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恶魔。
“大人不要动手,我这就变,这就变。”说完他哆嗦着手,从腰间掏出什么东西,往脸上糊了糊,紧接着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秀眼星目,好听的鼻梁,微薄的唇,好一副俊秀书生的打扮,原本的面貌就已经很好看了,可如今竟然又平生多添了一分文雅气质,倒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千面狐孙培章?”李轻舟看到他这样,便是回想起来了:“你是温娅怜院里的那个琴师?”
这个男人她见过,显示温娅怜院子里面教琴的,听说琴艺非常不错,更甚至温娅怜还想过把这人推荐给自己。
只是自己没有搭理她罢了。
毕竟对于她来说,什么样的琴师她没有见过,只是这样听起来还不错的琴声,在她耳里简直是不堪入目。
亏得温娅怜还当成一个宝。
当时自己还说她上不得台面,没有见过世面。
可如今倒是全然都懂了,竟然在这里埋伏着她呢。
千面狐孙培章,江湖有名的采花贼。
只是他的采花和别人可不一样,他会让对方心甘情愿被自己采,会让对方被自己的魅力彻底所折服。
据说他那双眼深情款款,看狗都觉得情深。
被他看上的女子一来二去,和他有了交往,便会一颗心落在他的身上,最后当一颗真心交付,全然满眼满心都是他的时候。
他却会甩手一脚,直接把别人的真心当做狗肺,被他辜负的女子不计其数,更甚至有很多女子都为了他自尽而死。
可以说在江湖上,他早就是臭名昭着的了。
可谁能想到,温娅怜竟然能够把他弄过来,还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说一说吧,对方都是让你做了什么?”十三大刀阔斧坐在一边,手中的折扇打开扇了扇微风,好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我……”孙培章这边声音卡了壳。
他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回答?如果出卖了那个女人,梅山的追杀怕是会不休不止。
可如果要是自己现在不说的话。
“你若是不好好回答,那我就像刚才一样,把你的骨头一寸一寸捏碎,我倒想看看你能够承受多久,这可是连死都不怕的人都承受不来的。”十三继续笑。
他的笑容让一旁的孙培章觉得毛骨悚然。
这男人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他直到现在,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被他们这些人给盯上?
明明自己和那个小婢女之间的事都是隐瞒已久的,哪怕就连那个婢女的主人也不知道,然而这个人却是怎么知道的呢?
如果十三听到他内心说的话之后,肯定会轰然大笑。
废话。
他天天看着温娅怜,难道还能看不出来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不成?
“说吧,温娅怜如何找到你的?又让你做了些什么?”李轻舟开口问。
“如果我要是说了,梅山的人会追杀我,我这辈子都将无可遁形。”孙培章也是难受的不行。
“你不说就不会有事了?”李轻舟轻描淡写的问。
然后迈步走到孙培章的跟前,下一瞬,直接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一刀下去,直接砍在了孙培章的小指上。
一瞬间,血喷涌一般而出,有几滴甚至喷洒到了李轻舟的下巴上。
“还不肯说吗?”李轻舟笑了笑,眼底带着一丝疯狂。
孙培章疼的还没有说出话,紧接着又看到银光一亮,匕首再次斩断了他的食指。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孙培章的内心大寒,吓得都要哆嗦了。
他原本看这个女人文文静静,以为是个好说话的主,结果谁能想到,完完全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上来就把他两根手指全部都砍了,这动作简直跟刚才那个男人捏碎他肩胛骨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孙培章涕泪横流,疼的整个人在地上打滚。
对于死,他其实是有些害怕的,可是想了想,人无论到哪,最终还是死路一条,只不过就看这人生中过的好与不好罢了。
但是结局都是一样的。
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比死简直是更可怕,就像是他现在这样。
简直可以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早说啊,早说你也不用受这份罪了。”李轻舟蹲在原地,表情淡淡的,之前从一旁掏出一块手帕,然后静静的擦着匕首上面的血。
一旁的十三已然有些愣神。
他是见过李轻舟出手的。
在鸣昆山之上,这位可是和老大都打的不分伯仲,可是那是明目张胆的打斗,而不是像这般使阴招啊。
这一下去就是两根小指直接切断,看那刁钻的手法,即便是神医在世,也怕不能接上了这两根断指。
孙培章还真的是惨啊,碰见了这尊杀神。
也亏他是活该!谁让他不干好事儿!
惹别人就不说了,偏偏惹到这位的面前,那还不是找死。
“是那个女人,是温娅怜派人找到的我,说要让我帮她做个事。”孙培章疼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位祖宗,您能不能先给我用点药?实在是太疼了。”他现在疼得几乎都想要晕死过去。
然而李轻舟听到这话,只是在他面前又晃了晃匕首。
“你若不接着说,那我可就要再下手了。”她的眉目之间闪过一丝疯狂。
孙培章只能捂着自己的手指暗自叫苦,求饶的话,是断然不敢再说了,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些来龙去脉讲清楚,然后能够上点药或者直接给他一个了断。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让他太痛苦了,简直比死都难受。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只求你们能够给我一个痛快就行。”孙培章满头大汗,一张脸越发的青白。
十指连心,每一寸痛,都仿佛切入他的骨髓深处。
他原本就不是一个骨头硬的,他和那个女人之间也不过只是交易而已,没什么不能说的。
不就是面对那个女人的追杀吗?
他现在都跟死没有两样了,还用怕的着这个?
“那个女人原打的主意是想让我勾引你,可是找了好几次机会,却连你的面都没有见上,她好像是在谋划着什么,非得让你身败名裂不可。”孙培章回想起当初温娅怜让他做的一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