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悠长地叹了口气,满是无奈地说:“子吟,你让我重复多少次呢?为一个背叛你,欺骗你,甚至与外人勾结企图掠夺我们陆家资产的女子,你为何还耿耿于怀?比她出色的女子比比皆是,只要你愿意,妈立刻……”
“妈,”陆子吟不耐烦地打断,“我的事情,我自有主张。”
陆母皱眉,“你有什么主张?你都快被她迷得团团转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陆子吟抬眼,脸上露出不悦,“你派人监视我?”
“唉,这种事还用监视吗?”陆母痛心疾首道:“你好不容易从那次事故中幸存,有了今天的成就,你就该好好珍惜!你还想让她再害你一次吗?”
陆子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次事故是意外,与她无关。”
这话虽客观,但在陆母听来却异常刺耳,“她做了那么多,你竟不恨她?”
“恨。”
这次,他回答得坚决,没有丝毫犹豫。
闻言,陆母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子吟,妈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想和她在一起,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同意!”
陆母下达了最后通牒,陆子吟烦躁地站起身,“好了,我知道了。”
陆母望着他,又露出了慈母的笑容,“在这里工作还习惯吗?要不要我和李董打个招呼,给你换个更轻松的岗位?”
陆子吟脸上的不悦更甚,他转头看向母亲,“妈,工作的事您就别插手了,这个职位是我凭能力得来的。再高的职位,我也不想依赖您的关系。”
“呵呵,”陆母笑了,“好好好,我儿子知道要靠自己的本事,我这当妈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母子俩又交谈了几句,随后陆母便离开了。
走出陆子吟的办公室,陆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阴沉得可怕。她边走边拨打电话,随后乘电梯下楼,直奔地下停车场。
陆母坐进车内不久,一名男子匆匆赶来,他来到陆母车前,车窗缓缓降下,他毕恭毕敬地说:“陆夫人。”
“小陈,你查到什么了吗?”陆母冷冷地问。
小陈环顾四周,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从车窗递了进去。之后,没有说话,迅速离开。
陆母疑惑地打开信封,里面有份资料,还有几张照片。
看到照片上的女子,陆母就怒不可遏,将照片紧紧攥在手里,几乎要揉成一团。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当初放她一马,让她带着她的私生子离开!现在倒好,竟然还想勾引子吟!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她!
清晨,将孩子送上校车,姜满笑盈盈地站在路边挥手,直到校车远去,她才看了看手表,然后急忙赶往公交站。
因为是周一,等车的人特别多。当她要乘坐的公交车进站时,一群人蜂拥而上,姜满身材娇小,被挤到了人群边缘,怎么努力都上不了车。
眼睁睁地看着公交车满载乘客,车门关闭,从她眼前驶离,姜满无奈地垂下了肩膀,只好等待下一班。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在公路上平稳行驶。
坐在后座的男子,一身精致的深色西装,内搭洁白无瑕的衬衫,浅色系领带,多少为他增添了几分柔和。
苏桁翻阅着手中的文件,一页页仔细浏览。
或许是因为眼睛有些疲惫,他抬起头,随意地望向窗外,手指轻轻按压着眉心。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他的视线。
他微微挑眉,沉默不过片刻,突然开口。
“在公交站停一下。”
“是。”
司机从后视镜中观察了一下后方的情况,然后,将车停在了公交站前。
这样一辆黑色豪车停在这里,自然格外引人注目,有人认出了车型,甚至对着车子吹起了口哨。
姜满转过头,看到那辆车时也是一愣。
这车……好熟悉。
当她看清那车牌上连串的8后,立刻认出了这是苏桁的车。而就在这时,后车门从里面被推开,但没有人下车,像是在等待什么。
姜满环顾四周,似乎能与这车主有关联的,只有她自己了。
她迈着略带犹豫的步伐,在公交站牌前众人的注视下,疑惑地走了过去,朝车内探头,“赵总?”
苏桁皱着眉,似乎嫌她动作太慢,沉声道:“上车。”
“哦。”
待姜满坐进车内,车门关闭时,隐约能听到后面人群的议论声,“哎,我要是能有个开着豪车的男朋友送我上班就好了……”
车子驶入车道,她的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
苏桁全神贯注,丝毫不为外界所扰,依旧埋头于手中的文件,车内氛围沉闷得几乎凝固。姜满安静地坐在他身旁,目光空洞地投向窗外,无聊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他深邃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眉宇间不经意间扬起一抹玩味,“戒指呢?”
“啊?”
姜满一时没反应过来,满脸茫然。
“我给你的戒指。”他再次强调,声音低沉而有力。
“哦!那个呀!”姜满恍然大悟,连忙解释道:“那枚戒指太贵了!听小郑说,得好一百万呢!万一丢了,我可赔不起啊!所以,我就放家里了。”
听到她的回答,苏桁缓缓抬起头,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庞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冷漠。
“我有让你赔吗?”
“这个……”
姜满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没有这回事。但就是因为他没这么说,万一丢了,她还是有可能要赔钱的啊!
苏桁那双淡漠的眼眸注视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还是说,你觉得你那破房子足够安全,可以放一枚价值超过两百万的戒指?”
“两……百万?!”
姜满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迫切地想要打开车窗透透气,哪怕只是吸一口浑浊的空气也好!
天啊,两百万!这要她不吃不喝工作多少年才能挣到啊?
她瞪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苏总……你这样让我连觉都不敢睡了啊!”
看着姜满手足无措的样子,苏桁又将目光重新投回文件上,生硬地开口:“如果是你戴在手上弄丢了,不必赔一分钱。但如果是你放在别处给弄丢了,你得按价赔偿。”
姜满闻言,转身就要去开车门,“啊!能不能送我回去取戒指啊?”
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在苏桁冷漠的嘴角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