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陆这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让宁心赢去。
南无宗主道:“这里可以交给我,如果江殊旨所言是真,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件好事,至少赢了之后,只需要应付其他北辽的势力,无情宗不会再参与。”宁心赢丢下一句话,飞身前往。
南无宗主一时分不清,她是在嘲讽,还是在认真。
“是了,江殊旨只说无情宗不再干涉,既然不再干涉,那就是没有欺压,也没有保护。”
“可是,无情宗强行打开南大陆的阵法,这件事本身,不就是一种进攻吗?”
南无宗主脸皮发烫,后知后觉,还得宁心赢来提醒字面里的陷阱。
其实也不能怪。
在这种情绪紧绷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想要一个好的出路,而江殊旨又曾是他们这边的人。
众人心里或多或少,对他还抱有一丝期望。
没发现其中真相本质,也在情理之中。
“那我呢!”
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打断了南无宗主的思绪,他转头一看,原来是宁心赢将宋淼淼也带来了。
南无宗主本不想搭理她,他看不起如宋淼淼这般自甘堕落的女子。
可接下来的一句,让他不得不注意到她。
“她不是想让我勾引江殊旨吗,自己去算什么,我要怎么做,这根本做不了!”
宋淼淼木着脸,嘴皮在动,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是心如死灰。
可她说话语气,像是恨极了谁,又或者在恐惧什么东西。
南无宗主压下心中不安,大家之所以让宁心赢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和江殊旨有道侣关系在。
不管发生什么。
两人总不可能对彼此下死手,有契约在,他们也无法杀了谁。
南无宗主虽然没看到几个同境界的修士是道侣,不了解夫妻感情,但他懂男人。
一般正常男人都不会对自己的妻子下死手。
除非,双方真到那一步不死不休的程度。
但他也知道,一般正常女人不会让别的女子,去勾引丈夫,更不会命令该女子,对丈夫做手脚。
除非,她真的是想弄死丈夫。
宋淼淼还在继续神神叨叨:“她说做不了就算了,这能真算了吗!我要做不好,她一定会让宁子骥继续折磨我!怎么办怎么办……”
听到这里。
南无宗主更担忧了。
江殊旨不会放水,比试场又是他定下的,场面肯定对他有利,这种情况下,宁心赢还能赢吗?
他们可是输不起一丝的可能性。
宋淼淼用余光看见南无宗主的表情,心下暗爽,别以为用武力将她关在那个地方,又叫宁子骥看管她,她就会被驯服。
法术控制又如何?
只要宁心赢不能时时刻刻地看着自己,她就有空,做别的手脚。
实力不够,那便智取。
她甚至不用过多地做什么,只需要透露一些话,只要宁心赢在这场比试中输了。
她就是赢的。
而且不用她对宁心赢做什么,人一旦失势,又没了实力,多的是想踩你一脚的。
若是江殊旨赢,无情宗会接控南大陆,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定然在无情宗有一席之地,绝对不是没有话语权的那种。
凭着江殊旨与南大陆的这层关系在。
会有大把人想尽办法联系他,投靠他,让他成为南大陆在北辽的靠山。
江殊旨越好,宁心赢就越惨。
看似好像是南域和北辽的事,实际上,何尝不是宁心赢和江殊旨的对弈。
而她,作为江殊旨的徒弟,只要江殊旨能赢,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赢过宁心赢,赢过南域绝大多数的人了。
所以。
宋淼淼她根本不在意身上的法术,她只要在合适的时候,说几句话,给未来留下机会就成。
宁心赢要是赢了,她说的这番话,也是辩解,为自己无法做什么而解释。
江殊旨要是赢了,她说的这番话,就能解释自己为何会这里,为何没有跟着师父一起。
宋淼淼盯着天上的影像,尤其是宁心赢的背影。
她心中是强烈的渴望。
为什么宁心赢做什么都成功,为什么她一出现,曾经对自己好的师父师兄,都会变?
因为宁心赢的修炼足够高,她的实力足够厉害。
宋淼淼算是发现了,宁心赢一旦决定去做,必然会坚定地去完成。
宋淼淼不会后悔曾经引诱江殊旨的念头。
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她就会像宁心赢选择剑道一样,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大道万千,谈何对错?
只要她能以多情道修炼成功,那她就是对的,没人敢拿这件事来轻视她!
我会向师父师兄们证明看,我一点也不差,总有一天,我会比宁心赢更厉害!
宋淼淼如此在心底说着。
可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她的想法,也没人在意她的想法,宁心赢更不会。
当宁心赢飞身过来时,发现周围只有江殊旨脚下一块落脚的礁石。
“需要让你吗?”他偏身,移开一点,刚好能让一人挤着过来。
清冷漠然的声音,似高空悬月,总是给人一股高高在上的既视感。
仿佛他就是那夜空中的明月,底下的人,都等着他的月辉垂怜拂照。
平白无故的让宁心赢想将他一脚踹下去。
她需要他让着了?
宁心赢反感江殊旨的姿态,她这样想的,也就这么去做了,真送了一脚过去。
江殊旨避开这一下,单脚点尖落在水面。
水波忽然动得更厉害,表面覆盖的那层法术,也加快了消失的速度。
宁心赢冷道:“要打就打,少浪费时间磨蹭。”
一颗鲲鹏的心脏,从江殊旨手中的宝盒飞出,在出来的刹那,变成血红晶石,又幻化出一头幼年鲲鹏的虚影。
它一跃而飞,在空中云间遨游。
“最先拿到心脏的人获胜。”江殊旨道:“比试最后期限,两岸合并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