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景亭,你当本兽神是请你来夏丽塔玩的?”牧朝河脸上乌云密布,冷声呵斥。
祝景亭充耳不闻,一脸紧张地把耳朵贴在蛋身上细听,微弱的电流声已经没有了,里面安静得出奇,就连擎宇也忍不住凑上前敲了敲,侧耳倾听。
牧朝河放出精神力探查,发现这并不是一颗蛋,它的材质独特,完全与外界相隔绝,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仅从外表来看,蛋身光滑,连气孔都没有,这里面真的装着活物?
这个蛋形庇护仓本是用来救护伤员的,蛋身安了减震器,滚动时里面的床会像水流一般顺滑地调整位置,始终保持平衡向上,避免仓内的伤员受到二次伤害,里面的空气含氧量、温度和湿度也会自行调节,只要不开启观测系统,就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除此之外,为了避免伤患感到疼痛和饥饿,庇护仓在人体陷入昏迷和沉睡时,用电磁波干扰大脑,使人进入一种类似休眠的状态,当机体能量渐渐恢复,自会醒来。
所以思绮和子瑜对这些磕磕碰碰,一点感觉也没有,仍是睡得酣畅。
眼见牧朝河耐心快要耗尽,又要发火,一只极乐鸟站了出来:“兽神大人,我们昨天夜里,在赶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位美雌,这颗蛋是那位美雌的庇护仓。”
“美雌?庇护仓?”牧朝河拧眉,冲着祝景亭怒道:“既然是昨天才遇见的,怎么就成了你未过门的兽妻?你小子该不会是想用强,这才把人家吓得躲起来?”
祝景亭哭丧着脸:“怎么办?兽神大人,你快想想办法,这蛋一点气都不透,里面的美雌八成凶多吉少了!”
牧朝河一时也束手无策,索性两手一摊,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你的兽侣你自己想办法,我可没有那个闲心。”
见他稳坐一旁撒手不管,更多的人围了上来,你扒拉两下,他敲两下,甚至有人把蛋抬了起来。
“你别说,这玩意儿还挺沉!”
擎宇抬手作势要打:“能不沉吗?我兄弟还在里面呢,两个大活人呢!”
“两个人?你哪个兄弟在里面?”牧朝河一听就坐不住了。
“哦,我新交的朋友,名叫子瑜,身手很不错,人品也贵重。”
“你是说你的朋友,和景亭的兽侣,一雌一雄,两个人一起躺在这一颗蛋里?干什么?交欢吗?”
牧朝河的脸色很不好看,为什么他手底下这些兽人,一个个都这么不着调,大敌当前,竟还玩起了三角恋。
他一脚踢在祝景亭的屁股上:“你脑子吃肿了吗?没有见过雌性吗?瞧你那副不值钱的样子,你好歹是兽世大陆的神鸟,能不能有点出息?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看祝景亭半点听不进去,眼巴巴地盯着蛋,如丧考妣,牧朝河又瞪向另外两只极乐鸟:“你们一个做叔叔的,一个做大哥的,怎么也不好好管一管他,就由着他胡来?”
两只极乐鸟互望一眼,心领神会,异口同声地道:“回兽神大人,我们不反对!”
牧朝河气了个倒仰:“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和人睡到一个被窝里了,你们还不反对?就算是在普通的族群中,也有个上下高低,能者靠前,弱者退后,他们这样也未免太不把景亭放眼里了吧?”
祝景亭的叔叔祝易山道:“子瑜兄弟本来就是美雌的兽夫,先来后到,就算我们是神鸟,也不能不讲道理。”
牧朝河揉揉眉心,语气中已有几分无奈:“你个当叔叔的,竟和侄子兽侣的兽夫称兄道弟,我看你们不仅被美雌迷了心窍,连同那个叫子瑜的雄兽,也一起给你们灌了迷魂汤!”
“来人啊,把这颗蛋给我扔出去!”牧朝河一脸霸道地逼视众人,不容置喙地道:“别让我亲自动手!”
慑于兽神的强压,众人只好小心翼翼地抬着蛋,把它放在了院子里,还派了专人把守。
之后一群人聚在一起商议如何对付衍尸兽人,祝易山这才把遇见美雌和子瑜,以及五人如何联手杀衍尸兽人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极乐鸟还不知道思绮的真名,只能一口一个美雌地叫着。兽世的雌性金贵柔弱,一个雌性往往有好几个兽夫贴身保护,初见还不熟悉的雄性兽人,贸然打探雌性的芳名,会被视为一种挑衅,是会挨揍的。
牧朝河听说蛋里躺着的二人斩杀了关雎山一半的秃头鹫,还给极乐鸟提供位置指引,帮助他们杀了五个衍尸兽人。当下气得又踢了祝景亭一脚:“你个笨蛋,连个轻重缓急都不知道,还不把人给我抬回来,早你们怎么不说?”
祝景亭本就十分担忧,一听让抬回来,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正要出门,牧朝河又叫住他:“你仔细给我讲讲,你那个妻主长什么样?”
既然那个雌性已经有了兽夫,而且实力不容小觑,便只能让景亭受点委曲,唤她一声妻主吧!
祝景亭一听兽神认可了,忙笑眯眯地道:“妻主她长得可好看了,粉嘟嘟的小脸,大大的眼睛,软绵绵的身子,小手白白嫩嫩的,上手一摸都能掐出水来……”
“行了,行了!”牧朝河摆手示意他停下:“你且告诉我,她的兽形是什么?”
祝景亭脸上一红,有些羞涩地道:“那我怎么能乱问?”
牧朝河按着眉心,有些无语:“你都把人抱在怀里了,难道就不会自己瞧一瞧?”
“那我怎么好意思?一上来就盯着人家的兽形看,那岂不成流氓了?”
“滚——”牧朝河快气疯了,人你也抱了,手也牵了,这还不够流氓吗?看个兽形而已,只需要用精神力暗中查探一下,对一个神鸟来说,有那么难吗?
他转回头,看到众人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悻悻地道:“好吧,在坐的全都是正人君子,就我一个是流氓,总可以了吧?一个个装模作样,正事上可没见你们这么守规矩!”
祝易山替侄子辩解:“这不能怪景亭,兽人只有想和对方交配时,才会刻意盯着对方的兽形看,景亭才和美雌接触,万一惹得美雌不高兴了,可就不好了。”
“你这话说得可太对了,景亭那个骚包,是要好好伪装一下,不然全天下的雌性个个都会以为,他想和人家交配!”
祝易山老脸羞得通红:“景亭虽说有些招摇,但是从不乱来,那位美雌看起来挺有手段的,二人正合适,以后让她领回去,好好管教一番就会好的。”
这一个个的,让他说点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