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拉住身旁那个身强体壮却一脸惊慌的年轻小伙子,他浑身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说道:“儿啊,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笔钱咱可真要不起啊!”
这两人本想对别人进行敲诈勒索,但未曾料到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
眼见阴谋败露,他们便企图脚底抹油开溜。
然即使是周围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都不能够能轻易答应。
众人纷纷叫嚷起来,表示绝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这些道德败坏之徒。
一时间,现场人声鼎沸,群情激愤。
冷眼旁观的涂珊玥瞅准了这个时机,她手腕轻轻一抖,再次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随后,手中长剑直直地指向老头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出一声尖锐的破空音。
涂珊玥面色一沉,双目紧盯着对方,厉声道:“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干这种缺德事的?”
其实,涂珊玥心里很清楚,单看这老头子和年轻小伙子那副不太聪明模样,她根本不相信仅凭他俩能想出并自导自演这么一场闹剧。
背后一定有主谋指使,而她今天非要将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不可!
人群也跟着涂珊玥一起讨伐,“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老头子一辈子都没经历过这般阵仗,周围乌泱泱围着一大群人,个个瞪大了眼睛,气势汹汹地逼问他。
他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啊,只觉得心跳如鼓,双腿发软,脑袋里一片空白。
在众人的威压之下,老头子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哆哆嗦嗦地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全都吐露了出来,“各位好汉饶命啊!是……是一个女子指使我们这样做的。
她说只要我们按照她的吩咐行事,装病来到这妙善堂找郎中医治,等吃下郎中开的药后便装作暴毙身亡,借此毁掉这妙善堂的名声和声誉。”
说到这里,老头子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而且那女人还向我们许诺,一旦事成,会给我们一大笔银子作为酬劳啊。”
“为了能把这场戏演得足够逼真,老头子我也是豁出去了,是自己主动吞服了巴豆,导致腹泻不止。
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谁曾想这妙善堂的郎中医术竟然如此高明,仅仅一剂药下去,他那闹腾不休的肚子就慢慢地消停了下来,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趁着身体尚未完全复原、尚有些许虚弱的短暂空当,俺从炉灶旁抓起一把黑锅灰,抹在自己的嘴巴周围。
然后躺倒在地,紧闭双眼,摆出一副已经死去多时的模样。
唉!若不是俺那傻儿子贪恋这一千两黄金的巨额赔偿,或许这场戏就能顺利得逞了。”
“爹,爹!”一旁的年轻小伙子满脸焦急,不停地对着他爹又是挤眉弄眼,又是轻声呼喊,试图暗示他老爹赶紧住嘴,莫要再继续往下说了。
然而此刻,老头子心中早已被恐惧填满,哪里还能留意到儿子的示意?
他嘴唇颤抖着,自顾自地将事情的真相一股脑儿全给抖搂了出来。
越听下去,人群中的气氛就越发地激愤,人们纷纷开始对着那对父子大声地指责,“你们知道吗?妙善堂的郎中心怀慈悲,善良无比。
不仅收留了许多穷人家的女孩子,而且还给这些女孩提供食宿,并且耐心地教导她们医术,让她们能够拥有一技之长,可以自食其力。
平时,给咱们这些穷苦百姓看病的时候,常常分文不取,完全就是出于一颗仁爱之心呐!
像这样的大善人,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仙妃娘娘,她可是上天赐予咱们冀州老百姓的福祉呀!
谁能想到,竟然会有你这样不知好歹的糟老头子坏得很,胆敢跑到这里来装病讹诈仙妃娘娘,你这心思也未免太过歹毒、太过无耻了吧!
难道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钟离睿静静地伫立在涂珊玥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犹如一座沉默而坚实的山峰。
尽管他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但那深邃如渊的眼眸却从未离开过涂珊玥的身影,仿佛她便是他世界里唯一的焦点。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丝表情的变化,都尽落于他敏锐的观察之中,他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只为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突发状况。
随着事态的逐步推进,当看到涂珊玥以其过人的智慧和果敢成功化解这场危机时,钟离睿那向来冷峻的面庞之上,终于难以抑制地泛起一抹会心的微笑。
“不愧是我的玥儿!”他在心中暗自赞叹道。
从一开始,他便坚信他的玥儿定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好眼前的困境,果不其然,她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与此同时,周围的众人他们的情绪愈发激动,原本压抑在心底的愤怒此刻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
一双双充满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向刚才闹事的那几个人,人群开始缓缓移动,逐渐将这几个始作俑者围在了中间。
每个人都咬牙切齿,仿若要将这些人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丑事被如此之多的人知晓了,这下子可是犯了众怒!
他们以后还如何能在这一带继续生活下去呢?想想那场景,都让人觉得难堪不已。
这时,原本几个气势汹汹、跟着过来闹事助威的壮汉,眼见形势不妙,心中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试图与这件事情撇清关系。
于是乎,他们扯起嗓子,大声地向周围众人解释,“各位父老乡亲们呐,这件事真的跟我们几个没有半毛钱关系呀!
全都是他们父子俩出的鬼点子,把我们骗到这里来的。我们一开始根本就不知实情啊!”
年轻小伙子此时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愤怒目光和群众的怒火。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之前还心存侥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恐惧。
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
双腿发软,几乎连站立都变得十分困难,只得紧紧地靠着身边同样哆哆嗦嗦的老头子,两人互相搀扶着,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