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面具党为什么杀警察吗?”
“因为阿祖痛恨他老爸,由于家庭伦理的束缚,不敢反叛,从而将这份恨转移到其他警察身上。”
“你不信的话,打电话让他回来,把录音播放给他听,看他承不承认?”
李峰递出录音笔,关云峰去接,手是颤抖的。
事实摆在眼前,儿子就是在港岛掀起腥风血雨的面具党。
关云峰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既有对儿子的愤怒,还有一点点,对儿子失败教育的内疚。
“你找我有什么目的?”
终于谈到正题上,李峰也不废话,直接道:“帮我做两件事,我就保守秘密。”
“什么事?”
“一,捞个人,他叫李乾坤,被羁押在尖沙咀警署。”
“二:帮这三个人,分别办一张港岛身份证。”
说完,李峰递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托尼三兄弟的身份信息和照片。
“就这?”
关云峰还以为李峰要狠狠敲诈他一笔。
他只有阿祖一个儿子,得保住这根独苗,就算李峰要一千万,关云峰也会答应。
“不好办?”
“好办!李乾坤今天就可以出来,身份证要等一个月。”
“合作愉快。”
李峰跟关云峰握手,转身离开。
本来准备提第三个要求,让关云峰充当保护伞,想想算了。
关祖那么疯狂,随时会暴雷,到时关云峰自顾不暇,哪管得了别人。
西贡码头,一辆面包车停在岸边。
“李少,船怎么还没来?”
车上,阿赖神色有些焦急问道。
“什么船?”
“你不是说搞定张督察后,安排偷渡船送我走吗?”
“好啊,高晋强叔,送他一程!”
高晋傻强猛地按住阿赖,用胶布贴住他的嘴,用绳索将他捆绑成粽子,绳子的末端系上一块大石头。
这次没有麻袋,简陋了一些。
咚!
阿赖被抛下海,很快便沉入海底。
叮叮叮……李峰手机铃声响起。
“峰仔,我出来了!”
尖沙咀警署门口,靓坤得意地点燃一根烟,摇头晃脑,跟阿渣被当庭释放时的造型有得一拼。
………
关家别墅,关云峰以老婆生病的借口,将关祖骗了回来。
关祖进门口,发现老妈安然无恙,怒道:“你骗我?”
“啪!”
关云峰一记响亮耳光甩在儿子脸上:“到底是谁骗谁?跪下!”
关祖一脸懵逼。
“你老爸是警察,你竟然做贼,还杀了那么多人……”关云峰怒斥着。
“你说什么?”关祖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关云峰掏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今天的行动真踏马爽,我们一共抢了八百三十万,干掉两个条子,伤了一个,炸毁一辆警车。”
“老规矩,打死一个警察五十万,打伤二十万,炸毁警车三十万,剩下的买军火。”
“分钱,呜呜……”
关祖听着录音,先是震惊,他自认为行事谨慎,手段高超,没想到被人监听了。
随后,心理开始崩溃,表情扭曲,歇斯底里吼叫。
“这都怪你!!”
“从小你就对我非打即骂,做错事还给我戴手铐。”
“你是一个虐待狂,根本不配做父亲。”
“我恨你,恨警察!”
关云峰无言以对,好一会才说道:“那也不应该做贼。”
“我不做贼做什么?你们从来都不关心我,只有跟麦斯他们在一起,我才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不是有妈咪吗?妈咪一直都很疼你。”
“你只知道给钱,关心过我的学习成长吗?”
关母被怼,一阵汗颜。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把你的同伙供出来,算是戴罪立功,法官会从轻处罚的。”
关云峰想让儿子自首。
“你让我出卖朋友?”关祖面目狰狞。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杀了那么多人,进了监狱,就再也出不来,我宁愿死,也不坐牢。”
关祖掏出一把短刀,在脖子前比划。
“阿祖,不要!”关母吓得大叫。
关云峰一把夺过刀,忍了忍道:“我明天安排你去鹰酱,以后你别回港岛。”
“好啊。”
关祖转过头,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次日一早,关云峰夫妇亲自送儿子去机场。
表面上是出于关怀,实际上是怕儿子耍花样,要亲眼看到他登机才放心。
关祖上了飞机,和老爸老妈挥手告别。
随后,花钱买下邻座乘客的行头,西装革履的他戴着一顶帽子,下了飞机。
去鹰酱,再也不回港岛?
怎么可能?
他还没玩够。
……
晚上九点,慈云山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内,托尼,阿虎和两个越南仔,坐在地上打扑克牌。
“真踏马无聊,又没事做,又不能出去。”
“李少是不是把我们忘了?也不来看看我们。”
两个越南仔抱怨着。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谁?”托尼警惕地问道。
“高晋。”
高晋进来后,将一个帆布包扔在地上。
“里面是家伙,老板有任务给你们,今天晚上,插旗慈云山,将巴闭的场子占了,搞定后有十万块奖金。”
“呜呜呜……”
越南仔兴奋得乱叫,精力旺盛的他们每天闲得蛋疼,想出去泡妞,托尼又不允许。
“分家伙。”
.
托尼打开帆布袋,里面全是家伙,砍刀,钢管,铁链,还有一把三菱军刺。
托尼将三菱军刺拿出来把玩一下,爱不释手的样子。
“大哥呢?”
“喝酒泡妞去了。”
“靠!老板的话都不听。”
云祥街,钻石酒吧,舞池中间,年轻男女随着音乐节奏摇摆。
一名身穿西装牛仔裤的阔脸汉子,舞姿格外妖娆,堪称全场最亮的仔。
这家伙便是尬舞之王阿渣。
阿渣好色,上次李峰给的两万块,他一个人就拿了一万块,每晚流连夜场,按摩屋都玩腻了,准备到酒吧猎艳。
阿渣瞅准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暴露的靓女,贴了上去。
站在靓女身后,以跳舞为掩护,可劲磨蹭揩油。
靓女觉察到异样,转身瞪了他一眼,面露厌恶之色,和阿渣拉开一段距离。
阿渣邪笑着跟了上去。
旁边,靓女的男友金发鬼佬敢怒不敢言,站到中间将两人隔开。
阿渣嘴角抽动一下,回到卡座上,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草拟马的!”
抄起酒瓶,朝金发鬼佬脑门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