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烈虎喷吐出的几股火焰后,夏松便准备进行反击。
拳攻无效,夏松便取出赤金刀,低喝一声,向烈虎冲近,接着一刀向烈虎当头劈下。
烈虎反应迅捷,虎躯一侧,将夏松这一刀避了开,接着低吼一声,挥起虎爪向夏松抓刺来。
夏松将赤金刀横遮在身前,挡住了烈虎这一抓,却也被虎爪上传来的巨力给震退了开。
接着烈虎又对夏松纵扑而上。
夏松闪身避开,烈虎扑空,又继续向夏松扑来,夏松又继续后避,就这样一兽追,一人避,在这阴暗狭长的地下不住闪移着。
追逐途中,烈虎也时不时会喷来烈焰,却都被夏松避闪了开。
接着夏松又挥斩出一道道刀光,以此阻缓烈虎的攻势。
烈虎纵跃之间,将一道道刀光接连避开,可刀光来势密集,还是有几道落斩在它身上,然而如此锋锐的刀光却也只是划破开烈虎身上的厚厚毛皮,在其上只留下一道道浅淡血口。
夏松见了,暗自惊叹。
就在这短短失神间,烈虎又已向他逼近,张着满是利齿的血盆大口向夏松吞咬而来。
夏松又迅捷避闪开,手中赤金刀趁势出击,一刀重重斩在烈虎背上。
饶是烈虎皮肉坚厚,又怎能抵御住赤金刀的锋利,受此一击,背上立时裂开一道粗长血口,鲜血汩汩流洒而出。
接着烈虎便发出一道让人闻之心悸的痛吼之声,一时状若癫狂,巨齿利爪齐出,向夏松狠狠咬啮抓刺来。
夏松此刻早已退避到了远处,虽说他一击得手,却也因此真正激怒了烈虎,心下反而更为紧张。
烈虎连声狂吼着,又不住口喷烈焰向夏松冲击过来。
此次因烈虎剧痛癫狂下,烈焰不辨方位的狂喷,使得夏松无法从容躲避,在勉强避开数团烈焰后,最终还是被其余数团烈焰冲击在身,重重摔倒在地上。
好在夏松因身体融合了火种,又修炼火元功,早已对火焰免疫,不然已致重创,可即便如此,受到烈焰所携带的强横冲劲,也让他很不好受。
这时,烈虎又狂吼着向他猛扑过来。
这时夏松左手的火折已掉落在地上灭掉,夏松听声辨位,忙向一旁闪移了开,又趁势向烈虎连斩出数刀。
烈虎挥起利爪与夏松赤金刀连连激碰,发出好一阵铿锵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
夏松本想靠赤金刀斩断烈虎的利爪,没曾想这烈虎利爪竟意外坚硬,不输于他这赤金刀多少。
就在夏松与烈虎刀爪剧碰之时,一道粗长黑影如长鞭般忽闪而至,向夏松猛力抽击来。
粗长黑影未至,夏松就已感到袭近而来的劲风,急忙收刀撤避了开。
粗长黑影便重重落击在一旁岩壁上,只听嘭咚一声,岩壁被打得碎裂了开,乱石飞溅。
夏松已模糊看清这粗长黑影,正是烈虎的尾巴,没想到看上去如此柔软无力的尾巴,竟具备这等恐怖的劲力,夏松暗暗吃惊。
接着烈虎又是朝夏松猛扑而来。
夏松一面挥斩刀光进行阻击,一面闪身后移。
烈虎避闪着刀光,又张开巨口向夏松狂喷烈焰。
一股股烈焰分从不同方位向夏松袭近,让夏松避无可避。
而此时,夏松却想起了运用体内火种的力量,当下运气去激发火种,火种随之散发强芒,一股股奇异力量由其内扩发而出。
就在一股股烈焰即将冲击在夏松身上时,却忽都停滞而住,接着又相继对烈虎反冲而去。
避无可避的烈虎,就这样被这一股股烈焰落冲在身,虽说它皮坚肉厚,防御强悍,可烈焰灼烧所携带的强热还是让它难以承受,顿时发出好一阵痛声哀呼。
夏松见这是发起反攻的绝好机会,便急挥起赤金刀,向烈虎猛冲而上。
赤金刀连连挥击,在烈虎身上留下一道道粗长血口,接着夏松又将刀竖起,而后深深刺入烈虎体内。
受此重创,烈虎顿发出声嘶力竭的痛吼,一股强猛恐怖的气劲随之透体奔发,将夏松远远冲退开去。
待站稳后,夏松便惊诧见到,此刻烈虎身上已被一层浓郁火团包裹,火团上散发的火光驱散掉周遭黑暗,放眼而望,十分奇异慑人。
原来,烈虎连遭重创,其自身伴生的防护火罩便自动生出,便是眼前这层包裹住它的火团。
“这厮比那独火狼难对付得多,看来级别不低。”夏松暗想。
只见在防护火罩的包裹下,烈虎身上所受的刀伤,正在缓慢愈合着。
见此一幕的夏松,眉头微微皱起,脸色难看起来。
“这地下阴暗潮湿,空气滞涩,若是被这畜生一直这样缠下去,我终会因力量耗尽而命丧在此,不成,我必须速战速决,尽快离开这里,毕竟小师妹还没救出。”
心中计较已定,夏松随即催动起玄火劲,力量瞬间大幅提升,一声震喝下,身如疾电穿梭,向烈虎迅攻而上。
烈虎所发防护火罩,正好为夏松照了明。
在冲近烈虎跟前,夏松刀出如电,尽皆落击在烈虎的防护火罩上,防护火罩随之发出一股股反弹之力,试图将夏松弹开,却抵不住夏松刀锋的强力,最终被化解,继而让刀锋接连落斩在烈虎身上。
又遭痛击,烈虎忍耐不住下,连连纵跃翻腾,意图将夏松冲退。
而此刻运转起玄火劲的夏松,又岂是它能对付了得?
夏松当即运足元气在左手,强劲十足的玄火掌顿时发出,重重落击在烈虎背上。
一股难以承受的灼痛登时从烈虎背上袭入它体内,让它发出好一阵痛呼。
这招连葛天龙都为之受创的玄火掌,烈虎更是无法抵御,受此一击,顿时痛得站立不住,重重趴倒在地,口中不住传出哀叫。
使出玄火掌重创烈虎的夏松,继而又使出爆炎拳,一拳再度重击在烈虎身上!
随着轰然一声爆响,灼热焰火伴随滚滚气浪,朝向四周急遽扩散而开。
在烈虎的哀嚎声下,一个硕大血洞出现其身上,周边毛皮更被轰得翻卷而开,焦黑一片。
再受重创的烈虎,此刻已然失去行动之力,趴伏在地,两眼翻白。
夏松这时已闪到一旁,见烈虎已被他击得昏厥,长长舒了口气,随之停止运转玄火劲。
“这畜生一定害了不少人,我需将它彻底除掉。”夏松想着,于是又挺刀走向烈虎。
就在这时,忽见烈虎身上燃起股股焰火,眨眼间焰火愈加强盛,随之化作一个火球将烈虎那庞大身躯给严密包裹。
夏松当即止步,又后退而开,怔怔望着这一幕。
随之便见火球之上放射出一道道炽烈光芒,接着一股股恐怖气劲从中扩发而出。
夏松预料不妙,便连忙闪退到远处。
之后便听轰咚一声如暴雷般的巨响,庞大火球便如巨炮一般陡然炸裂而开,无比汹涌的焰火热浪便如潮水般层层扩散,将四周的岩壁尽给冲塌!
又见一道巨大强猛的火柱顿时冲破上方层层岩壁,直冲而上!
随着一阵强力的震动,厚厚尘烟的溅起,无数乱石碎粒的掉落,一大片明亮的光线顿时从上倾射而下。
夏松随之紧眯起了眼睛,好一会才渐渐适应光线的照射,缓缓睁眼,便惊讶见到在适才火柱的向上直冲后,一个巨大孔洞此刻已现在上方。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夏松又疑惑自语,“这难道是烈虎的一项保命技能?可它也被这一击搞得尸骨不存,或许这是一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自爆方式吧,亏我避得及时,否则必会受到重创。”
虽说适才夏松侥幸避开了火球的爆裂,可爆裂所产生的气浪冲击,也让他颇不好受。
火球炸裂形成的火柱,冲破了上方岩壁,也让夏松有了可以离开这里的出口。
就在夏松想要从上方孔洞纵跃而出时,忽被地上一块赤光闪闪的晶石吸引住了眼球。
夏松便俯身将这块晶石拾起,只见晶石通明光亮,鲜洁莹然,一层赤红光芒若隐若现,便知是件稀有的宝贝,不由一想:“这莫非是从那烈虎身上掉落的?”
当下不再细想,便将之与赤金刀一同收入圣阳戒,又将元气运于双脚,使出飞炎步。
在双脚喷发出的强猛爆劲的带动下,夏松身如利箭一般直冲而上,眨眼间便从地下飞出,跃落到地面。
双脚刚刚落地,夏松就看到四周尽是一名名面相凶狠,手持尖刀长棍的恶仆,粗略估计得有数百人,自己眼下正处在他们的层层包围之中。
环顾之后,夏松又望见那正站在远处一房檐下的冯天南,冯顺父子,二人身旁还站着一人,正是先前那个在集市上派人设计抢夺段媃的华服青年,也正是冯天南的二子冯强。
只见冯天南望着夏松,阴沉地道:“臭小子,倒让你逃出来了,但也别以为我们奈何不了你,今日我非要将你挫骨扬灰不可!”
说完朝着一众恶仆喝令:“给我上,宰了他!”
一众恶仆应喝着,各挥起手中武器纷纷向夏松围攻过来。
夏松不慌不忙,面色淡然,冷笑一声:“区区一众仆役,也敢如此为虎作伥,今日就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随之夏松轻喝一声,身体晃动间,如飞影急电,穿梭在一众恶仆之间。
一众恶仆见夏松不见了踪影,一个个顿时变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而此刻夏松的攻击已然展开。
只见夏松拳掌腿脚如闪电般出击,便见到一个个恶仆大声痛叫着飞起,几个呼吸之间,数百名恶仆尽数倒在夏松身前。
见此一幕,冯天南父子三人,震惊得半晌合不拢嘴。
“顺儿,你上!”只听冯天南又对冯顺道。
冯顺畏惧地连连摇头,只道:“我打不过他!父亲,还得你来。”
冯天南气恼看着他,又看了看二子冯强,骂道:“你们这两个没用的废物,平日里养尊处优,享着老子给你们的一切,哪知碰上这紧急关头却半点用也顶不上!”
冯顺冯强都羞惭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
冯天南又看向夏松,沉喝一声:“就让我来会会你!”随之纵身而上,手上这时已多出一柄长刀,厉喝着对夏松当头劈下。
夏松侧避而开,接着拳掌齐出,与冯天南近战在一起。
从气息强度,夏松已判定出冯天南才刚刚踏入凝元境不久,虽比自己修为高出一截,可战斗力却是远不及他。
冯天南急喝厉叫着,手中长刀如一阵迅风般不断向夏松劈斩而至,却都被夏松轻易避闪了开。
夏松脚步闪移间,欺近冯天南,拳掌齐发,正中冯天南胸膛。
冯天南如遭锤击,痛呼之下,往后倒飞出去,手中长刀也掉落在地。
“父亲!”冯顺冯强连忙奔上前,将冯天南拉扶而住,然后一脸惊恐地望向夏松。
“别白费力气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若想活命,便速速将我师妹放出来!”夏松对冯天南喝道。
一番亲身与夏松较量后,冯天南才真正领教到夏松实力之强,自知远不是他对手,这等高手万万得罪不得,照理说本该将他的师妹拱手送还才是,可眼下他却早已将之转送给另外一人,若是被夏松得知,只怕他恼怒之下,定要将他这恶虎庄上下杀个鸡犬不留。
知晓事态严重的冯天南,便不敢说实话,不断思索着应对夏松的办法。
夏松见冯天南并不言语,眼珠子不住转动,便知他一定又在筹划着什么诡计,当即厉喝道:“把你那些歪门诡计都收起来!我今日就在此将话放下,交出我师妹,先前动用机关害我之事我便不去计较,若是不交,我便让你们恶虎庄永远消失!”
这当然是夏松的恫吓之词,他并非那种嗜杀之徒,说出这话是为了震慑冯天南。
事已至此,冯天南只得硬着头皮,叹声道:“不是我不愿交出令师妹,只是……只是她已被别人给带走了。”
夏松一惊,忙问:“是谁?”
冯天南迟疑道:“这个……这个我不敢说。”
“说不说?!”夏松厉喝一声,接着手掌猛挥出一股强力劲气,将附近一棵高大粗壮杨树给拦腰震断。
杨树轰的一声重重倒地,将冯天南父子三人吓得面如土色。
“我说!”冯天南急声道,“是……是潘家,县里的潘家!”
“潘家?”夏松一愣。
冯天南便道:“潘家是平丘县首富,我恶虎庄与之相比,无异于小巫见大巫。潘家在县里开设了一家‘万年商会’,与县里县外多处富户都有生意上的往来,我恶虎庄就是其中之一,往日也是多靠潘家的照拂,我恶虎庄生意才经营不错,万年商会,你去平丘县一打听便可知道了。”
“他们为什么要派人来带走我小师妹?”夏松又喝问。
冯天南道:“是……是这样,我这贱儿……”说着看了冯强一眼,又道:“我这贱儿将令师妹抢来时,正有潘家的伙计在我庄上处理近几日的账目,他看到令师妹,就过来跟我说,潘家有一少爷正要娶妻,却一直遇不见合眼的,我看你儿不知从哪儿抢来一个姑娘,青春年少,貌美如花,保准潘家少爷喜欢,问我可愿意将这姑娘转送给潘家?我……我一时糊涂,又不敢得罪潘家,就答应了。不久,那伙计就带着令师妹去了潘家。我这贱儿为此气得上蹿下跳,我好言相劝,说会再给他寻门好亲事,才止歇了。”
冯顺冯强相互对视一眼,都为父亲临时编造的这一番谎言叹服。虽是编造,却合乎情理,将所有罪责都转向了潘家,以借助潘家之手来对付这小子,即便这小子厉害,却又怎是潘家敌手?
听完冯天南这番话,夏松也觉有理,自己已将他们近乎逼入绝境,他们没有理由不交出小师妹,所以小师妹必定是被那潘家之人带走了,但如此一来,事情又变得棘手了。
恶虎庄这几人对他来说还好对付,那潘家却不知深浅,想来比这恶虎庄只强不弱,若是再有些机关暗器,凶猛异兽,应对起来也着实令他头疼。
可小师妹断不可不救,就算是刀山火海,地狱深渊,为了小师妹,他也必须去闯上一闯,如此又何必畏惧一个潘家?
见夏松在沉默思索,冯天南随即向两个儿子低声吩咐:“快去叫老三,让他来对付这小子,你两个再去将后院养的十几头猛虎放出来,我就不信,这样还结果不了这小子。”
冯顺冯强答应着去了。
这时夏松已看到转身匆匆而去的冯顺冯强,便对冯天南冷笑道:“你又想耍什么诡计?”
冯天南笑道:“不敢不敢,对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夏松冷笑道:“你可知黑狼帮吗?我便是将一人连杀黑狼帮三个帮主的那个夏松。”
“什么!”冯天南大吃一惊,“你……你便是那夏松!怪……怪不得这样厉害!”暗叹道:“这回脚当真踢到铁板上了。”
“你们恶虎庄在这长岭镇,榨取了多少民脂民膏?”夏松冷冷看着冯天南。
“这个……这个从何说起?”冯天南干笑道,“我恶虎庄名为‘恶虎’,实则是为了要震慑歹人,虽说我那贱儿有些骄横,强抢民女,却也只是年少轻狂,性子冲动罢了,并不能以此就说我们是欺压百姓的恶霸吧?”
“真是好一张巧口。”夏松暗叹,又想:“在动身去潘家之前,我必须就在此料理了这恶虎庄,再将这冯天南的气焰消灭后,便将之交给镇府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