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蒋琬参见殿下。”蒋琬躬身一礼。
“平身吧。”赵光显望着蒋琬开口道:“何事?”
“启禀殿下,四家资产已经彻查完毕,江南押运过来的银两也入了国库,这是四家牵扯江南六个家族的名单,除了旁系,嫡系皆以打入大牢等候发落。”蒋琬说着,便将名单放在御案之上。
赵光显拿起奏折名单看了起来。
前面是詹、赵、庞、徐,四家和江南六家资产,中间是土地店铺,后面则是各家族的名字以及成员。
“这些家族还真是有钱,不错。”赵光显满意地夸赞道。
“殿下,如何处理这些人?”蒋琬连忙问道。
“既然罚金都交了,那人也就放了吧,毕竟他们罪不至死啊,至于詹、赵、庞、徐四家,就罚去岭南吧,毕竟孤已经派人前往那里治疗疫情了。”赵光显随意摆了摆手道。
闻言,蒋琬瞬间会意。
蒋琬很清楚赵光显的用意,也明白有些人虽然能让你活,但下场未必是真的好。
“臣遵旨!”蒋琬拱手领旨。
就在蒋琬准备后退准备离开时,赵光显连忙叫住了他。
“慢着,孤还有事,让你去做。”
“请殿下吩咐。”蒋琬站定作聆听状。
“你去藏兵山,把那些人都带出来,孤需要人了!”赵光显说道
“是全部吗?”蒋琬试探性地问道。
“对,我想看看他们训练的成果。”赵光显说道
“臣遵旨!”蒋琬领命转身快速离开御书房。
现在的赵光显需要用自己的手段来震慑一些人了,一直依靠淮西集团那是肯定不行的。
“小振子几时了?”赵光显对外喊道。
“回殿下,已过申时三刻。”小振子跑进来回答道。
“走吧,起驾乾清殿。”赵光显摆手道。
小振子拱手一礼,转身对外喊道:“起驾乾清殿!”
……
大宁府,宁王府邸。
宁王赵权看着老四和自己探子送来的密报。
“真没想到,这赵光显居然成了淮西的傀儡。”赵权说着便将两份密报丢在一旁。
谋士岩茂泰快速拿起密报看了起来,等看完两份密报内容后,他又将密报传给了许康祖。
“王爷,此事过于蹊跷,咱们是不是要防一手啊?”岩茂泰拱手提议道。
“你是指赵光显册封大典之事?”赵权疑惑问道。
“赵光显敢诏各路藩王回京必是有所准备,咱们不得不防啊。”岩茂泰回答道。
“王爷,茂泰兄说的既是,这定是那淮西勋贵搞的鬼。”许康祖连忙附和道。
闻言,赵权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他也有这样的猜测。
在赵权看来,赵光显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这些皇叔们,只要没了他们,那赵光显便能顺利登基。
可老四送来的消息,让他觉得哪里又不太对。
就在赵权想着其中问题时,刘达开口道:“王爷,以卑职所见,这并不像淮西所谓。”
赵权哦了一声,转头看向刘达:“为何?”
“淮西集团虽然势大,但他们却无法直接应对各路藩王,而且以卑职所见,圣旨上也没写明不让带兵,这就说明,这诏书根本不是淮西集团所为,更像是赵光显的意思。”刘达回答道。
“不可能!”许康祖立即说道:“他一个十四五岁的娃娃,怎可能会发出这样的旨意,这不是给各路藩王机会吗?”
岩茂泰微微点头:“确实,他这旨意无论怎么看,都好像是个陷阱,所以咱们不得不防啊。”
赵权皱眉问道:“那孤是带兵,还是不带兵啊?”
“带兵!”岩茂泰三人异口同声道。
“带多少?”赵权问道。
“最少两万!我们会跟随在王爷后面,如果王爷被扣押在京都,卑职便和其他藩王兵马一同攻入应天府。”许康祖回答道。
“你们觉得我的那个好侄儿会将我们这些叔叔扣押在京都?”赵权疑惑问道。
“是,就算这不是淮西搞出来的,那也肯定有问题。”许康祖回答道。
“王爷,燕王信中也说了,此事确实过于蹊跷,如果是赵光显个人所为,那可能是最糟糕的情况。”岩茂泰说的。
闻言,赵权微微点头,其实他也很认同老四的看法,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啊。
赵光显!一个十四五的小娃娃而已,居然敢下这种诏回藩王回京的圣旨,这里面要是没有鬼,那才是怪事儿!
赵权与其他藩王不同,他虽然喜欢乐器,但为人谨慎,一般这种事儿,他都不愿意掺和。
但奈何老四非要把他绑到对方的战车上,这让他很是无语啊。
“康祖、茂泰、刘达,你们觉得淮西会打内战吗?”赵权冷不丁地问道。
他觉得,现在没人会是傻子,毕竟眼下的大乾不宜内战消耗。
而且以赵匡济的手段,就算被囚禁了,也会有办法与外界联系。
可都过了这么久了,京都那边居然一点风也没透出来,这就不得不让他在谨慎一些了。
“卑职觉得,淮西集团没有选择。”刘达说道。
“未必。”岩茂泰持着不同看法说的:“从各方情报来看,淮西集团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真要打起来了,那最后谁也落不了好。”
许康祖点了点头:“我认同茂泰兄的看法,不用多了,各路藩王每人抽出一两万兵马,就足以拿下应天府,所以我断定,淮西集团也不愿意开战。”
闻言,赵权点了点头,露出笑容说的:“既然淮西集团不愿意打,那这圣旨就有意思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现在大乾绝对不能发起内战,一来是各路藩王各怀心思,不想消耗自己的兵马。二来是,这大乾江山可是赵匡济的,赵匡济没有死,那就说明一切还都不好说。而这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大乾刚平定各方动荡,没钱、没资源去打这次内战!
而此时的其他藩王也有同样的想法,但同样的,各怀鬼胎的也有不少,甚至还有想看戏的藩王。
而这看戏的藩王便是赵匡济的第五个儿子,赵橚!
青州府,周王府邸。
“王爷,您真不打算带兵吗?”下属张煜山问道。
赵橚笑着放下自己编写的医书,然后拿起一根不知名的草药看了看。
他就好像压根没有听见张煜山的问话一般,自顾自地忙着自己手中的工作。
“张大人,王爷说了,他就带着几个随从回京都。”一旁太监连忙开口回应道。
“可是,各地藩王都会带兵,要是咱们……”
还未等张煜山把话说完,赵橚就摆手打断道:“他们打他们的,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那位置要是真的那么好坐,父皇会每天那么愁容吗?”
闻言,张煜山无言语对,但他担心各路藩王真就有可能动手,这要是不帮忙,那陛下怪罪起来,赵橚可是会被定罪的。
其实在赵橚来看,皇位跟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谁做皇帝,他都是一个逍遥王爷。
说句不好听的话,在赵橚眼里,那皇位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再好也没有自由,就跟笼中的金丝雀一般。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顺便去库里给我侄子准备一些礼物,毕竟下个月就是他册封大典了。”赵橚拿起医书,随意挥手吩咐道。
“是。”张煜山和太监领命离开。
没一会,赵橚放下手中医书,嘴角露出笑容。
“光显啊,五叔很想看看你究竟如何应对其他藩王。”
赵橚觉得,无论赵光显是否做了那忤逆之事,就单纯敢诏藩王回京这一点,他都非常佩服这个小家伙。
至于最后谁输谁赢,这和他有关系吗?
显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赵橚才把此事看得这么开。