你这个手艺可堪比京都那些绣娘,我穿出去都感觉很有面子的。”
“就你会说话。”紫姑有些宠溺地捏了捏云忆音的小鼻子,心里乐开了花。
上午,云忆音带着小徒弟将小屋的两间房收拾干净,将自己同常升的东西都搬了过去,将房间腾出来留给请来的产婆,另外一间房专门留着存放林福泽的书籍和药材。这些药材都是林福泽在山中照看紫姑期间去采回来晒制的,分门别类下来也要一个房间的空间。小屋里虽干燥,但是若是遇上雨天可就不一定能保证房屋结实不漏水,为避免药材受影响,必须要腾出一间房来放置。之前云忆音不在,云伯同紫姑对此也不是太懂,故而林福泽一直放在小屋里也不好开口,如今既然云忆音回来了,本身她自己记忆中也是个大夫,自然要把该做的都做了,让林福泽一心研究药理,好好照顾紫姑,没有其他的顾虑。小徒弟一听到云忆音的安排,当即面露喜色,犹豫了一会儿后也相当配合云忆音,二人为此收拾忙碌了半天。待林福泽二人从山下回来时,家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林福泽看到满屋的收拾好的药材,当即一副感激的神色溢于言表,但是听到云忆音同常升二人睡在小屋里时,又觉着有些不妥,当即推辞道:“怎可让云公子你睡小屋?我看还是我同我那小徒弟搬过去合适些。”
云忆音笑道:“林大夫你可莫要觉得过意不去。一来你现在要时时照顾紫姑,住在小楼里一旦有什么事也能抬脚就到;二来我就是个闲人,早上就喜睡懒觉,我睡那边反而清净。林大夫你就放心在小楼里住着,注意休息,紫姑和宝宝可还要你照顾呢。”
林福泽见云忆音如此说倒也不再多推辞,当即点头应允。
傍晚云伯拎着几只战利品回来,云忆音当即剁了两只烧了大菜,一桌人又是把酒言欢,就像家人团聚一样,开开心心地过了一个夜晚。
第二日起,云忆音便配合着产婆准备些生产时要用的东西,家里现下除了紫姑就产婆和她两个女子,有些细活也不能让几个大男人去做,故而云忆音必须自己上手。
云忆音亲自上阵,云伯紫姑倒是见怪不怪了,倒是把产婆和林福泽搞的一愣一愣的,有些不太适应,二人来时林贵对云忆音的身份可是多有提醒的,怎么说也是个主子,如今居然做这些杂活,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不过云忆音的亲力亲为很快就打消了他们的顾虑,心下对这样的主子也感到好奇和欣慰,对云忆音做什么慢慢也就适应了。
云忆音命常升去山中多砍了些木材回来,凭着记忆中的样子,画了些孩童的玩具还有小推车之类的东西,让常升尝试着照这些东西去做出成品来,这样等宝宝出生以后就不愁没有玩具玩了。
常升拿到那些手稿后,眉头是皱了又皱,云忆音画的这些他大多数都没有见过,经验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云忆音见他一脸苦恼,只能同他一起制作,不过上手的事情还是常升来,她就在旁边看看配件什么的。
就这样,云忆音这边开启了山中的日常闲暇生活。
云忆音这边舒适无忧,留在京中的几人可是各自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日午时,迎客来雅间中,宇文曦同诸葛轩一脸苦相地坐在那里,脸上颇为不愉。钱万金虽然面色无恙,可那紧抿的唇角也悄然表现出了他心中的不快。
半晌,宇文曦叹气道:“唉,若是云忆音此时仍在就好了,她点子多,肯定能给我们出点主意。”
“可不是?”诸葛轩也叹气道:“我们几人中就数她颇有主意,若是她遇上这些事,怕早就应对有余了。”
钱万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他同云忆音接触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单从了解以后观察来看,他们两大概率说的是对的。
“不过,”钱万金想了想说道:“你们遇到的婚姻大事,即便是云忆音有主意,她顶多也就是能解你们暂时的困境,不能解你们一辈子,难不成,你们要一辈子不成亲?”
“唉~”宇文曦大叹一口气,一阵苦闷从胸中输出,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
“唉~”诸葛轩也跟着叹口气。
钱万金抿了抿唇,帮着分析道:“宇文小姐你现在面临的困境是眼看就要到适婚的年纪,却不善琴棋书画,女红,更是要学习一众掌家之法,还要参加京中贵女们的诗集雅会虚与委蛇,而这些都是你所不喜的,故而困扰异常。”
“嗯”宇文曦一副要我死的神色,颇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诸葛公子你现在的困境是已到适婚年纪,家中长辈已经开始帮忙物色对象,可你心中已有所属,但对方无论家世背景还是个人行事风格恐都不能被你家族所接纳,且对方还不知道你对她有意,且你也不知对方对你是什么看法,说白了就是单相思,可是?”钱万金又看着诸葛轩分析道。
“嗯”诸葛轩也颇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宇文曦斜睨了诸葛轩一眼,眼神中颇为不快,道:“你同我们一起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见着你遇上哪个姑娘,照钱公子这么说,你莫不是在工地上看上了哪个姑娘?”
“是也不是,”诸葛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道:“如今我连人家对我是什么想法我都不知道,为避免人家姑娘名声受损,故而我也不便说人家到底是谁,你们只要知道我心有所属便是。”
钱万金见他二人如此苦恼不堪,当即心下有些小九九,面上颇有些试探性地说道:“其实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宇文曦同诸葛轩异口同声地道。
钱万金唇角一抿,颇有些小心地道:“你二人都是出自四大家族且都是家中嫡子嫡女,一个不善做妇人之事,自小跟着男子习武打耍;一个家中姐妹诸多,自小被妇人围着,且是家中二子,即便娶媳妇,也无掌家的烦恼,你们~”钱万金说到这里,颇有些意味地看着二人,见二人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当即笑道:“其实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你们二人也许是各自最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